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芙奋力扭动着脖颈,可依然看到身后张锐的脸,她嘴上还糊着胶带,说不了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面目表情极度狰狞,这种枪林弹雨的场景早已将晓芙吓傻了眼,纵是她从小就学过一些格斗皮毛,见过些争斗的场面,但像这种真枪实弹的轰击还是头一次经历,有几次,晓芙都感觉子弹就在自己的耳边飞过,就差那么几公分便可击到自己,这样的惊险,任谁都会恐慌。 w网w一w文.
张锐伏在台子上,底下的人一时半会找不到角度击打自己,但远处爬铁架追上来的人已经越来越近了,伸手抹了把手背,浓稠的血染红了整根胳膊。
呼!
张锐一咬牙,扭身滚动在台子上,闪出一个角度,抬臂便是一排的铁镖刺出,哗啦啦,镖如林雨,呼啸而落,距离自己最近的几个铁架上的人都中了镖,踉跄摔了下去。
紧接着,张锐又丢出七八支哨音镖,扑向下面正奔向平台下企图隔着铁板射击自己的一众,人数太多,就算张锐弹无虚,也耐不住这一波又一波涌上的人流。
此地不可久留,张锐已经注意到了身后三米外的车间大窗,窗子很大,与二层铁架其高,张锐独身想飞跃过去,撞破窗子逃走还有可能,可他如若背着晓芙,身负背伤,还能完成这生死的三米之跃吗?
如若失败,两人都将失衡摔下,张锐还好,体格子好,不会有大碍,可是晓芙呢,弄不好就得摔个骨裂,骨折,最关键的是再也没有机会逃脱了。中文w一w说w网.
显然,这三米外的窗户是他们唯一能逃离的生命通道。
稍作思量,张锐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他必须赌一把,如果真的不成,那也要护住晓芙,要杀要剐,先可他一个人来。
就算死去,能死在晓芙手里,张锐也不枉惜,他对不起晓芙,愿来生再聚。
“都给我冲,把那铁架子给我轰塌,让他装,看他往哪藏。”
车间门口的6大维,已经急眼了,这么久,一百人竟然还收拾不了一个张锐,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拿下,这里毕竟是市区,开了这么多枪,就算是废墟之地也备不住会被路过的人或车听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可就不好了。
张锐看到6大维那叫嚣的脸庞就动火,手中的镖已经用完,直接捡起平台上的一颗十公分长的大钢钉直接就劈了过去!
轰!
钢钉以极快的度在空中划出一道**的弧线,噗嗤,正中6大维举着喇叭喊话的手臂,蹭一下刺穿整个手掌,将他钉在了车间的板墙上。中文w说w小w网.
啊!
6大维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引的嚎啕大叫,身边的助手也楞了神,忙吼道,“快来解救6少,快来!”
平台下已经再次聚起的小弟一听当即就懵了神,都以为张锐来了后援,有人从外面攻过来,打到了站在门口的6少了,这帮小弟均以为张锐已是瓮中之鳖,强弩之末,先挡住外面的人,回来再收拾他,不想,就在他们往外冲的霎间,张锐便趁机撕开了晓芙身上的麻绳,将她嘴上的胶带一把抽开,“没事吧?”
“没事。”
晓芙大口喘息着,特别特别的兴奋,她佩服张锐的勇气,更为他的冒死相救,而感动。
“走。”
张锐不做二话,一把将晓芙丢到背上,“死死的抱住我,不管怎样都不要脱手。”
张锐丢下这句话,便倒退了一步,身子往前一弓,马步扎的很稳,嗖一声便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直奔向平台三米开外的窗子。
晓芙没做好心理准备,她也以为是张锐来了后援,还想着跟他外面的人来个前后夹击,把6大维给包夹,没想到,他们这是声东击西啊!
“啊!”
飞到半空的时候,晓芙吓的破嗓尖叫起来,这三米的半空,在这时变的那么远,而张锐闷着脑袋就如一头嗜血的雄鹰,直撞下那宽大厚实的窗子。
晓芙的叫声,又吼住了已经快奔到车间门口的众小弟,他们回眸相望,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呆住了。
这完美的一跃,这近乎挑战了人类极限的横跨,不得不叫人叹服。
连同远处还疼的在抹泪的6大维都惊愕了,“这还是人吗?”
那一瞬,时间仿若是静止的,万物都沉睡了,好似只有张锐还翱翔在他璀璨的世界中,他的极限在天空,而那一刻,他俨然已经插上了翅膀。
背上的晓芙惊恐失措,但更多的是兴奋和幸福,能与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样完成生命中最关键的一跃,生死相离,羡煞了多少献世中的男女。
砰!
轰然一声脆响,正面硕大的玻璃窗被撞碎了,张锐没有让晓芙失望,他用脑袋和肩头硬是顶出了一条血路,躬身跃下,正好是车间外厂房的后面,而车间里的人若想追来,起码得绕到车间后面再翻一堵两米半高的石墙。
地上尽是草丛,旁边就是工厂的排水沟和污痕熏臭的小河,哇哇的虫鸣声肆意的欢叫着,仿若是在列队欢迎新闯入这里的过客,张锐落地后特意往前伏了一步,将身上的负重卸下了大半,这才趴到在地,将地上的杂草和碎石死死的压在身下,用自己的脊背给晓芙当了垫床!
“啊!”
尽是这样,晓芙依然尖叫声不断,这般的刺激她从未经历过,整个脸色都吓的煞白了,幸运的是,她一丁点的伤痕都没有,只是趴在张锐背上,染红了大片衣服,而张锐则狼狈了许多,因猛烈撞击门窗,额头上又阴处了血丝,但这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稍作喘息,便拉着晓芙的手,疾声说道,“跟我走,顺着小河沟,找个水浅的地方浮过去,到对面的大路上打个车就能逃开了。”
张锐心里清楚,6大维虽然在北海牛逼,但在渤海他的势力还远没达到敢让人在大街上彾着枪和刀追杀自己的地步,只要到了对岸的大路上,他们基本就安全了。
晓芙哪有什么主意,点头如捣蒜,也顾不得形象,跟着张锐在草堆中一路狂奔,终于碰到一处只能末了脚腕的河沟凸处,张锐将她背起,踏水而过,翻上了对岸的高坡,眼前便是一排排嘹亮的路灯和不断飞驰的汽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