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和默雨蝶生活的地方,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在这里住下吗?住下了又能怎样,以后每天去上班下班,过着三点一线毫无意义的生活?隔行如隔山这句话一点都没错,习惯了妖魔鬼怪的日子,回归平凡后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嘛,还能去往什么地方。
袁晨心在我旁边站着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干咳一声,想找话题。但我先一步开口了,我问道:“老王什么时候回来?”
袁晨心听我问起这个,脸色一肃,认真起来。
“老王两天前就回来了,他回来之后让我在这里等你,还让我转告你说,以后的日子,无论做什么,都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一定要遵从自己进入这个圈子时的那颗善良的心,人可以用十年时间做好一件事,但一定得勿忘初心才行。”
我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这家伙脑袋秀逗了吗?说这莫名其妙的话,你没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袁晨心耸了耸肩:“我问了,他没对我解释,但是这家伙神神秘秘的,说什么有些话说了,会让事情越来越严重。”
“那他去哪里了总该告诉你吧?”
“说了,他去了茅山,也不知道去干嘛,问他他就敷衍我说去学点知识,这家伙能有这么勤奋么,那不扯淡。”
“算了吧,我觉得老王他在有意无意的疏远我们。”
“没有啊,你想多了,老王就是这样,整天玄玄乎乎的,不要放在心上。”
“我没有想多,自从知道我俩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后,老王和我的关系就变得微乎其微了,后来他被王家人带走,再次回来后,就一直是在有意无意的疏远我们,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袁晨心依然坚持是我想多了,我俩为了这个话题渐渐有了吵架的意思,本身我现在就挺烦的,很容易一点即燃。
但我觉得没必要吵,即便很生气,我也把怒气压下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道:“咱俩也别为这个话题说下去了,没意义,说说接下来吧,你打算怎么做?”
袁晨心点点头道:“我没啥可做的,我会把啊风接到我那里去,在那里可以提供他最好的条件,帮他看好身体。等他醒了,走出柔柔姐的阴霾,我就和若柳结婚。”
“好,提前恭喜你了。”
“我可不客气了哈,就不说谢了。”
袁晨心咧嘴一笑。
“对了,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该干嘛,默雨蝶走了,瑶瑶也没了,这一下子,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不然跟我一起吧,咱们是兄弟,我的就是你的,不用见外。”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出去散散心吧,走到哪里算哪里。”
“小凡,你不要这样,看着你这样,做为兄弟的我心里面也不好受。”
“我没事啊,真的”我强迫自己笑起来:“我能有什么事,我得打起精神,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呢。”
“……”
袁晨心看着我欲言又止。
其实他看得出来我心里面有多压抑,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去帮我,有些话说了之后只会让人更加难受,至于那些安慰的话,老实说没什么用。
我俩给风方牙安排好后,我就离开了。
那天之后我就没怎么联系过袁晨心,我一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其实心里面真的太难受,太压抑了。
白天我在宾馆里面趴着,醉醺醺的,晚上又去酒吧疯,我是应该释放一下压力了。
这段时间以来,我过的并不怎么样,老实说和默雨蝶生活的那一个月时间是很开心,可那也是因为她在。
每天三点一线的上班生活很枯燥无味,只有下班看见她那张充满笑容的脸我才能找到自己不该放弃的理由。
可是现在她离开了。
瑶瑶也没了。
从此以后我的生活里面没有默雨蝶,也没有林可瑶。
想想挺可悲的,我入圈的时候一直追寻强大的力量,现在我强大了,我有道术,有妖术,还有魔的能力,我不弱。
可是这些都得到以后,我反而迷茫了。
意义在哪里?
我想守护的一切,全都离我而去,我得到了这些有什么用?
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
我太累了,只有躲避所有人,才敢糟蹋一下自己。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好一段时间,有一天突发奇想的去工厂看看,指不定厂里等着我回去呢。
到了之后我才发现已经有人把我顶替了,是啊你看,这个世界不是没有你它就不转了,你可有可无,你并不重要。
一个夜晚,我喝的烂醉如泥,走到一块草地的时候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这是我陪默雨蝶来过的地方,我趴在草地上哽咽了起来。
天下着蒙蒙细雨,有个黑衣人打着把伞走到我面前,我迷迷糊糊的,没看见她的样子。
她蹲下身,帮我擦了擦脸上的泥垢。
“对不起。”
我嘴里嘀咕了起来。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我什么都做不了。”
黑衣人轻声对我说:“没关系,你已经很优秀也已经很棒了,真的。”
她的这句话让我像一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我一边哭一边诉说着心里面那些压的我快要喘不过气来的事儿。
“我不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想这样。”
“我努力了,当初我要报仇才会进入这个行业,可当我有那个能力的时候却发现我才是那个最大的傻子。”
“报仇,报个屁的仇啊,我最大的仇人是我爸,我妈却是心甘情愿为他而死的,他们都欺骗了我。”
“在我最落魄最难过的时候,有人愿意站我身边和我一起扛,我却把她弄丢了,我变成这样,罪有应得,都是报应,都是报应啊。”
“我一直在努力,我一直都没放弃,可只要我的生活有了点阳光,老天爷就会让我坠入深渊,它就是见不得我好,它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