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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雨虹亦惊,一条人影横在他与萧扬的中间,正是萧仕轶。
萧仕轶一言不发,直接一拳向人雨虹击来。人雨虹不敢大意,凝神以对。上次在南岭,萧仕轶出其不意,人雨虹吃了大亏,在受伤的情况下,项链又被萧仕轶抢去,更加心慌意乱。这次人雨虹心无旁骛,耐心与萧仕轶周旋。虽然力量和速度都不及萧仕轶,但是一时半会儿,萧仕轶却也未能伤到人雨虹。
萧仕轶不免着急,忽然看到山丘那边有人跑来,竟然是纪遥和佟暂也都寻了过来。他低吼一声,拳脚上暗暗用力。萧扬见状,也跃步上前帮忙。二打一,顿时,人雨虹左支右绌,破绽百出。萧仕轶一声怪啸,凌空跃起击向人雨虹前心。人雨虹刚一弯腰,萧扬已从身后向她小腿扫来。
人雨虹心中暗叫不好,以脚尖点地,用力拧动身躯,可是二人夹击之下,可以腾挪的空间几乎都被封死。眼看二人同时击中人雨虹。猛然间,萧仕轶一声大叫,身体横着向旁边飞了出去。而萧扬则痛得抱起双腿向一旁滚出。
众皆骇然,包括佟暂、纪遥在内,纪遥眼睁睁看着人雨虹遇险却无能为力,心中慌急。猛然间却见萧氏兄弟狼狈跌出,都不禁目瞪口呆。
萧仕轶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瞪向小院儿一侧。
众人望去,十几米外,残破的篱笆旁边,飘然站立一男一女两个人。
“何潇!”佟暂一见,大喜过望,他欢呼一声跑了上去。
何潇微笑摆了摆手,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衣女子。
女子长发垂肩,双颊似雪,淡眉如烟。雪白羽领,雪绒大衣。齐膝白色雪裙,齐踝白色短靴。周身上下如冰魂玉魄,除了头发、眉毛尽皆白色,只有左侧长裙裙裾与左靴脚踝处绣了几条墨蓝色线条。
女子面若冰霜,正冷冰冰地盯着萧仕轶。
萧仕轶亦瞪着女子,遍体寒意。“你是谁?为什么总是和我过不去?”萧仕轶极少说话,主动发问更是少见。
女子款款向前迈了几步,“你就是萧抑?”
“哥,她是谁呀?刚才是她打了我们吗?”萧扬甚至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却两眼喷火,冲到萧仕轶前面,挥拳跃跃欲试。
被萧仕轶拉住,他冲女子抱了抱拳,“那是我儿时用过的名字,姑娘找我萧抑有什么事吗?”
“那就好,”女子微微点了点头,“现在给你们兄弟一条生路,去警局自首。”
“你算个什么东西?”萧扬怒火冲天,一步冲了过来,朝女子挥拳便打,萧仕轶急忙伸手去拉,却晚了一步。
只见萧扬的拳头几乎已经击到女子面门,巨大的拳风使女子秀发向后飘起。女子双眉微微一扬,眸中射出两道寒光犹如两把透骨的冰锥。萧扬丝毫没有看清女子身形,只觉白影一闪眼前一花,女子已倏然不见,再看清的时候,已是挨到了鼻梁骨的拳头。
“喀嚓!”一声脆响,萧扬痛叫一声,满脸血污摔倒在地,整个鼻子都已塌陷。
“等等!”萧仕轶大叫一声,“姑娘要打总也要说个明白。”
“萧仕轶,你刚刚出手打我的时候可什么屁都没有放一个。”人雨虹感觉面前这个女子很面熟,却想不起来。但是女子这身匪夷所思的武功,着实令她颇为惊骇。
萧仕轶并不理睬人雨虹,他嘿嘿冷笑,阴翳地盯着面前这个女子。“姑娘该不会也是一名杀手吧,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很好奇,什么人为了杀我,竟然如影随形,几十年如一日?”
“好,那就成全你,让你死个明白。”女子冷冷道,“你一定不记得秋枫了吧?”
“秋枫?秋教授?”萧仕轶惊道,“莫非你竟是他的女儿?”
“妹妹!你是芝潋妹妹。”萧仕轶话音刚落,人雨虹便惊呼出声。
人雨虹有个舅舅叫秋枫。秋枫是一名考古学家,与人雨虹的父亲人间是同行也是同事,两人关系不错。后来,秋枫的妹妹秋水嫁给了人间。特殊时代,某些说不清的原因,人间被下放到农场参加劳改。后来因为表现良好,被派去看护山林。一直到1979年夏时,人间在万年冰洞殒命。
那时纪遥恰好随岳父在山中采药,救了人雨虹母女,从此与人雨虹结下不解之缘。不久秋水病故,纪遥受托把人雨虹送到千里之外的亲戚家。那个亲戚便是秋枫。
人雨虹在秋枫家生活了九年,一身武功是舅母所教。她17岁那年,独自偷偷返回冰洞,之后便一个人开始闯荡社会。人雨虹离开秋枫家的时候,她的表妹秋芝潋刚刚三岁。几年之后,人雨虹有所根基再反回舅舅家的时候,发现舅舅一家已经是人去屋空。
人雨虹向舅舅所在单位打听舅舅一家的下落,但是舅舅已经辞职,单位里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去向。那些年,恰好赶上中国大地掀起一股下海经商的浪潮。人雨虹以为他的舅舅也是不甘寂寞,投身商海去了。便没再继续寻找,他并不知道,秋枫一家已遭变故。
秋芝潋9岁那年,她的母亲沐阳病故。
这事说来十分奇怪,秋芝潋至今都想不明白。母亲的身体本来是十分健康,但是随着秋芝潋一天天长大,沐阳身体越来越虚弱,每况愈下。奇怪的是,每次秋枫要带沐阳去看医生的时候,沐阳都会拒绝。后来有一天,秋枫对秋芝潋说要带她去为母亲挖药。然而,秋枫带她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山林草药茂盛所在,而是各种矿区,甚至是火山口。
这些地方地势极其险要,秋枫无力涉足,每次都是让秋芝潋带好工具按秋枫的要求挖采一些矿物。秋芝潋年纪幼小,虽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每次都会照做。秋芝潋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单是指使年仅几岁孩童挖矿这件事,在外人看来就不同寻常。那时她便已经具有了异于常人的能力。
然而,他们的努力并没有能够挽留住沐阳的性命。最终沐阳全身溃烂而死,据说死状极其恐怖,秋枫没让秋芝潋看到母亲最后的遗容。他希望秋芝潋能够永远记住母亲最美丽时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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