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云的米线在全国都是一绝,肖成带我们来的这家店又是味道最正宗的,我们来的时候正是饭点,店里生意异常火爆,幸运的是,刚好有一桌客人吃完要走,我们便坐到了他们的位置。
肖成是这里的老熟客了,刚坐下就叫来服务员点了三份招牌米线,服务员刚要走,他一拍脑袋,想起来还没问我们的口味:“正新,勇子,你们都要辣吗?”
“老肖你傻了?我是最能吃辣的啊,还有正新,他也能吃。”陈勇笑着答道,我在一旁点点头。
“好嘞。”肖成让服务员把三份米线都做成辣的,自己又去自取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陈勇接了一瓶,我也没有推脱,之前经历了太多事儿了,好不容易闲下来,能和三两好友小酌一杯那是再好不过了。
肖成熟练地用桌子磕掉啤酒盖,猛灌了一大口。
“嘶,”他咂咂嘴:“还是这儿的啤酒最够味儿。你别说啊,去了那么多地方,喝了那么多种酒,还是镇云的啤酒最合我心意。”
“听你这么说,我可要好好尝一尝了。”我之前没来过镇云,自然也没尝过这儿的啤酒,听肖成这么倾情推荐,我也不甘示弱,磕开盖子就是一口。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啤酒沁爽怡人,冰凉的酒液顺着流下,漫到四肢百骸,整个身子都轻快了起来。
我大喜,赞道:“果然不错!”
陈勇也喝了一口,我们三个就这样喝着啤酒,就着餐馆赠送的几粒花生米,聊了起来。
这餐馆人虽多,但后厨手脚也麻利,没过多久,三碗冒着红油热气腾腾的米线便被端上了桌,肖成一句话没说,低头抄起筷子就是一大口,又喝了几口汤,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看我俩还没有动筷子,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们怎么不吃啊?我有点饿了,刚刚吃了几口才缓过来。”
陈勇也吃了一口:“老肖,你这不行啊,还没干什么呢就饿了,不过这米线味道是真不错,”他又看向我:“正新快吃啊。”
我其实也早就饿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这样一碗鲜香的米线放在面前,我还能忍住不吃?当即也狼吞虎咽起来。
三个男人如风卷残云,很快便把各自的米线解决了,肖成身为地主,嚷嚷着要请客,我们也就没跟他客气。
“老板买单。”肖成来到餐馆入口处的前台结账,他捂着自己的钱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负责结账的是个眉眼弯弯的姑娘,她看肖成这么一个大个站在那里,连忙起身问道:“您好请问您点的餐品都是什么?”
肖成漫不经心地答道:“三碗招牌米线。”
“好的先生,一共45元。”
肖成正准备付钱,这时,他余光突然瞥到在他不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看身形很像是失踪的刘道!
刘道?肖成心里疑惑,那是他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接着他又在心里否定,会不会是自己太想找到刘道了,所以看花眼了?
但紧接着,一个细节让肖成几乎立刻就能确认那个人就是刘道!
肖成记得,刘道的左腿是受过伤的,那还是他读高中的时候,一天放学回家,他看到一群人围在自己家附近不知道在干什么.三二
本来想装路人路过,谁知听到了人群中的呼救声.
他想起这是自己邻居家那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小男孩的声音,本着远亲不如近邻拉进邻里关系的目的,他冲进人群中救走了刘道.
那次刘道虽然没受多大的伤,但是左腿因此落下了病根,从此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也是因为这件事,肖成和刘道才成为了朋友。
结束回忆,肖成立刻就朝刘道消失的那个方向追去。
“哎先生!你钱还没给呢!”身后服务员冲着他大喊。
我靠,把这事儿忘了!肖成赶紧回去,掏出一张50丢给服务员,就又朝刘道消失的方向追去。
我正在和陈勇说着邪道人的事,看到肖成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我和陈勇赶紧站起身。
“怎么了?”我俩异口同声地问。
肖成脚步没停,匆匆丢下一句“我好像看见刘道了”就跑远了,我和陈勇对视一眼,也赶忙跟了上去。
以肖成的速度,追上刘道应该不在话下,但他先前犹豫耽误了些时间,又忘记给钱,这一来二去,就和刘道差了些距离,他只好凭着直觉,加快速度,往一道巷子的深处跑去。
我和陈勇在后面紧跟着肖成,但又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注意,不然吸引一大批围观群众过来看热闹,就不好了。
不得不说肖成的直觉还是可以的,他跑进了人烟稀少的巷子深处,很快边听见了在他不远处响起的脚步声,而且是那种独属于残疾人的脚步声,他知道刘道就在附近了,便不再跟了,在原地等我和陈勇。
“嘘。”看到我们走进,肖成竖起一根手指,用眼神示意巷子尽头的一个转角。
“应该就在那里了。”他小声道。
我拿不准主意,毕竟这是肖成的朋友,只好开口问道:“我们要过去么?”
肖成没说话,我看出他的内心很是纠结,我和陈勇默契地都没有出声,等着他做出决定。
终于,肖成抬起头看了看天,他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去吧,不管怎么样,我要弄清楚他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搬家?”
看清楚他眼里的认真,我和陈勇点点头,三个人便一起朝巷子深处走去。
天气渐渐冷起来了,天也黑的更快,吃完饭时还是带着晚霞的天此时已经完全黑透了,这巷子年代久远,也没有路灯,我们只能靠着手机上的手电筒来照明。
走过巷子尽头的拐角,一切便了然了,无他,前方只有一间院子是亮着灯的。
肖成先向前去了,我和陈勇在后面跟着。
虽然经历了很多有关鬼神的事,什么废旧工厂啊养老院之类的也都去过了,可在这漆黑的夜里肾上腺素却还是不自觉地升高。我抬头看看天,因为房屋遮挡,月亮已经看不见了,这黑夜里唯一的光,便只剩下我们手中的手机,和不远处院子里那老旧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