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饭吧?很久都没吃一顿好的吧?”余鑫离开桌子,仰头站在那叫着,“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赶紧给我们弄上来,不要罐头,要新鲜的食物,他们是强者,强者才配吃新鲜的食物,喝最高级的酒……”说着,余鑫又低头,看着唐术刑,恢复了原本的声调,“玩最美丽的女人!”
很快,警卫端着酒菜鱼贯而入,随后夏婕竹也一脸铁青走了进来,在桌子旁余鑫身边立正站好。
余鑫深吸一口气,闭眼问夏婕竹:“你用香水了?”
“不,没有。”夏婕竹说完又补充道,“报告大人……”
“你的意思是指体香?”余鑫从后面悄悄伸手,摸着夏婕竹的屁股,此时从后面经过的警卫看见了,愣了下,只是一下,立即被余鑫察觉了,余鑫起身拔出夏婕竹腰间的枪,对着那人的喉咙就开了一枪,那名警卫倒地捂着喉咙死去,手中的托盘落地,盘子碎了,带着热气的菜肴撒了满地。
其他警卫没有做停顿,面无表情地上菜,随后一一撤走,坐在对面的唐术刑一背冷汗,姬轲峰已经痴呆了,顾怀翼还歪着头去看死去的那名警卫,依然满脸是笑,还轻轻鼓掌。
“唉,这种人不适合呆在防卫军中。”余鑫笑着将枪插回也是一背冷汗的夏婕竹腰间,“我不怕脏了手,没事的。”说着,余鑫拉着夏婕竹的胳膊走到唐术刑跟前,问,“夏主任是不是美女?”
唐术刑早已起身等着,不假思索地回答:“大人说是就是……”
“哎哟,你说我会拍马屁,我觉得你才是马屁精。”余鑫咧嘴笑着,身子前倾,故意把耳朵凑过去,“你就告诉我一个人,她是吗?”
“大人说是就是……”唐术刑依然这样回答。
“马屁精——”余鑫怪笑道,拍着唐术刑的脸,接着拽着夏婕竹的胳膊,将其推到唐术刑身边,同时抱住两人,凑近他们,在他们之间伸进脑袋小声说,“你有功,我一向赏罚分明,我把她给你了,你们结婚吧,现在就登记!”
“啊——”唐术刑这次再也无法淡定了。
“啊什么啊?”余鑫收起笑容,“我是适应区的管制者,我这点权力还是有的吧?你不信呀?”
唐术刑摇头,又马上点头,看着夏婕竹,心里寻思着这玩笑开大了,但夏婕竹却是面无表情,一点儿笑容都没有。
“来人!把负责登记结婚的人叫来!五分钟,五分钟要是不到,全部拖出去枪毙!”余鑫像个疯子一样在那大喊着,喊完就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顾怀翼也在那笑着,越笑越大声。
疯子!顾疯子总算遇到同类了,妈蛋的!怎么办?真的结婚啊?唐术刑这次傻了,虽然他看见夏婕竹的时候,脑子中还小小的意|yin了一下下,也许自己当时内心的想法被老天爷听到了?但是自己也没有想过要和她结婚啊!
很快,负责婚姻登记的人连滚带爬地跑来了,带着所需要的东西,随后用极快的速度整理好,拿出协议给两人叫他们签字,自己又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协议规则,互敬互爱,为了建设尚都而维持自己幸福婚姻之类的废话。
唐术刑拿着笔的手都在发抖,夏婕竹也只是看着,随后平静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下了手指印,接着笔挺站在一侧等着。
余鑫侧头看着低头的唐术刑,又俯身从下面去看他的脸,半晌又恢复到原来的姿势,低声问:“你嫌弃她?”说着,余鑫又看着夏婕竹道,“他嫌弃你,完了,你被抛弃了,去死吧!”
夏婕竹愣了下,咽了口唾沫,余鑫又怒喝道:“叫你去死啊!”
夏婕竹立即拔出手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眼看就要扣动扳机,唐术刑一把把枪抢过来,看着余鑫盯着自己的手,又赶紧把枪放回桌子上,俯身在协议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妈蛋的!玩真的?这什么地方呀?结婚还以死相逼啊?唐术刑这次不仅满背冷汗,额头也全都是汗水,夏婕竹看来也不是自愿的,但她竟然真的服从六律黄钟的命令,这有些不符合常理吧?
“好了——”唐术刑签好字,松了一口气,把笔放下,站在那也不去看任何人。
余鑫把协议拿起来,笑着看着,口中念念有词,随后还转着圈,紧接着将协议交给婚姻登记的人,指着门口让他滚蛋。等人离开之后,余鑫高举酒杯,对姬轲峰和顾怀翼说:“来,举杯,祝福这两位新人,祝他们白头偕老,一生幸福!”
姬轲峰呆呆地站起来举杯,依然恍惚。
顾怀翼却是抓着酒瓶就站起来,等着唐术刑和夏婕竹举起杯子,等两人举起,五个杯子碰撞在一起,随后大家一口喝尽杯中酒,余鑫坐回原位,开始吃菜,笑眯眯地看着端着椅子放在唐术刑身边,接着坐下,慢慢吃菜的夏婕竹。
妈蛋的!这是做梦吗?我的泡妞技术已经精进到只需要用脑子想一想,女人就得飞过来,还直接和我结婚?唐术刑吃着吃着有反胃的感觉,他之前认为朱卫东恶心不正常,但这个余鑫更恶心更不正常,相比之下,朱卫东简直就是个大善人。
“对了,把你们在蛊猎场的故事说一说吧?我只知道个大概。”余鑫喝着酒,放下之后用勺子敲了敲酒杯,“现在开始吧!”
唐术刑左右看了看,喝了口饮料,接着开始讲述,同时刻意避开一些关键性的问题。
……
与此同时,在蛊猎场地下堡垒办公室中,朱卫东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一直盯着自己的箓梦升——这次他又是突然闯入,只是没有动手,但这次他进来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朱卫东。
两人已经对峙了至少半个小时,谁也没有说话,唯一有动静的只有墙壁上反射出来的电脑屏幕的光芒。
“尸王,您到底来做什么的?”朱卫东俯身半眯着眼睛问,“就为了瞪我?”
“你疯了。”箓梦升动了动双脚。
“我?”朱卫东笑道,“我再疯也不像你吧?你们把人变成行尸,临床尸化,做成人体兵器,谁比较疯?”
“你有那个实力的时候,你也会做。”箓梦升目光如剑。
“对!”朱卫东毫不掩饰,“你可以杀了我。”
“不会。”箓梦升摇头,“就算我同意,影子委员会也不会。”
“你是影子委员会的成员?”朱卫东半眯着眼睛,指着箓梦升。
箓梦升也不正面回答,只是说:“你是历届执行委员中最聪明、最能干的,你为蛊猎场制造了很多好玩的场所,为比赛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为咱们赚了很多钱,所以,你不能死。”
“你来,就为了和我说这个?”朱卫东故意张大嘴巴,作出自己很吃惊的样子。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只是告诉你,收手吧,不会成功的,影子委员会的力量你无法想象,我奉劝你,因为你还算是个人才。”箓梦升又一次调换姿势,“不要把全世界的目光都吸引到这里来,尚都的人绑架了全世界,你还要模仿?你有那个实力吗?中国的古科学部、美国深渊科学部改组后的‘魔方’、俄罗斯的fsbred,随便一个组织用尽全力,要剿灭你和你的忠实走狗,都是非常容易的,但剿灭你的同时会连带着咱们,拔萝卜都会带出泥来!这个道理你懂吧?”
“嗯——”朱卫东走到桌前喝了一口水,把水包在口中好一会儿才咽下去,又道,“你是指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而我,就是那颗老鼠屎,对吧?”
“你不是。”箓梦升起身来,看着朱卫东,“你是甘草,大部分中药都可以拿甘草做药引,但是,甘草吃多了,会中毒的!”
朱卫东靠着桌子,盯着手中的杯子:“甘草自己不会中毒就行了。”
“对,但甘草已经成为药引被吞下去了……”箓梦升转身开门出去,外面的药金战斗人员立即紧随他身后离开,整齐的脚步声回荡在外面的大厅之中。
“祝你健康。”朱卫东举着杯子,看向落地玻璃外离开的箓梦升,等他们离开大厅之后,朱卫东才按下电脑,对秘书吩咐道,“找人联系古科学部,魔方和fsnred三个组织……”
“确定?”秘书反问。
“非常确定!”朱卫东带着笑,“不把事情搞大,怎么掩护我的目的?”
……
清莱府,古科学部的安全屋内。地下室的大门开了,守着门口的两名行动组人员看着刘振明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a4纸跑出来,快速朝着楼上跑去。来到二楼阳台边时,因为走得太急,脚下踩滑,差点摔下楼,站在一侧的詹天涯伸手将他抓住,随后拿过他手中的那张纸。
詹天涯飞快浏览了一遍纸上的内容,接着拿烟点上,又将那张纸点着,一直等到燃尽之后,他才将一杯水泼上去,又抬脚踩了几下,这才问:“情报来源?”
“未知情报来源。”刘振明摇头,坐在楼梯上看着詹天涯,“是我们在国内一处伪装成外贸公司的办事处收到的,这封信放在门口废弃多年的邮箱中,用这种方式投递消息的,只有相关合作机构。”
“除了残存的部分异术者,就只有合作机构知道那办事处是咱们的。”詹天涯抽着烟,看着阳台外面的那颗菩提树,“上面说唐术刑他们进尚都了,难怪比赛之后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关键是给情报的人为什么要……等等!不对劲!”
詹天涯猛地看着刘振明,问:“国内办事处把这个消息通过什么渠道传来的?”
“加密渠道,走的是泰国军方的网络路线,但我们有自己的加密代码,就算他们在监视,要破解内容没有解码器也是徒劳。”刘振明回答完又反问,“怎么了?”
“糟了!”詹天涯说着就朝着楼下跑,“到地下室,马上把这份资料,原样传给cia、fsb、mossad、isi、m16,反正有联系的情报机构都给散出去,快快快!”
来到地下室中,刘振明在电脑上忙碌着,按照詹天涯所说的时间差逐步将那份文件一一传送出去,不过都采取的是外交加密渠道,一样通过泰国军方的网络。
“头儿,怎么了?”刘振明不解地问。
“投递这份情报的人百分之百是蛊猎场、尚都亦或者与他们有关系的人。”詹天涯一口一口地抽着烟,“有人用这种方式来确定唐术刑等人的身份,想知道他们的来路,这批人肯定有办法监视泰军网络。”
刘振明突然明白了:“你是说这是诱饵?”
“对!情报是真的,但也是诱饵,他们在监视泰军网络,他们深知所谓的情报共享,现在已经不像几年前那么复杂了,因为开棺人事件,十来个国家达成情报共享的协议,他们先把情报发给咱们,说明他们怀疑唐术刑是古科学部的人,随后监视泰军网络,如果发现有从中国国内发到清莱府的消息,便可以确定我们的地点,如果我们不将情报再传出去共享,那就等于是告诉他们,唐术刑就是我们的人!”詹天涯抽完一支烟,又点上一支,随后剧烈咳嗽着。
“明白了,他们先将消息传给我们,再监视情报去向,虽然他们无法监视全球网络,但有能力盯着离蛊猎场最近的清莱府,这里现在是情报之城,如果某一机构将消息从本国传到清莱府,而情报不动了,那就说明唐术刑就是这个机构的人,因为即便是有情报共享的协议,机构也会拼命保护自己的特工和卧底。”刘振明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着。
詹天涯坐在那点头:“还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在蛊猎场比赛期间,我一直和其他情报机构进行联系,时不时提到蛊猎场的事情,不过发现了一件非比寻常的事情——美国人派了卧底进去,还故意牺牲了很多人命,但是没有下文了?好像是他们即便知道行动失败,也不会追究,这不符合cia的行事方法。”
的确,就冷战期间来讲,cia和已经转型的kgb虽然互相不动对方的人,但都会指示自己可以驱使的盟国情报机构下手,采取过无数次的报复行动,如果卧底和特工出了意外导致死亡,他们的报复行动会立即展开,绝对不会因此结束。
詹天涯看着墙壁又道:“他们对蛊猎场和尚都那么感兴趣,可政府从来不批准他们进行深度行动,不合理呀?”
刘振明发送完消息,转身道:“几天前俄罗斯不是才单独通报我们,因为初代赛博格的出现,他们派了一名十分优秀的特工潜入吗?还让我们在有必要的前提下提供协助。”
“这也有疑点,首先以fsb的办事方法来说,他们是不可能开口说让我们提供协助的,老毛子的自尊心很强,也十分自信,特工的战斗力也非常强悍。再者,fsbred和我们一样,是相对独立的情报部门,某些特殊事件处理时不用先汇报,可以先斩后奏。”詹天涯揉着额头,越来越用力,“俄国人好像发现了什么,不过在那之前美国人似乎最早发现了,可是他们一直在隐瞒。”
说到这,詹天涯严肃地看着刘振明:“振明,我有个很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在多年前我调查开棺人事件时也出现过,我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只是现在这件事被某股力量拼命压制着!”
刘振明看着詹天涯的脸色那么难看,轻声道:“头儿,咱们的部门和几年前不一样了,经费削减,人手不足,和军方的关系也必须通过安全局方面协调,毕竟老蜂子所在的时代权力太大了,我担心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无法应对。”
“我知道,所以才头疼。”詹天涯站起来走了两圈,又坐下,“虽然我有后备人员,但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出马。”
“你是说……”刘振明看着詹天涯。
詹天涯点头:“对,那是如果出现重大危机,还能依靠和信任的人。”
“头儿,我查过了,他们都隐藏着自己的行踪,不想再卷进任何事情了。”刘振明起身,从冰箱中拿出一瓶半瓶子是冰的矿泉水,打开递给詹天涯。
詹天涯接过去却把瓶盖拧紧,放在额头上,靠着椅子仰头在那沉思着,脸色越来越难看,像是患上了某种疾病。
“派人找他们,一直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挖出来。”詹天涯半晌之后闭眼说,“姓胡的消失了,精神领袖没了,还能召唤他们团队出来的只有一个人!”
“我知道了,我会去找,我会让能调动的人全部调动。”刘振明转身面朝电脑,却也只是面对着,其实心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詹天涯的预感一向很准,虽说做他们这种工作的不能靠预感,必须靠情报和证据,但在一切都未知的前提下,一个经历过无数危机的人总是会嗅出危险的火药味,再设法扑灭。但如果这场危机之火已经悄悄燃烧起来,又该怎么办?
也许,历史又要重演了?
这次又靠谁来阻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