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营帐简言之就是蒙古包,大帐便是最大的蒙古包。
这一次换徐灿与裴仙儿在外看守风影剑,其余五人被秦将军延请入这最大的蒙古包大帐之中。
这大帐内布置着模拟战事的沙盘和山图,更有秦将军下榻的床铺等物件,但都十分简单。
秦将军引着五人在一张长条形的矮几边上落座,随后便有军士倒上茶水,这茶水很是粗糙,并没有什么香味,只能看见些许茶色。
“诸位上仙,秦某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秦将军端起茶碗便喝了一大口。
五人出于礼貌也纷纷随着喝了一口。
“敢问诸位上仙,此去伏魔山,是为了参加传闻中魔宗举办的赌会么?”秦将军一张冠玉般的脸上显出好奇之色。
林缘晨心下只想在此地吃个饱,不想管太多闲事,两眼一翻,并不多嘴。
楚天行开口答道:“的确如此,我等师兄弟……和这位门中的长老另外还要送域外玄铁给那魔宗的少宗主,这玄铁是打造法宝的上好材料,然而无法携带飞行,也无法装入储物袋,所以我们师父着我等另行运送,这一路我们已经走了大半年。不过,听闻梁国乃是中原之国,国泰民安,却不知此地会有战事……”
林缘晨在心中皱了皱眉:“难道楚天行想管他家闲事?”
秦将军轻叹一气,娓娓道:“实不相瞒,三年前,此地凤鸣山上出了一伙贼匪,这伙贼匪人数众多,发展极快,在这凤鸣山上自成一家,远近的农家经常被敲诈勒索,过路的商旅更是必遭掳劫,陛下曾经遣使来作说客,旨在招降这伙贼匪,然而遣来的使个个都没有能够回到宫中。前年,更是风传这伙贼匪有谋反之心,陛下这才令我前来剿匪。”说道这里,秦将军脸色颇为难看,沉默了下来,兀自喝了一口茶。
楚天行道:“看来阁下便是梁国右翼兵马大元帅秦京之子秦廉将军了,素闻将军乃是当世英雄,但我如今看来,将军仿佛对这剿匪一事有着难言之隐?”
“的确如此!这凤鸣山上的贼匪并不是普通的乌合之众,其中大半都是弃道的仙人,再加上凤鸣山山势险峻,在外又有清月湖环绕,我几次试图渡河,都惨遭暗算,根本就摸不到凤鸣山的山脚。秦某与众兄弟乃是肉体凡胎,要对付这伙有着半身修为的贼匪,实乃勉强。无奈圣意如天,我军便阻在此地进退不得,像这样……已有一年之久。”
听到此处楚天行脸上淡淡地邪魅一笑,这一笑中却是藏着些许冰冷:“秦将军,此事看来的确棘手,花某不才,倒是愿意替秦将军分忧。”
秦廉脸上的忧愁转而大为明朗,一双眼炯炯有神地向着楚天行看来:“花道仙所言当真?!”
“当真。此事花某一人去做便可,三日后保你秦将军收复凤鸣山。”
“好!来人,拿酒来!花道仙,我与你喝个痛快,不醉不休!”
竹爷爷始终闭着双目一动不动,此时微微睁开一眼,大有深意地瞥了瞥楚天行,暗自缓缓摇着头,沉吟道:“孙女,这闲事我们爷孙俩别去掺和了。”
林缘晨根本没有用心听他们之前的谈话,而是一双眼始终时不时巴望在了大帐门口,强压着心中的不耐等着美食进帐,听得竹爷爷与自己说话,其实也没听进去多少,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哦”了一声。
等了许久的美食终于搬入了账内,满满地摆在了矮几上,林缘晨也不管此时身在做客,撸起袖子管,抓着筷子投入到酣战之中。
秦廉则与楚天行不断地推杯换盏,徐凯杰却保持着一定的风度慢慢吃着面前的几个菜,小玉很快便与林缘晨一起抢食。竹爷爷却依旧闭着双目一副六根清净的样貌,根本没有吃任何东西。
酒至半酣,秦廉红着一张脸对楚天行言道:“花道仙,你仙家之人着实与众不同,如此海量秦某实在佩服!”
楚天行脸色依然白皙,微笑道:“秦将军英雄事迹花某也很是佩服。”
“好!秦某谢过花道仙错爱,等花道仙俘虏了凤鸣山一种贼匪,我便帅军与花道仙汇合,将这些贼匪押解还都!到时,便可以请花道仙到梁都一游。”
“押解?他们都是半路的道修,你们梁国,修有可以关押他们的大狱么?别说押解到此等大狱之中,路上要是跑了,或者彼此勾结反打一耙,又该如何?”
听到此处,秦廉舒展的眉头重新纠结了起来,眼中闪闪烁烁若有所思:“听花道仙的说法,那又该如何?”
“只有他们都死了,才会永无后患,秦将军征战一生,应该明白这道理。”
秦廉似是一愣,愣了片刻之后,酒酣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清醒,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向着楚天行瞧了一眼,这片刻后,转而大笑起来:“哈哈哈!看不出无妄宗内还有花道仙这般的英雄骄子!秦某真是……相见恨晚……相见恨晚啊!”
楚天行却不吃他这一套,转而抿了一口酒,淡淡道:“秦将军,你与我无需客套,你方才以押解之说试探我,不过就是想要花某做到如此这般,秦将军,你才是英雄骄子。”
秦廉这一次没有愣住,而是更为爽朗地笑了起来:“花道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来来来,我们一醉方休!”
这酒一直吃到了傍晚时分才散,秦廉吩咐手下的军士安排了两个营帐给林缘晨一行住宿,竹爷爷将装载着风影剑的铁匣扛到了一个营帐之中,于是徐灿与裴仙儿也得以进帐休息。
夜翩然而至,四周飘荡着军士思乡的琴声,更有秋虫不住的鸣唱。
一个白色的营帐之内,一张简单的床铺上,横着三个动人的美女。
裴仙儿在床上翻了个身,趴俯了起来,对着旁边仰卧的林缘晨道:“昱吉,这军中的军纪看起来倒是挺好,并没有些许个猥琐的男人故意逗留在我们营帐的附近。”
小玉在一边懒懒地道:“仙儿,你好有兴致啊,还在数经过的男人……他们现在听到说三天后就能班师回乡,一个个都乐不可支在私底下庆祝呢,没空偷看女人。”
林缘晨却是噘起了一张小嘴:“不过小玉,看不出楚天行这人倒是蛮热情的,我还以为他一个堂堂的魔宗少宗主,不屑与给红尘中的人办事。”
“昱吉,我发现自从你……自从你……之后你整个人都傻了吧!楚天行这哪儿是要帮别人,楚天行想杀人,又找不到人杀。”
林缘晨心底一惊,从床上弹了起来:“想杀人?为什么?他要去那凤鸣山,不是降服那些半路的修士?是要去大开杀戒?”
“那你以为呢?今天他和那个姓秦的都把话讲的很明白了。就你,只知道吃。”
“这是为什么呀!我……我到现在还没见过杀人场面呢!”林缘晨顿时觉得心惊肉跳,一只手掌不住地在胸口拍打。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啥了!他接受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