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憋死我了,还以为真的要淹死了。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从水里探出了头,林熙何大口喘息着,抹去脸上的水,突然发现,这水……好像……不是海水!
虽说月色之下从颜色上根本辨别不出,但这水……分明不是海水,因为没有海水的咸味!
“这里是哪儿啊?”
从玄灵武殿掉落下来,照理来说应该是落入了茫茫东海之中。但这带着甘甜味道的水,哪里是海水了?
诧异地环顾四周,周围的景致朦朦胧胧的,根本辨不出自己身处何地。但依稀可以辨别,不远处便是一片竹林,既然是竹林,那么离岸边就不远了。抬眼,皓月当空,清风习习,鸟叫虫鸣之声也已收敛,化作浅吟低唱。四周是静谧的黑,但并不恐怖。令人安心的黑夜,宛若一层保护色,覆盖了这个神秘的境地。
远处似有响声,飘渺而又动听。诧异着,难道此地还有人?不过,一直呆在水里也不是办法,还是先上岸观察一下情况再下结论吧。如果真的有人,那么就可以直到自己现在身处何地,说不定还能寻求一些帮助。
决定着,用着自己仅剩的那一点体力,吃力地向岸边游去。
上了岸才发现,那声音是越来越近,越发清晰可辨——是奏琴之声。虽然比不上音焱师父,但也算是天籁。
循着飘渺的音色,林熙何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向前走着。等他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坐在一座凉亭之内。石砌的亭子内只有一张石桌,两张石凳。石桌之上,横放一张十二弦古琴。
古琴本就少见,但这十二弦的,就更为罕见了吧?
该怎么说呢?此琴琴面褐亮,在月光辉映下光泽颇为柔和,虽说无法和五十弦的榣琴相提并论,但也不失是一件珍宝。方才听到的绕梁之音,多半也是从这张琴上弹奏而出的,那么弹奏此琴的那个人呢?怎么循声找来,不见?
缓缓起身,环顾四周。但见一旁山泉潺潺,竹树合围,头顶浩瀚星空,脚踏苍翠绿地。心想,倒也不失为一个清静之地。只是此地除他之外,再无旁人。
“真是奇怪……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没有一个人啊?”
正纳闷,忽一阵狂风吹来,急忙以手掩面,不想身后多出个人影。
“这里除了你,还真的没有第二个人了。”
谁?!
猛然回身,竟见一人坐于凉亭的护栏之上,挑眉斜眼望着他。仔细一看,分明是个五官精致的年轻男子,身穿洁白狐裘。说他貌若天仙也是一点不为过,过腰的银色长发倾泻而下,肤白胜雪,一对冰蓝色眸子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眉宇间自藏着股英气,身躯匀称修长,站起来或许比林熙何还要高出一点。
这又是谁啊?
林熙何一时间看傻了眼,但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敢问阁下,此地是……哪儿?”
“祖洲。”
不耐烦地回答着,男子手一摊,原本被放置在石桌上的古琴,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祖洲?
难不成是晚空说过的:“东海之中,地方五百里,去西岸七万里。上有不死之草,草形如菰苗,长三四尺,人已死三日者,以草覆之,皆当时活也,服之令人长生。”的那个祖洲?
如果是,那么晚空还说过,祖洲有一修仙者,名唤凌虚真人。
“你就是……凌虚真人?”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一袭白衣,偏穿出一身不染尘埃的高洁,原来这看守祖洲的凌虚真人竟是这番模样,真真是风姿绝世,天人之姿。不知不觉间,林熙何看呆了。
“你就是……凌虚真人?”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一袭白衣,偏穿出一身不染尘埃的高洁,原来这看守祖洲的凌虚真人竟是这番模样,真真是风姿绝世,天人之姿。不知不觉间,林熙何看呆了。
然而,对于林熙何的询问,男子并不是想象中应该出现的惊讶,而是一种说不出的……质疑。看他那紧锁的眉目,难不成,眼前这个人,并非晚空曾提到的凌虚真人?如果不是,那么他又会是谁呢?
看着林熙何的眼眸,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见他浑身都湿透了,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向凉亭外走去。
“那个……”
见他要走,林熙何急了。
眼下是什么状况都还没有搞清楚,如果他就这么走了,该如何是好?不过,显然林熙何的担心是多余,在他慌忙叫住男子,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听见他冷漠地说道:“还不跟上,这里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全身都湿透了,一旦起风可是会着凉的。”
“啊?”
感情他这是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把这身衣服换了呀!
心里是瞬间冒出了,对这位初次见面就如此关心自己情况的……前辈的无比敬意。他还真的如晚空所说的那样,平易近人啊,只是……
这样的人,为什么自己还会对他的身份产生疑惑不解啊?这里是祖洲,居住在此的应该只有凌虚真人才对啊?
早知道有这样的一天,就应该找晚空好好的问一问,他所说的那位凌虚真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只是从晚空那儿听说了,关于这位神一般的人物的种种事迹,因而在心里略微勾画出,自己所想象的,此人该有的模样——凌虚真人,应该是个看上去有五十多岁,但却是一派仙风道骨,永远都带着微笑的中年大叔。同样是一身白衣,银发飘飘,对人也很和蔼……
可是,眼前的这位凌虚真人和自己所想的,还真的是完全不一样啊!难不成还真的是应承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该怎么说呢?眼前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修仙问道之人啊!虽然和自己想象之中的一样,也是白衣银发,但是他却没有那股仙风道骨之气,举手投足之间所散发出的,是一种……妖气。
他是妖吗?
应该没有这个可能,这里是祖洲,即便真的是妖,也不会是那种会到处害人的妖。
但愿这只是自己的一种错觉,就如同第一次见到太子长琴和三师父那样,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的身份,与他们的相貌完全不沾边。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太子长琴时,一直都听他们说“焚琴前辈”,哪曾想到这位“焚琴前辈”居然是洪荒时期的巫族太子。那一身红衣,记忆犹新。
还有他的三师父,那个看上去年纪比自己都小的少年,居然是上古龙渊族的族长。
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林熙何知道自己不能再多想了:“等等我啊!”急忙追了上去。
尾随在男子的身后,想说话,可是这样的氛围下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毕竟这是第一次见面,对这位凌虚真人的习性根本就不熟悉。虽说现在对自己还好,很关心他的情况。可难保自己不慎地一句话,激怒了他,那可就……怎一个“惨”字了得。
因为不了解,所以不知道,被激怒之后的凌虚真人会如何对待他。就因为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所以对将要发生的事更加的畏惧。
再说了,这祖洲位处东海之中,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想逃,那也要自己逃得出去才行啊。
“到了。”
一直跟在男子的身后,想着那些不确定的因素带来的疑惑,根本没有注意到行在前方的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还好他有开口提醒,不然非得撞上去不可。
回过身来,却看见林熙何在慌忙地后退。呆滞片刻,他突然笑了。
他在笑什么?
别说是林熙何了,相信看见这一幕的,无论是谁都会冒出这样的疑问。
男子不言语,只是指着前方的竹屋,说道:“你先进去把这身衣服给换下来吧,柜子里的那些衣服,喜欢那件就换上。”
“哦。”
他还能说什么?只有乖乖听话,进去把衣服给换了。
步入竹屋,才发现这间竹屋虽然陈设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床边放置这一个柜子,和一张梳妆镜。屋子的中央有一张柔软的地毯,地毯上放着一张小小的桌案,上面摆置着一只茶壶和两只茶杯,再无他物。
同样是上古神祗的居地,这凌虚真人的居所,完全没法和太子长琴的那间屋子相提并论啊!但是,相对而言,他还是比较中意这样的环境。
该怎么说呢?比起太子长琴那宏伟大气,这样的房间,有一种“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的感觉,而这样的感觉,才是他林熙何真正想追寻的生活。
说实话,如果条件允许,他真的很想放下所有的一切,带着易少薇找一处相似的地方,终其一生。可是,他也知道,当他从太子长琴的手中接过天残剑的那一刻起,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只能在梦境中实现。
走上前,拉开他说的那个柜子,各式各样的衣服便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可是……挑来选去,只找到一身黑色有暗红绣花锦边的长袍,只因其他的衣服,真的很不适合自己。
将那身湿透的衣服换下,刚打开竹屋的门,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就对上了屋外,一个正要开门的中年男子的眼眸。男子是一身白衣,不过头发还是如绢的黑,一派仙风道骨之气。
这才是一个修仙问道得大成者,该有的模样啊!
“你又是……谁啊?”下意识地竟然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来。
对于林熙何的疑问,男子也很是诧异,将林熙何看了个便,反问道:“这应该是我问你的才对吧?你是怎么进入祖洲的?”
“我也不知道。”
现在的形式,只有实话实说了。
指着天上,看着他,认认真真地说道:“我从上面掉下来后,失去了知觉,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在祖洲了。”
半信半疑地看着林熙何,又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抬眼望向了天际,皓月当空。
这小子说的话,能信吗?从天上掉下来,难不成他是……没可能啊,神将没他这样冒冒失失的。那不成是修仙的?
“那你在这屋里做什么?还穿……”
“别这么小气嘛。”身后,抱怨声传来,打断了他的言语。是那个在凉亭见到的白衣男子,此刻他正坐在屋前的一块大石头上,把玩着手中的某样东西,“我见他掉进了水里,全身的湿透了,便好意带他来换衣服的。反正你那柜子里的衣服,一年到头你穿得上几样?不如就送给他好了,凌虚。”
凌虚?!
“你是凌虚真人?”
被林熙何突然的一叫,吓得猛然回身,看着他却只能点头:“对啊,你有什么疑问啊?”
“你才是凌虚真人?那……”立即将视线望向那白衣男子,将手指向他,对着这位刚确认为“凌虚真人”的人叫道,“那他又是谁啊?这居祖州的修仙者,不是只有凌虚真人吗?”
“他?”
顺着林熙何所指的方向,中年男子抬眼望去:“他……他是个骗吃骗喝的……痛——”话还没说完,凌虚真人便被突来的暗器袭击,正中脸中央,痛的他是立即捂着鼻子蹲了下去,大概是流鼻血了。
是什么?
好奇地观望,才发现地上静静地躺着一只……鞋子……
“死凌虚,你说什么呢?!谁是骗吃骗喝的?有种你再说一次试试!”
听着男子的叫骂声,林熙何循声望去,脸上的表情立即僵了——刚才还端坐在那儿的男子,此刻是形象大失,脸因愤怒变红,手指着凌虚真人叫骂着。更让人大跌眼镜的,居然是此刻的他还光着一只脚。
这下明白了,那只鞋就是他扔出来的!
男子是越骂越来气,索性将另一只鞋也脱了,准备随时扔过去。也怕他真的会扔过来,凌虚真人是急忙说道:“他叫冥泪,乃青丘狐王。”
“青……”
青丘狐王?!
这样的答案明显不在林熙何的承受范围之类,以至于话语哽咽,之后的什么也没说出口。
初见面时,以为他是这祖洲的凌虚真人,毕竟晚空对自己提到的,祖洲只有凌虚真人。可是当真正的凌虚真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下意识的以为他是凌虚真人的……道童应该没有他这样的。而且他对凌虚真人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个道童该有的语气。难不成是朋友?凌虚真人乃修仙问道者,他的朋友也该是这一类人。可是,在凌虚真人的一句玩笑话下,他居然脱鞋打人,这……这是一个修仙者该有的行为吗?不,别说是修仙者了,就算他是青丘狐王,也不能有这样的举动吧?!太让人大开眼界啊!
不是说,青丘狐王的行为举止端庄得体吗?怎么会……他承认之前见到的那个行为,还真有狐王的样子,可现在就……分明就是个地痞流氓的行为嘛!
“小子,你现在该说说你的事情了吧。”
见凌虚真人还算识相,冥泪放下了高举着鞋子的手,继而将目标转移到了林熙何的身上。不过,他似乎没有把鞋子穿上的意思,好像林熙何不配合,这一只鞋子就会来伺候他一般。
被这样的气场吓得不轻,林熙何是伸手抹了下额头的汗珠,说道:“你……你们想知道什么?”
对林熙何如此的表现还算满意,冥泪也就不想为难他了,对着凌虚真人叫了句:“你想让我光脚多久啊?”然后问着林熙何,“就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吧,我看你应该有着什么非同寻常的身份才对。”
“我……我叫林熙何,是……是羲皇将军,榣山音焱,以及龙渊族族长的徒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