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在这灵阳城主府密室之内,一个散发着刺眼光芒的囚笼法阵,矗立虚空。
这次这个囚笼法阵,比之前任何一个面积都要小,但光芒更胜,一点缝隙也没有,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其内任何东西,被包裹的严丝合缝,这已经不能叫囚笼法阵了,更像是一个蚕蛹茧,等待新生。
姬小伍盘坐在地上,拿着阵笔,一边恢复元气,一边继续刻画勾勒法阵,抵抗消耗,压缩这种高密度的法阵,的确更消耗精神力,囚笼法阵虽然是天地之力构成,但其内为真空,并不蕴含任何天地之力。
裘百户已经盘坐在囚笼法阵之中,开始排毒,赫连擎天持刀站与甬道门口,防止有人打扰。
这次这个囚笼法阵虽然面积减小,但质量增加,造成姬小伍体内浩然之气和精神力急剧消耗,好在这里有一枚聚气眼补充姬小伍,使姬小伍可以更长时间维持法阵运转。
姬小伍实力还是太低,如果晋升凝魂大境,刻画这等法阵,根本不需要时刻维持,一气呵成之后,这种法阵会长久存在,维持很长一段时间,向阳学院法阵便是陈戒谟这等凝魂大境刻画而出,只需要定时补充天地之力就可。
不到半个时辰之后,囚笼法阵之内传来巨震,还未等姬小伍撤去法阵,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虚空中那坚如磐石的囚笼法阵,随之破开,化为点点荧光,消失于天地间,姬小伍坐在地上,也被这反震之力,震得后仰倒地,这间密室经过特殊隔音处理,其内发出再大声响,地面之上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哈哈哈哈,这该死的虫子,老子总算杀了你们了。”裘百户凌空而立,难以置信的看着已经痊愈身体,握住拳头感受到其内澎湃的力量,这种感觉回归当真奇妙。
“我说城主大人,你这毒都解了,干嘛不说一声啊,直接把我囚笼给震碎了,差点没把我震出内伤。”姬小伍站起身来,揉着胸口,对着裘百户嘟囔。
听到姬小伍的话,裘百户尴尬一笑,刚才一时兴奋,忘了此事了,不禁呵呵笑道:“误会,误会,刚才一下子没控制住,还望小友见谅。”
说着飘然而至,抬手行礼道:“多谢小友,救命之恩,难以言表,请受我一拜。”
姬小伍连忙抬手扶住裘百户笑道:“城主大人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呵呵,城主大人现在痊愈,我们也可以为灵阳除掉拜神教这个祸害了。”
“受人点滴,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小友以后但凡能用到的老夫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裘百户这次重获新生,全赖姬小伍法阵之助,他也不是什么扭捏作态之人。
裘百户引着两人,找了个座椅坐下说道:“这次也是匆忙,在这密室之中也没办法款待两位也是唐突,等出去之后,老夫再好好款待两位,老夫还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年纪也和小伍小友差不多年纪,到时候你们可要相互认识一下。”
“噗嗤!”姬小伍听到裘百户要把裘标介绍给他们认识,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另一边赫连擎天也是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裘百户露出疑惑的表情,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二位小友这般表情,问道:“两位小友这是何意?”
“没没没,城主大人见谅,只是刚才听到城主大人说起令郎,不禁想起白天发生之事,一时没忍住,我估计令郎此时,恐怕并不愿意见到我们。”
“哦?此话怎讲!”
于是姬小伍把当日发生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裘百户,这位城主大人听完之后,大喝一声:“这个逆子”。
愤然站起,连忙给姬小伍两人道歉,他确实没想到,几月没有管教这个逆子,竟然又出去胡作非为,当真是该打。
见到裘百户道歉,姬小伍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打算追究此事,语重心长的对着裘百户说道:“城主大人疼爱令郎也是无可厚非,但令郎疏于管教,如果长此以往必生大事,到时候只怕城主大人后悔莫及啊,现在如果痛下心来管教,亡羊补牢,为期不晚。”
“小友说的极是,这次中毒之后,我也相通了,看来必须痛下决心,才能把这个逆子管教过来,此事过后,裘某定好好约束犬子。”
“那城主大人接下来如何打算?”
“先把那个内应揪出来才是,此人不除,我心难安。”说完不由得叹息一声,有些苍凉之感。
姬小伍听到此声叹息,小声问道:“看来城主大人心中已有几分把握了,此人是令二弟吧?”
听到姬小伍的判断,正低头沉思的裘百户,猛然间提起头,不由得震惊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姬小伍淡然一笑:“我们刚进来时,城主大人就说你闭关期间,城中事务都有令二弟管辖,他不可能不知拜神教之事,既然知道为什么没有禀报与你,我们今晚也是跟踪令二弟来到这密室的,再加上听城主刚才分析,内应下毒之人,极其熟悉城主生活规律之人,想来必定是亲信无疑,所以我猜测是令二弟。”
裘百户不得不对,眼前这个与他儿子一般大的少年,刮目相看,这般年纪已经是法阵师,虽然修为实力还不知晓,但既然能成为向阳学院正式学子,想来天赋实力也是不俗,最主要竟然还有如此观察力和智力,当真不俗。
“哎,本府也不希望是他,但种种疑点都指向他,是不是他,一查便知,要是他,本府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联合巫族,这是背叛人族的大罪,究竟是为什么?”裘百户心中也是痛心,他也无法接受,自己一母同胞兄弟,做出毒害自己,背叛人族的事来。
最后三人合计,来一招引蛇出洞,把巫族之人引到明面之上,才好一举捣毁拜神教,裘百户隐于暗中,明日姬小伍等人潜入神庙,故意露出破绽,裘百户暗中调查,肯定有所收获,不怕他动,就怕他不动。
商议完毕,姬小伍二人趁着天还未亮,离开了城主府,和外面等候依旧的鱼妃彤碰面,悄然回到了客栈之中,二人把今晚遇到裘百户之事,告知了鱼妃彤,听完之后,鱼妃彤也是大喜,辛苦数日总算有了眉目,现在最担心的灵阳城主不是叛徒,这个灵阳府顶尖战力太重要了。
第二日,赫连擎天依照约定,独自潜入神庙,故意露出行踪,最后全身而退,三人乔装打扮一番离开客栈,虽然现在已经胜券在握,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裘百户也不是完全信任的,再说这几日一直在这家客栈,难免人多嘴杂,还是离开为好。
三人分开行动,这次鱼妃彤也是学乖了,女扮男装一番,把那妩媚身材完美遮掩了,戴上黑色斗笠坐在城主府门口的茶摊处喝茶,姬小伍和赫连擎天也分别坐于,不远处的酒店或者小吃摊,等待信号。
傍晚时分,终于等到信号,三人结伴进入城主府,进门之后,裘百户来到前院相迎,引入客厅坐下,只见裘标乖巧的站在裘百户身边,再不复之前那种飞扬跋扈之色。
见到姬小伍等人不由一愣,随着冲着裘百户说道:“父亲,就是他们欺负的孩儿,你可要为我做主。”
裘百户一拍桌子,对着裘标大声喝道:“逆子,还不跪下。”
裘标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父亲,从小到大,裘百户对他是宠爱有加,当年母亲生他难产而死,使裘百户对裘标不仅仅是溺爱,更多的也有愧疚,渐渐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格,而此时平常对他和颜悦色的父亲,竟然在外人面前让他跪下,这个外人还是打伤自己的人。
见到裘标没有动静,裘百户又一声大喝:“跪下。”脸色铁青,比刚才声音更大,甚至有一丝灵魂之力夹杂其中,裘标吓的直接跪倒在地。
“给三位小友道歉,这次要不是他们,为父在就死在密室了,你还在外给我惹是生非,标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有些自立,都怪为父,平常太放纵你了。此事之后,为父会拖关系,把你送入向阳学院,以前是舍不得,现在为父想清楚了,宠狗上灶,宠子不孝,要是在纵容你这般,当真是宠子如杀子了。“
这一番话把裘标说楞住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父亲一反常态,如此对待自己,只是看到父亲那慈祥的面容,裘标也是有些心虚,只得先低下头,给姬小伍三人道歉。
“哈哈哈,来向阳学院肯定是好的,到时候让执事们好好操练一番,过几年相信会是另一番面貌的,嘿嘿嘿,到时候咱们向阳学院再见啊。”赫连擎天哈哈大笑,挤眉弄眼的对着地上的裘标一番说笑。
看的裘标头皮发麻,指不定赫连擎天后面有什么招式等着他那,一旁的裘百户满意点点头,脸色一正,阴沉如水,让裘标先起来,对着门外大喝道:“把他带进来。”
少倾片刻,几名侍卫押解着一位中年人进来,此时那名男子已经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看着地面,裘标看到男子被押解上来,连忙对着裘百户说道:“父亲,你这是......,二叔你怎么了?”
说着要上前,扶起中年男子,裘百户淡淡说道:“站着别动。”
裘标看着自己父亲,今日许多事,都颠覆了他平常的认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