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半夜,我都是在焦急的等待中和香烟的云雾中度过的,这中间我没有吃得下一点东西,仿佛不断的抽烟就是我的物质食粮终于,当熬到了晚上十点半之后,我整理一番,喝了点水,提前向着小木屋的方向赶去。
我知道我走得过早了,但是我不希望继续在家里等待着,我更希望在木屋外面等,等待着午夜十二点的到来,然后立刻进入木屋内。
等我提着手电筒来到小木屋的门外后,我看了看我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此刻显示的时间是夜里十一点零一分,也就是说,我还需要在外面至少等上一个小时。
在等待着午夜到来的这段时间里,我拿出了我事先备好的香烟,蹲在小木屋外的一角,就那样猛吸了起来。
我不是一个会吸烟的人,这一点是肯定的,我只是用烟来麻痹我自己的思想,借着烟方便叹息着。
别人抽烟是品味烟的味道,我吸烟完全是将所有的烟雾吞在嘴里,然后咽下去,这搞得我嗓子都干巴巴的,难受的要命在漫长的等待中,我终于等到了午夜十二点的到来。
急不可耐,我快步来到门前,拿出钥匙打开了木屋的门。我从来没有这么急切的要进入这个小木屋中,这是我第三天坐班,前两次坐班那都是不想来的不行不行的,而这一次,我真的是急的不行不行的了当我走进了木屋中后,我便急切的打开了木屋里的灯,然后端坐在木屋中属于我的桌后椅子上,就这样等待了起来。
我希望小青年能够尽快而来,因为前两次他都是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客人,所以这一次,我希望他能
“守时”。但是让我意料不到的是,就在我坐在椅子上焦急的等待着的时候,那个喝酒的小青年却迟迟不肯出现看了看我手腕上的表,我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这家伙还是不肯露面。
该不会是他不来了吧?我突然冒出了一个这样的想法,可是下一秒钟,这个想法就被我否决了,因为殷老六说的清清楚楚,只要小木屋有人坐班,只要小木屋门开了,那他午夜过后就必须要来这里报到的。
所以我知道,只要殷老六这话没骗我,我完全可以放宽心的。然而就在我焦急的等待中,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咣当——”突然间,一道黑风将小木屋的房门吹了开来!没错,虽然是夜晚,我可能看不仔细,但是借着昏黄的灯光,我看的真真切切的,吹开木门的就是一股黑风,一股像是染了墨一样黑的黑风!
当这股黑风吹开了小木屋的门之后,这风突然转着弯儿向着我这边扑了过来,在我完全没有做出准备的情况下,将我桌子上的档案、纸张和笔之类的东西,包括我放在桌子上的手电筒和手机以及半盒香烟,全被给我吹了起来,而且是扑头盖脸的向着我吹了过来。
“哗啦啦——”随着这桌子上的东西一件件的砸在我的脸上和身子上,我本能的抱住脑袋,蜷缩在椅子后的一个角落里。
由于这股黑风吹得实在是太猛了,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来气。可当我想喘口气的时候,我就会吸进这股黑风,那感觉是又冰又冷,就跟嘴里突然被人塞进了好大一块冰一样。
就在我疲于应对眼前的这个突发事件之时,风突然消散了下来,屋子里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当我慢悠悠的站起身来之后,我环顾四周却发现了一个让我不敢相信的事实桌子上的东西都摆放的好好的!
档案依旧整齐的放在书夹子里,纸张和笔没有被挪动分毫。就连我的手机、手电筒和那半盒香烟也都像是没有被动过。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出现了幻觉?”就在我自言自语难以置信的时候,我的面前突的传来了一道老者的声音
“哈哈!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谁?谁在说话?”听到这样的声音,我赶忙环顾四周,却发现我的面前,这小木屋之中,哪里有一个人影!
我完全凌乱了,也被吓傻了,这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儿?就在我茫然不知所措,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的时候,我的肩膀之上,突然有一只又冰又凉的手拍了上去。
当发觉我的肩膀被人用手拍了一下后,我吓得噌的一声拄着桌子从桌子上跳了过去,狼狈的摔在了桌前高台下的空地上。
我从来没有做出过这样的反应速度,也完全无法想象我能拄着桌子就这么麻溜的跳了过去当我疼的来不及揉着我的屁股蛋子,正眼看向我桌后椅子后面的地方之时,我看到了一个老头,而且是一个我并不陌生的老头!
“是你?那个那个环卫大叔?你你也不是活人?!”出现在椅子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我经历鬼路,帮我指点迷津的环卫大叔。
我记得殷老六白天跟我说过,这个小木屋能进去的活人只有我一个见我这样惊诧的看着他,环卫大叔笑了笑道:“没错,就是我,小朋友,这大晚上的,我看你一个人坐在那儿怪无聊的,就寻思逗你玩玩,没被吓到吧?”没被吓到?
我真想直接冲着他破口大骂起来,这哪是逗着玩,心脏不好的直接吓死都有可能!
可是嘴巴上,我却强说道:“啊!没没事,没事!那个大大叔,你也是”我欲言又止。
“哈哈,没错,我也是死去的人了。刚才我小试身手,搬了股阴风逗你玩玩呢!不过你放心,桌子上的东西我可都原原本本的放回到了原处,不差分毫。”
“搬阴风?哦!怪不得那股风是黑色的。”我恍然大悟,同时也从他的话里明白了为什么桌子上的东西就像是没被动过一样,这不是幻觉,而是环卫大叔使的手段。
跟着我又问道:“大叔,你来这里也是说媒的?”听我这样问向他,大叔笑呵呵的回道:“我生前已有家室,而且尚有一女活在人世,所以无心鬼婚之事。只是我这女儿唉!罢了罢了,家丑就不说了,我这次来找你是求你帮忙替我的女儿配个婚。”
“配个婚?什么婚?难道也是鬼婚?不对啊!你不是说你女儿尚在人世吗?”我有些不大理解。
“是一个阴阳婚。”
“阴阳婚?什么意思?”我并不理解环卫大叔的话意。环卫大叔笑了笑道:“所谓阴阳婚就是一个死人和一个活人的婚礼。”
“什什么?!还有这样的婚礼?死人和活人也能也能结婚?”听到环卫大叔这话,我瞬间被震住了。
环卫大叔笑了笑道:“这有什么的,这是一桩很正常的阴阳配。”见环卫大叔这样说,我匆匆回道:“那行,你告诉我具体怎么做,我照做就是。”我虽然很好奇,但我并没有去刨根问底,说到底我是等那个小青年来救我父亲的,可没有闲心了解这些在我认为暂时有些多余的事儿。
可是我不啰嗦,不想知道什么阴阳配,什么这个那个的,这环卫大叔却反倒罗里吧嗦了起来
“唉,实话跟你说了吧,老汉我姓孙,有一个女儿。前几年我女儿认识了开公交车司机的赵阳,两个人就这样好上了。”
“赵阳?你说是那个开64路公交车的赵阳?”听他这么一说,我隐隐感觉到这里面有什么内情。
“是的,赵阳为人忠厚老实,事事顺着我女儿,怎料我女儿不懂事儿,花着赵阳全部的工资,接受赵阳各种在她眼里理所应当的照顾,但心思却想着那些有钱的公子哥。”
“然后呢?”我预感到一场狗血的拜金女嫌贫爱富的故事就要展开了。”后来啊,我女儿不断的去勾搭那些能开的起私家车的男人,自认为开得起私家车的人才配成为她的丈夫,还总是辱骂赵阳没出息,开了一辈子车都买不起车子,直到最后,我女儿花光了赵阳所有的积蓄,当起了开着私家车男人的小三儿,那赵阳他彻底疯了。”顿了一下,环卫大叔继续道:“那是一个有些疯狂的夜晚,赵阳开着64路末班公交车开始疯狂残忍的报复手段那一晚,他不停的撞击着他的那条线路上的私家车,他把所有开得起私家车的男车主当成了恶人,然后那条路就成了鬼路,而赵阳虽然死了,但他怨气未消,化成了开着灵车的鬼司机。而我的女儿,从此被噩梦缠身,更是灾祸不断。”
“哦!原来是这样的!那你让我具体怎么做?”说老实话,我现在真没心情听他讲故事
“我前些日子给我女儿托梦,让她和赵阳阴阳婚配,这样,赵阳怨气会散,那条鬼路也就太平了。而赵阳怨气散了的话,我相信我女儿也会不再遭受折磨,从此也不会再活在噩梦之中了。至于你具体怎么做,那就是我希望你抽空去北郊孙家街找一个叫孙嘉怡的女孩,说明你的来意,然后按照鬼婚的规矩,将他们阴阳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