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忆原本还要犹豫一下——这倒不是因为他优柔寡断,实在是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结果入水就化了鱼尾的梅壬钰专业卖爹一百年,他用鱼尾对着简忆泼水,弄得简忆一头一脸湿。
梅壬钰兴致勃勃地说:“Ada你快去吧!”
好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应了教主的提议,显得很矫情。
简忆起身去了小浴池,他比雍正爷婉约了一些,好歹穿着小三角泳裤,倒是把身材勾勒得十分诱人——硬性条件本来就不错,又有教主大人的指导去锻炼身体,身材不好才怪呢。简忆展开了一条大浴巾铺在池壁上,整个人靠了上去。他背对着教主,等着教主帮他捏肌松骨。
其实,在几个月之前,简忆就享受过教主大人的“服侍”了。那个时候,他在两个剧组两头跑,又因为接拍了《暗色》需要进行体能训练,每日累得就像一条狗似的,整个人瘫在床上就连根手指都不想动了。临睡前,教主就会用内力帮他松松筋骨。
或者,还要再早一些的时候,简忆在教主的“严苛”训练之下练习古琴,同一首曲子翻来覆去地弹,练得手都抬不起来了,这个时候,也是教主帮他通筋络的。
想到以往被“服侍”的过程,简忆其实有些小尴尬。
教主的力道控制得太好了,再加上他还会把内力分成极细极细的小股输入简忆的体内——这着实是个精细活,简忆毕竟是个没有内力不曾习武的现代人,他的经脉和习武的人比起来要纤细得多,要是东方不败稍有不慎,或者技术再差一些,简忆就等着经脉俱断吧——简忆整个人都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说得文艺些,就好像是回归了婴孩时期尚在母体中时,大概人还无意识时泡在羊水中,就是这种又舒服又安全的感觉。
身在娱乐圈这样的大环境中,简忆两辈子都算是个比较纯情的人,这倒不是因为他乖巧,只是无端觉得脏而已。因为不曾开荤,这也就使得每次东方不败帮他松过筋骨之后,他晚上都会做梦。一晚上的光怪陆离啊,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具体梦见了什么,但是梦中快、感连连就是了,使得简忆大半夜准保要起来洗内裤。于是,简忆第二天看见东方不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着的。
所以,现在泡在温泉水中,简忆干脆背对着东方不败,整个脸都埋进了浴巾中。
这样子很有几分任君采撷的意味,东方不败挑眉一笑,也下了水,捏着简忆的肩膀就开始动手。
“啊……轻、轻点……”明明只是按摩啊,这声音太让人误会了吧。
“受、受不了啊,太、太麻了……”
“对,对,就像刚刚那样,再用点力……”
“哎呦哎呦,疼疼疼,还是轻点吧,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好、好疼……”
“好、好舒服……”
“啊……啊……嗯……嗯……啊……”明明只是被按摩啊,简小忆你还可以叫得更无耻点吗?
雍正爷虽然号称清心寡欲,后院的女子不多,但这是相对于他那超级能生的老爹和兄弟们而言的,其实他本人也是个身经百战的主啊!听着简忆的叫喊声,雍正爷的嘴角抽了抽,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被强了……”
斯内普教授干脆甩了个闭耳塞听,不是给他自己的,是给梅壬钰的。
简忆现在真的是痛并快乐着,也不知道东方不败这次是用了什么手法,他的感觉和前几次完全不同。以前从头到尾都觉得很舒服,可是这次,东方不败按压他的身体时,他先是觉得痛,然后是麻,但痛就痛吗,隐隐的爽、感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是个M?简忆被自己的想法囧到了。
并非是简忆想要“浪、叫”的,他其实是个很善于忍受疼痛的人,可是东方不败对人体的穴道太过熟悉了,力道又永远拿捏得正好,逼得简忆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大叫了起来。
东方不败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漂亮而又修长的手指在简忆身上的某个地方戳了一下,简忆整个人一僵。东方不败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似的,开始把内力分成比发丝的十分之一还要更细的一股,然后缓缓地输入简忆的体内。
简忆现在真的尴尬死了,以前被东方不败酱酱又酿酿之后,他好歹是在事后做奇奇怪怪的梦啊,反正都是自己一个人睡,就是真梦到了什么,那也不会让东方不败知道。可是,这一次,他竟然当着东方不败的面,那玩意儿就立起来了。
简忆有心要把欲、念压下去,可是他心里默念着佛经,东方不败的手指却还在他身上跳着舞,那股欲、望就怎么都压不下去了。简忆下意识地把身体往池壁上压了压。
内裤绷着,简忆觉得很难受。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抚慰一下自己可怜的小兄弟。可是,当着教主的面做这种事情,那不是作死吗?再说了,某些事情要是不揭露了,那还能做朋友,一旦揭穿,大家朝夕相处聚在一起多尴尬啊。
那一晚做了主角是教主的带颜色的梦之后,简忆其实承认自己对教主是有些好感的,但也就是这样了。男人嘛,没有尊严没有金钱没有兄弟大概会活不下去,没有爱情难道还活不下去了吗?
更何况,简忆这种孤儿院中出来的被父母丢弃的孩子,此后又经历了大起大落,他大概从来就不相信爱情吧。或者说,简忆这种在某些方面缺乏安全感的人,他们要不什么都不要,要么就要一生一世。
简忆不确定教主在幸福指数达到百分之百之后会不会离开这个时空。简忆不确定他对教主真心相待是不是就能换来真心。简忆不确定当他们不被系统捆绑在一起之后,教主在面对这个更为宽广的世界之后,会不会选择离开。简忆不确定教主心中是不是还想着杨莲亭。甚至,简忆不确定自己的心思。
是,没错,他现在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教主了。但,然后呢?
他是沈约,他的生父生母都没有在一起,并且一起放弃了他,简忆常常在心里自嘲,谁知道这种薄凉有没有在他的血脉中延续下来?
既然许不了一生一世,索性,他什么都不要。
所以,简忆想要和东方不败一起演戏,一起演那个《凤求凰》的故事,他们在戏中相知相爱又相离,他们在戏中演尽悲欢离合。有拥抱,有亲吻,但也只是演戏而已。除此之外,简忆没有想过更多。他太过理智了。
不过,此刻欲、望一起,简忆的理智被水汽模糊了。他咬着牙,想要忍住自己喉咙间的声音。就在这时,他整个人却被教主翻了个面。教主的目光准确地落在了那里。简忆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教主的吻却落下来了。
简忆傻愣了三秒钟,当那舌头微颤颤地伸进他口中时,他猛然清醒了。简忆搂着东方不败的腰,一用力就抱着东方不败转了个身,他把东方不败压在池壁上,恶狠狠地吻了上去。比起教主的毫无章法,简忆的吻技要好得多。
教主还穿着全套的衣服。他的衣服是丝绸做的,真正的丝绸,而不是现在打着丝绸名号的人造丝绸。真正的丝绸极其容易起皱,也就东方不败这样的高手可以穿着一天都让衣服不变形。不过,武功再高,也阻止不了衣服水浸湿。
湿漉漉的衣服糊在身上,简忆将手伸到东方不败的脑后,拇指和食指握上发簪,一抽,长发就落下来了。简忆的手从发丝间滑过,又落在东方不败的胸口。简忆只觉得自己在一种上不上下不下的状态中,随着那个吻,他和东方不败的身体越来越靠近了。
然后,简忆彻彻底底清醒了。
和他的蓄势待发不同,教主那处是软的。
简忆看向东方不败,却看到了一双不带一丝欲望的眼眸。
“你知道的。”东方不败用一种很肯定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简忆说。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葵花宝典的第一页就写着这八个字。按照金老爷子的描写,东方不败自宫时用了去卵式,简单地说就是割了蛋蛋没了子弹徒留一杆枪。
简忆又凑上去吻了吻教主的嘴角,他这会也想明白了,自己不是个没有定力的人,他觉得自己今天这么兴奋,八成也是教主做了什么手脚吧。简忆朝屏风看了一眼,这屏风虽然挡住了一部分视线,但因为上面雕刻着镂空的花纹,所以不能完全挡住春、光。
简忆可没有任人观赏的兴趣,他离开了东方不败的身体,翻了个身,和东方不败一样靠着池壁并排躺着。他想了一会儿,才说:“教主,这可是你主动勾引我的啊。”
这话听上去很像春风一度之后,那不想负责任的负心汉所说的话。是你主动勾引我的,而我只是不吃白不吃罢了,所以你休想让我负责。
东方不败吸了一口气,他也知这时候是全然没有退路了,便道:“你说得不错,是本座存心要勾引你的。你要如何?”
听东方不败的自称又换成了“本座”,简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到了某部古装剧中被人逼宫的皇帝,叛军已经杀进了宫廷,皇帝自知必死无疑,服毒自杀以前,他把皇帝的礼服一件件地穿好,因为只有靠着皇帝的全套礼服才能撑起自己全部的尊严。
简忆有些心疼。
简忆笑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既然是你主动勾、引我的,你便没有再逃开的机会了。他们都说我性子好,而且我的确打不过你,但你既然走出了这一步,我只想着要把你彻底锁起来,永远锁在我身边。你可愿意?”
先一悲,这却是一喜。
东方不败任由简忆的手从水底下伸过来握住了自己的手,然后他略微用力,两只手便紧紧攥在了一起。他一字一句地答:“你要锁便锁吧,我自然全应了你。但我也是一样的,你若有一日敢背叛于我,我虽不舍得杀了你,但我这一条白捡的命却无甚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