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钥匙,简言之挂了电话把柜子的钥匙递了过去。
谢谢您。
叹气了,不舒服吗?
嗯?骆雨没想到这口气叹的声音那么大,慌忙站起了身。
随着起身的动作,脚底的疼痛又传来了,汗珠也就势淌了下来,强忍压抑着的表情也是越来越僵硬,碍着刚刚的表现,骆雨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工鞋的事情直言而出,说了,会不会被认为太矫情,可不说的话,这种疼痛似乎是坚持不到下班,更别说保持较好的工作状态了,还是照实说吧。
说工鞋没有36的了,现在穿的是35的,所以。。。脚有些疼。
简言之听后没有说话,走到她身后找了找,拽出了一个鞋盒递给骆雨,这是36的。接过鞋盒的同时,骆雨也就大概想明白了个中曲折,便也没有在说话。
你光脚在地上踩一会儿,尽量把整个脚掌平压在地面上,脚趾向远处用力舒展开,看着骆雨有些疑惑的表情,简言之接着说,听我的,试试看。
骆雨点点头就照做了。
才刚刚把一只脚从鞋里拿出来,不适感就缓解了很多,疼痛在向外涌,涌出皮肤涌向四处,脚趾的关节处已经被磨破了皮,后跟的地方也打出了水泡,大理石的冰凉触感,自脚底一路向上绵延至四肢、大脑,一种脚踏实地的放松自心底满溢开来,脑后的疼痛似乎也不那么明显。
虽然双脚还是一丝丝过电般的疼痛,但比起刚刚已经是好了太多。
看着骆雨逐渐放开的眉头,简言之说,你先休息下,一会儿换上自己的鞋,我带你去吃个午饭,你也顺带熟悉下环境,说完就拿着外套走了出去。
说是休息,却也不好耽误太长时间,前后也就五分钟,骆雨休整好就穿好衣服也出去了。
节日里的北京,路上车辆和行人都少了许多。
简言之和骆雨错了点儿肩膀走在一起。
能吃辣的吗?路口那家桂林米粉很不错。
一点儿,属于吃宫保鸡丁儿也得哭那种程度。
得,那你就选个不辣的,他们家煲仔饭也还行。
嗯,好。
高雅说你挺特别的,简言之侧过头看着骆雨说。
啊?是吗,骆雨脸色掩饰不住的讶异。
你知道为什么吗?
骆雨想了想说,不知道。
简言之回过头,两个人继续往前走,骆雨回忆了一下那天面试的情形脱口而出道,难怪。。。
嗯?
难怪那天她一直笑啊。
给我讲讲呗。
骆雨把当天的过程大概讲了一遍,在讲到那几张夹在文件夹里的a4纸时,还特意在面前的空气中用手指画了个大概的样式,给简言之解释了一翻,又挑了几个品牌把“落选”的原因做了举例说明。
简言之发现,此时的骆雨和刚刚在店内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又有些不同了,语速快了很多,又是一口京片子,说到关键地方还搭上手一起配合着,眼神发亮,满满都是蓬勃的朝气,也不像在店里那么小心翼翼的,这感觉就像刚刚放学回家的小孩子,手舞足蹈的给家长讲着这一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45岁的简言之,有近25年的婚龄。
她从小就对比她小的孩子没有任何喜爱,长大后也确定的知道自己并不想再拥有一个“母亲”的身份,她的丈夫是她的大学同学,对她也有着深刻的了解和爱意,要不要孩子便也都由着她,于是她俩便成为了国内最早的一批丁克夫妻。
双方父母当然是不同意的,甚至穷极一切的进行着所谓的“拨乱反正”运动,俩人宁死不从,甚至携手赴远方,慢慢的日子长了,家长也在失去孩子和无缘孙辈儿间拉扯、抉择,好在都不是各自大家族的独苗,父母终究认了,俩人这才又回了家。后来的这么多年,日子一直也是顺顺当当的就过了下来,恩爱如初,彼此陪伴着度过大小节日,每年带着俩家老人出门旅游,当初大家担心的种种,未曾发生。
只是在很偶尔的时刻,比如此时,简言之的心里还是会有些怅然若失,如果当初她也能有个孩子,是不是也是正青春年少的当下,读着高中还是大学,或许早早也有了爱慕的异性,偷偷在心底欢喜,或者背着师长、父母拥有了一段牵个小手也能乐半天的小恋情。
你的父母同意你不出来工作吗?简言之其实并不是个多事的人,特别是对不熟悉的人,可还是不禁有些好奇的问了她,因为就自己这么多年在业内的识人经验来看,骆雨其实是不适合销售这一行的,至少目前看来不怎么合适。
在她对面正拌着热气腾腾的煲仔饭的骆雨,突然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暗淡了一瞬,旋即又恢复了正常,他们。。。还不知道。。。
你是偷着休学的?
嗯。
哦。
聪明的人在一起,都知道一个叫“适可而止”的词,恰巧,简言之和骆雨都是这样的人。
be。。。,是这样发音吗?骆雨及时的找了个话题。
你叫我言之就行了。
啊?那我叫你言之姐吧。
也行。
言之姐,你说这英文名要怎么起才好呢?之前在学校,老师给每个人都起了一个,但是我不是很喜欢那个名字,听起来像从菜市场来的,可自己又不太会起,骆雨把入行后的第一个问题问了出来。
别人都会问工资、提成、试用期这些,你怎么会关心这个呢?
我觉得吧,虽然是因为工作起的名字,其实就是个代号而已,可毕竟人家一喊这个名字,我就得答应啊,这么一想,这代号可是代表我这个人的名号啊,那至少自己要喜欢,并且也适合自己吧。
嗯,你接着说。
还有啊,任何事情的存在吧都是有它存在的意义的,特别是涉及到名字、日期、事件等一旦被确定就不能轻易更改或无法扭转的事情时,就更不能凑合了,您说,哪个爸妈给孩子起名儿,是起着玩儿的,因为身份证上必须有这么几个字儿,然后就4上下左右的乱起啊,当然也存在这种闹着玩儿的可能性,可肯定还是少数儿啊,反正我觉得得慎重。
简言之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桌上的纸巾把嘴角擦了擦,靠在椅背儿上又定定的看了会儿骆雨。
眼前这个神采飞扬的姑娘,是认真的把无人关心的小事儿当作个课题在思考研究,又把其他人计较的问题丝毫不放在心上,她的五官并不出色,可眼睛却会发光,吸引着听她说话的人的注意。
大概这就是高雅所说的挺特别吧,简言之在心里暗暗的想着,嗯,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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