再说那个小人儿原来是刘智宝,这几年刘齐氏不断的作,把手都伸到二房里来了,借着个翠柳把二房搅了个天翻地覆,原本,刘智宝年岁小,本不该懂这些,偏刘孙氏原就是个一个事,都能生出三事个事的人,哪里会把得住嘴,自是和盘而出,而刘智胜心智成熟,早想让自家姐姐和弟弟看清亲奶奶的嘴脸。
如此一来,二房除了个只要有美人相伴刘仁贵,只有翠柳表面上是向着刘齐氏的。
刘智宝偷听到此事,自然,把刘小兰也被他划成了一坏人一面的,急匆匆地回房去找他娘和他姐姐了。
“你说什么?”刘孙氏闻言吓了一跳,连绣花针扎到了手都不知。
刘智宝很委屈,他说的可都是真话,咋自个娘就不相信呢?
“娘,我真没说假话,就先前,小姑和那位舅外公家的小儿子,在二门处说这话呢!”
都说隔墙有耳。
怪只怪刘小兰与齐富锦都太不小心了。
刘珠儿如今已十五,想着这两年多亏了三叔家的大姐姐帮衬着,她们姐弟仨和娘亲的日子才慢慢好过些,脸带担忧地说道:“娘,要不,咱们去告诉稻香她们,好叫她们有所防备?”
“我到是想,只是稻香那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瞧她平日里笑嘻嘻的,性子烈着呢,我怕万一被谁走漏了风声,那还不得害了她一辈子,娘琢磨着这事儿得再设个法子,你们甭管了,我今儿下晌去你舅舅家走走,顺便拿些做好的卤肉回来给你们解解馋。”
刘孙氏才说完,刘智宝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缠着刘孙氏问道:“娘,是真的吗?”
“当然,我也有些时日不曾去看过你舅舅了。”刘孙氏的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刘珠儿猜不着,刘智宝压根儿没多想,只是想着娘亲即然这般说了,定是有法子的。
刘孙氏心疼地摸摸自家小儿子滑嫩的小脸蛋,以前她可喜欢刘稻香喊她的么儿子为宝胖子,一听,就知道家境殷实,如今却
“可怜我儿的下巴越发尖了,都怪你奶,若她不强塞个姨娘进咱家门,咱们娘几个的日子,又怎会过得如此清苦。”
刘孙氏搂着刘智宝摸了一把眼泪,心里一横,眼神怨恨地透过窗子看向正屋那方向。
心里一时便有了计较。
那日下午刘孙氏便去了娘家一趟,第二日一早,刘孙氏的哥哥赶着牛车送了几筐甜瓜过来。
便有了后来刘孙氏给刘稻香送甜瓜一事。
而齐锦富自那日随了刘小兰瞧见光彩照人的刘稻香后,再一瞧刘小兰味同嚼蜡。
自再生不起对刘小兰动手动脚的心思,到叫刘小兰哄着他买了许多东西,大多是胭脂水粉,又或是头钗、衣料之类的。
齐迎松家的到也不管自家儿子,由着他胡闹,若有人委婉地说两句,不能由着她儿子这般胡闹,齐迎松家的冷冷一笑,只说了一句:“左右吃亏的不是我儿。”
这不,眼看着第二日就是谢媒酒日了,家里人来人往,闹哄哄的。
齐富锦心里如同数只猫爪子在挠,痒得他心里实在难受,又瞧着刘旺贵娶妻的日子一日近过一日,更是想早些把刘稻香这块香肉儿弄到手,不然,待刘旺贵拜堂成了亲,他也得跟自家娘老子收拾包袱回府城了。
他就想趁着家里人多事杂,大人们的心事都在刘旺贵结亲一事上,把刘稻香这块香肉给吃了,反正,他娘说了,在府城一带,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得罪黄府,就算他做了点什么事,人家还敢有胆去黄府告状不成?
这般一琢磨,他悄悄地寻上了刘小兰:“我说小表妹,表哥这些日子可着你疼,你到是好,东西拿到手了,就想万事不管,惹毛了表哥我,可是天不管地不管,哪怕你是小姑姑的亲闺女,那也是由着我胡来,我娘可说过,你娘可是时常有事求我娘呢!”
刘小兰最近被他哄得极开心,又不想失了这好使的“钱袋子”,便哄道:“表哥,你也瞧见了,她哪次出门不是丫头、婆子一大堆!表妹我也不过与她一般大,你总不能叫我去把她的丫头、婆子轰开吧,只怕我还不曾靠近,自己这小胳膊短腿就被人打折了。”
齐富锦闻言一时语塞,可又不想就此放弃,从荷包里摸出来一小银锭,朝刘小兰晃了晃:“表妹,你只需把人引来便可!”
刘小兰的视线一直随着齐富锦手里的小银锭子移动,那可是足足有一两银子呢,自己省着点用,到也够自己买许久的零嘴吃了。
“哎哟,表哥,你好坏咯!明知表妹我最爱这个。”
她抛了个娇俏的媚眼给齐富锦,趁他不注意时,从他手里抢得这一两银子,咯咯直笑:“表哥,我这就去帮你把事儿。”
刘小兰在刘齐氏的教导下,自然知道,这事儿不能亲自动手,她眼珠子一转,正好看到刘智宝吃着红枣从前院进来。
“宝儿,到小姑姑这里来。”
刘智宝身子一僵,暗道了一句晦气,这才慢吞吞地挪着小脚步。
刘小兰没好气地低声吼他:“欠揍了么,磨磨叽叽的,你是死了娘还是没了爹?再不过来,看我不告诉我娘,打得你三天下不了床。”
刘智宝闻言小脸一白,到底不过才七、八岁,怨气便写在了脸上。
“瞧你那死了娘的破样子,真该让娘揍你一顿狠的,还不快过来。”刘小兰那骂街的样子,像极了刘齐氏。
刘智宝无奈,垂头尚气地走到刘小兰跟前,喊了一句小姑。
刘小兰哼了两声,这才从自己荷包里摸出现块芝麻糖,像个贵人施舍给乞丐东西,昂起小下巴朝他一点:“给你吃的,去,把稻香那死丫头叫来,只许她一个人来。”
“哦,我会跟稻香姐说,小姑找她。”刘智宝拿了芝麻糖抬头笑眯眯地答话。
刘小兰又一想,可不能留下“把柄”,眼珠子转了转,便道:“你只说家中忙乱,实在是人手太手,便请她过来帮忙,记住了吗?”
“嗯,知道了,稻香姐若再问我便说是小姑让喊的。”刘智宝再次重申。
刘小兰即便再傻也反应过来了,骂道:“你皮痒了是不?”
刘智宝缩了缩脖子,答道:“那要怎么答?”
“你便说是有人说的,但你不识的,只记得好像是家里来的长辈。”刘小兰,无形中把这口黑锅甩到了齐迎松家的背上。
但人家会背么?
“哦,我这就去喊稻香姐。”
“等一下!”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却是隐在一旁柱子后的齐富锦走了出来。
假装不知怎么回事,端着温润地态度又问了一遍。
再从荷包里摸出几个铜板子哄刘智宝:“表妹是让他去喊你侄女?”
“是呢,家里人手不够!”刘小兰明知他肚子里装的什么货,暗中撇了撇嘴,她从来都只打算在齐富锦这里哄些钱用,却不会真的如了他的愿,又加之,她一直嫉恨刘稻香,自是拿她出来顶杠。
齐富锦先前就寻思,把那俏丫头叫来又能怎样,这院子里人多手杂,行不了那登极乐之事。
只听他厚颜无耻地说道:“到底是小姑娘家家,又是娇养着的,哪能让她真来做粗活,只不过是家中娇客多,不如让她来招待来家中的姑娘们。”
听着还像那么会事,刘稻香再怎么说,如今在这十里八乡也算是有头有脸人家的闺女。
请她来招待做客的小姑娘,即显得主家有诚意,又显得主家身份地位在这十里八乡都是数一数二的。
“说得也是,如今堂屋已坐不下了,不如,宝儿,你到时请了那死丫头去”
刘小兰本想说让他请了刘稻香去西厢房,可如今,西厢房已成了她与爹娘的安身立命之所,而这院子的正屋,已挪出来给自家四哥做为成亲的新房,如此一来,便只剩下东厢房了。
“你请了那死丫头去你们住的屋子里坐,自会有人引了女客去那屋子。”
不管刘小兰的话是真是假,总之,刘智宝拿着齐富锦给的铜钱欢天喜地的走了。
只是一出院门,他左手掂了掂手里的铜板子儿,不屑地嘀咕了一句:“呸,做你的春秋大梦,不过是一奴才,竟然敢削想咱稻香姐,也不拿镜子照照自个儿,看看配不配。”
刘智宝想着这钱不拿白不拿,在院门口琢磨了一番,揣了钱撒丫子就跑没人影了,他却是去寻自己的小伙伴们玩去了,想着这钱是白的,不如买了糖与玩得好的小伙伴们分了吃。
对于齐富锦与刘小兰嘱咐的事,全扔脑后去了,这两人一看就不是好货,爱咋咋地。
却说刘小兰原本转身就想去上房瞧热闹,不曾想,又被刘富锦叫住。
“表哥,你还有什么事?”
这院子里人来人往的,她可不想跟齐富锦拉拉扯扯的,免得被旁人说嘴,自己落不了好。
齐富锦见她已有恼意,忙笑着赔不是:“表妹还请莫恼,只是行那**之事,还得寻个清静之所。”
“我不是说了,让她去东厢房么?那这屋子就是,我先前看到咱二伯娘来去匆匆,许是被我娘安排的事忙晕了头,一时竟忘了锁门”说到这儿,她伸手抚额,又道:“到是我的不是,表哥即要清净之所,我便去把那屋里的人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