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佟，当年你还年幼，而你的妈妈精神状态又不太好，有些事，实在无法同你们商量，我们就擅自做了决定。原想等你长大了就告诉你，可是，经过这么多年以后，见到你却无法说出口，只能一错再错。请你原谅！”
翟波跪在地上，言词恳切，说着又要给佟暂磕头，佟暂慌忙把他拉住，“有什么话，你起来说，不然我就走了！”
翟波爬起身，泪眼婆娑，还在连声道歉。
“好，过去的事我不怪你，但是为什么你们现在还不让我把父亲带走？”佟暂责问道。
“小佟，当年发生的事你都知道，对不对？”
“是的，我知道。”
“那么，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么？”
翟波这个问题，佟暂是很难回答的。
佟子文当年的死因一直并没有定论，曾经有传言说是被野兽抓死，这个传言由来已久，虽然没有更好的解释，但是佟暂并不太相信这个说法。可是，自从前几日他经历过航研所旧址小楼内惊心动魄地一幕后，他慢慢接受了野兽攻击的说法。现在翟波一问，他不禁说道:“不是被野兽攻击么？”
翟波摇摇头，“被怪兽攻击后死法不是这样的。”
“有什么不同？”
“山里的野兽分两种，一种是我们所熟知的，无论它表现出来的行为是否不同寻常，但是我们一见，至少从外表可以知道它是什么动物，知道它的名字是什么。比如兔子、老鼠、松鼠、猴子等。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野兽，我们称之为怪物。”
“是那种皮肤黑黝黝，扁平扁平的，滑行速度很快的东西吗？”
“对。”翟波点头道。
“那是什么东西？”
“到目前为止，我们只知道它具有哪些特性，至于它究竟是什么，我们并不清楚。因为世界上任何书籍、文献都没有它们的相关记载。”
“听起来这不是正符合你们的研究兴趣么？”佟暂不无讥讽道。
翟波似乎并未介意，他正容道：“是的，它们对于生物与航天生物科研来说确实是非常珍贵，而且，我们也确实投入了许多力量对它进行研究。但是与你父亲的遭遇相比，这些怪物的价值就显得不值一提。因为这些怪物很可能只是一种未被发现的新物种，这种发现虽然宝贵，但世界上未知生物有很多。而你父亲身上发生的变化却是绝无仅有的。”
“你说什么？我父亲身上发生的变化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些伤痕。”
“难道不是被野兽抓伤、啃噬所导致的吗？”佟暂诧异道。
“他脸上的伤痕确实是像被那些普通野兽攻击所留下的。”
“你的意思，那些怪物留下的伤痕不是这样吗？”
“是的，与那些怪物不同。那些怪物一般并不主动攻击人类或其它动物，这与它们的食性有关，它们只吃液化的食物，尤其对血液敏感。如果有受伤流血的动物进入它们的视野，就会受到他们疯狂的攻击。它们也会用牙齿和爪子撕咬，但他们撕咬的目的不是啃食肉块，而是为了杀死猎物，然后会吸干猎物的血液，它们能分泌一种液体腐蚀猎物，直到猎物慢慢溶解，它们再进行第二次吸食。所以被他们捕获的猎物，往往什么都剩不下，就连骨头也会被溶解吃掉。”
“难道你们那些科研员们都……”佟暂不敢想象那些被攻击的科研员们的下场。
“是的，他们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尸骨无存。”
“二层地下室那七个科研员的死也是这个原因吧？”佟暂想起人雨虹在地下二层所见，不仅问道。
翟波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佟暂会有此一问，他沉吟片刻，才道:“确实！那是20多年前的事了。”
“当时他们并没有被派出差是吗？”
“不，确实是委派了一个考察任务，他们都已经做了准备，跟家里人都已经说过了，没想到，临出发的头一天晚上出了事。他们七个人所在的实验室，受到了那种怪物的血腥攻击，其他人发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遇难了。在他们遗体附近，死着一只极大地怪兽尸体。”
“就是一直被你们收在实验室进行研究的那只吗？”
“是的，那只怪兽是被电击而死。我们猜测，我们的研究员在突然遭受攻击之后，采用了各种方式进行反击。”
“他们杀死了那只怪兽？”
“是的，但是当时现场到底有多少只，没人知道。”
“嗯……”佟暂沉吟道，“我听说一直被你们研究的那只怪兽，始终还具有脑电波？”
翟波又一次感到意外，他惊讶地顿了顿说道：“是的，你们也知道这个？这么多年来，我们对这只怪兽最不理解的地方，也在于此。它的各种生命体征都显示，它已经完全彻底的死亡，但是却有十分规律的脑电波持续发出，这让我们也很困惑。嗯……除此之外，我们发现其它野兽行为也有些不合常理，所以后来所里才决定搬迁。”
佟暂知道他所说的不和常理指的是那些动物似乎可以读懂人心，这个，佟暂他们已经发现，而且发现了人间秋水可以化解这种现象。人间秋水的事自然不能向翟波提起，所以没再就这个问题深究。转而问道:“这么说你们是怀疑我父亲受到了这种怪物的攻击了？”
“不是，如果是被怪物攻击，恐怕令尊……早已不在……”翟波说道，“刚才我们说了，令尊的死看表面的伤很像普通野兽所致，但是脸上的伤并不是他的致命伤，致命伤在身体内部。而内部的伤与那些野兽、怪物则没有一点关系。”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那些伤痕我们闻所未闻。”
“哦！我知道了，这就是我父亲被你们隐瞒起来的原因？”
“小佟，你知道为什么很多人穷其一生还是会碌碌无为吗？是他们不够努力吗？不是的，而是他们一辈子都在为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浪费生命，而让他们这样浪费生命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终生都遇不到一次值得去奋斗的机会。而令尊身体所隐藏的秘密，足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科学家倾其所有来发掘。真的，绝无半点夸张，就像一名天体物理学家无意中发现了一丝解开黑洞之谜的曙光，怎么肯轻易错过？黑洞……”
翟波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若有所思不断重复“黑洞”两个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