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刘昱并没有睡觉,而是按着乌衣的指点修炼天书中的技能,这一切都是为了今天晚上的这个宴席,所以,他必须去。
夫唱妇随,孙可儿再不情愿,仍是跟着刘昱一起去了。
孙楼村有三家宅子最为气派,孙正阳家的二层小洋楼居首,其次就是村长家的四合院,孙正红家的平顶房排名第三。
华夏国本不产狮子,随着释教的传入,狮子便和麒麟一起并称为华夏神兽。最初拥有使用权的仅限皇家,到了元代以后,才散入寻常百姓家,成了看守门户的辟邪瑞兽。
孙正红家的大门口就摆放着一对一米左右的石狮子,狮分公母,一个踩着绣球,一个按着狮崽。
石狮子底座还雕刻着阴文红字。
刘昱和孙可儿手提着礼物,来到孙正红家门前。
“看看写的是什么字?”孙可儿好奇地跑到右边的母狮子跟前,指着左边的公狮子让刘昱去看。
此时天已黑透,电线杆上挂着的一盏人造小太阳电灯把大门口照得亮如白昼。
“摸摸石狮头,一生不用愁;摸摸石狮背,好活一辈辈。”刘昱念出了声,哑然失笑,真没想到黄玉玲家的狮子风格这么幽默。
“摸摸石狮嘴,夫妻不吵嘴;摸摸石狮腚,永远不生病。”孙可儿哈哈大笑,就去摸石狮子的嘴和屁股,边摸边说道:“我和刘昱不吵嘴,我和刘昱不生病。”
刘昱也跟着笑,心下却总有一种感觉,这两只石狮子不止是用来祝福和搞笑的。
他仔细地打量石狮子,不放过任何不同寻常之处,直到目光停留在石狮子眼睛上,才算是发现了端倪。
通常的镇宅石狮,眼睛里只有眼珠,没有瞳仁,可是这两只石狮却是有瞳仁的。离近了看,血红的瞳仁,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刘昱伸手摸了摸瞳仁,有点粘手,他判断,这瞳仁应该是当天刚画上去的,从颜色和气味来看,像是由鸡血和朱砂调和而成。
刘昱心中有数,今天设局之人对自己十分忌惮,害怕自己有邪术,提前用上了辟邪之法。暗笑出这主意的绝对是个半瓶子醋,不知道石狮子不能涂眼睛,特别是涂成红色。
“石狮子眼流血,天崩地也裂。”这是历代学道法之士深信不疑的谶语。大凡石狮子眼流红血,必有惊天动地的大灾难。看到这种情况,人类应立即进入避难状态。
这两只石狮子虽然只是涂红了瞳仁,又是人为的,也必带来血光之灾。
刘昱冷笑,心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今天就让你作茧自缚吧。”
孙可儿上前抓住门环扣了几下,很快里面就传来回应:“来了,来了。”
大门嘎吱吱打开,黄玉玲带着黄振笑呵呵地迎出来:“来就来了,还提东西干啥?”
“来婶子家,哪能空着手呢?就是来得仓促,没准备啥好东西,婶子别见怪。”孙可儿虽不喜欢这两人,面子话还是要说的几句的,毕竟现在身份不同了。
黄振主动跟刘昱握手,“欢迎、欢迎。”脸上带着真诚的笑,丝毫看不出以前曾和刘昱有过矛盾。
“黄兄,咱们都是客人,你欢迎我可是有点喧宾夺主。”刘昱不露声色地抽回了手。
“别在门口斗嘴了,进去喝茶。”黄玉玲大声招呼着,给侄子解围,又接过孙可儿手里的礼物,引领着二人向院子里走。
进门的一刹那,刘昱瞥见大门口新贴的门神,不禁佩服起乌衣的先见之明。
先前刘昱跟人鬼斗法时,所仰仗的只有两样:战道技能和役鬼术。
打架斗殴用战道技能是挺好使的,但若是对方不用明的,用暗的,掷软刀子下黑手,他就不能用战道技能来对付,总是要受到世俗律法的约束。
像今晚这样,黄玉玲家的石狮子和门神都是效力很强的辟邪之物,如果所猜不错,黄振身上肯定也有同样的物事,所以,再召唤三个鬼差出来帮忙,基本上不可能了。
提着的礼物被接走,孙可儿的小手空了,很方便地挽住了刘昱的胳膊,两人依偎着走进了黄玉玲家的客厅。
客厅里一个壮实的中年人正忙活着摆饭菜,看到孙可儿,露出笑容道:“可儿来了啊,欢迎欢迎。”
可儿也笑着回道:“正红叔,都是自家人,您就别麻烦了,我来介绍下,这是刘昱。”
刘昱也礼貌地问候道:“正红叔叔好。”
“嗯,好,大家都好,你就是俺侄女的对象啊,果然是一表人才。都别站着,快坐。”孙正红说完,又去厨房端菜了。
黄玉玲让刘昱和孙可儿坐正位,刘昱哪里肯依,纪天荣早给他说过不少民间礼仪,吃饭的时候,自己是后辈,要坐末位。
黄振坐在陪客位置,当起了酒司令,给刘昱满满地斟了一杯酒,说道:“小老弟,咱们不打不相识,想不到你和我伯伯是熟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来,哥哥敬你一杯。”
“好,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黄哥看得起小弟,恭敬不如从命,咱弟兄两个干一杯。”刘昱处处留意,从酒上没看出什么名堂,便大胆地和黄振碰了一杯。
黄振快速地给他续满酒杯,黄玉玲又站了起来:“侄女婿年轻有为,前程远大,今天来看我,我得感谢感谢,咱娘俩干一杯。”
“好,我祝福玉玲婶子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刘昱自恃御寇玄经一阶境界,其实并不怕这两个人轮番灌酒。
黄玉玲昨天和刘昱在一起喝的是啤酒,她向来不相信啤酒能醉人,但今天喝的白酒,酒精度在52度以上,这小子喝起来还是一样豪气,没有半点忸怩,难道真有什么猫腻?
她这样怀疑着,把眼神看向了黄振。
黄振给黄玉玲使个眼色,黄玉玲会意,跑到酒柜前,取出一瓶红酒来:“可儿啊,咱娘俩可不能学这些男人喝白酒,我家里存的还有葡萄酒,咱娘俩喝这个吧。”
孙可儿双手直摇:“婶婶,我是不喝酒的,你放过可儿吧。”
“可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婶子可是一番好意,你怎么能拒绝呢?无论如何也要陪婶婶喝点葡萄酒。”刘昱出乎意料地劝说起孙可儿来。
“好吧,既然你说了,我就听你的话,俺娘可是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扛着走。”孙可儿说着,娇羞地低下头。
“这才是听话的好孩子,俺家可儿性格温顺得很,以后你要是欺负人家,我这个当婶子的,可不会放过你。”黄玉玲边说,边给可儿斟满了一杯红酒,给自己只倒了小半杯,“可儿,刚才我喝了一满杯白酒,可不敢再喝一杯红酒了。”
孙可儿实在,也不会拒绝人,就跟黄玉玲碰了杯,一饮而尽。她第一次喝酒,身体不适应,脸立即变得通红,望着刘昱的眼神也迷离起来。
黄振微不可察地笑了笑,解开衣扣,脖子上挂着的一个玉佩露了出来,又吵吵着和刘昱碰杯。
孙正红上完饭菜,也过来和刘昱碰杯。
喝到最后,五斤白酒喝了个底朝天,黄玉玲撑不住,已经回屋睡觉去了,孙正红也躺在沙发上扯呼噜。
孙可儿喝了将近一瓶子的红酒,晕乎乎地趴在桌面上。
黄振的酒量之好,让刘昱直乍舌,他自己幸亏有御寇玄经罩着,要不然早就趴下了。
可是黄振的酒量,真有这么大吗?那是不可能的。
黄振上桌之前,在舌下含了葛根,有了这个解酒圣药,怎么喝都不会醉。他本来的计划是灌醉刘昱和孙可儿,再趁机玷污孙可儿。
他万万料想不到刘昱如此海量,这样下去,天亮也灌不醉这小子,计划白白泡汤。
嘴里的葛根含片已融化殆尽,只有借去卫生间之机才能换掉。不管能不能达到目的,今天拼死也要把他灌醉。
黄振主意打定,装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老弟,我去卫生间方便下,稍后就来。”
“哎,黄哥,你可别借尿遁逃跑。”刘昱故意开着玩笑。
“你放心,只有你逃跑的份,在我姓黄的字典里,没有逃跑这两个字。”黄振说完就去了卫生间。
刘昱冲着黄振的背影虚指连点,然后背起迷迷糊糊的孙可儿,飞快地离开了黄玉玲家。
乌衣在空中跟着刘昱,几只白脖乌鸦展翅散入夜幕。
卫生间里的黄振用冷水洗了把脸,朝着镜子里的自己咬牙切齿:“我黄振,最崇拜的就是曹孟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
发过狠,用手指从嘴里掏出葛根含片,打算换一片新的,正掏着,好像有蚊虫叮咬了他一下。
黄振莫名地觉得兴奋异常,想要找个途径发泄个痛快。
想曹操,曹操就到,卫生间的门被轻轻地推开,孙可儿穿着件露肩睡衣走进来,无视黄振在侧,直接掀开裙裾,露出雪臀,坐在马桶上,哗啦啦的一通响,显然是在小便。
黄振的眼睛都直了,看着孙可儿胸前露出的粉白肌肤,还有若隐若现的樱桃。他咽了咽口水,悄悄地走近她身边,用鼻子嗅嗅她的头发,一股幽香扑鼻而来。
色胆包天的他,竟想着要捉孙可儿的醉鱼,扑上去一把抱住。
孙可儿嘤咛一声,意外地没有挣扎,反而紧紧地回抱黄振。
黄振阅女无数,但孙可儿这样的人间尤物,可遇而不可求,今天能上下其手,也是费尽了心力。可笑刘昱这家伙,虽然听说是会点邪术,但我黄振是谁?只要拿出辟邪之法,刘昱能奈我何?孙华隆竟然怕他怕得要命,看来下届的村长必须得换下去这胆小鬼。
黄振搂着孙可儿,悄悄地通过卫生间的门缝往外看,刘昱正死人样地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心里乐得直蹦高。
他明目张胆地搂着孙可儿进了一间卧室,野蛮地扯去她身上的睡衣,露出滑嫩的肌肤来,伸出舌头一通舔,自言自语道:“刘昱,你不是牛逼吗?我就在你眼皮底下玩你的女人,你能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