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变了!”
方天画对着李沧海说道。
“方兄的意思,我明白了。”
李沧海点头道。
旁边的火耳宗满头雾水:“你们说的是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心变了?谁的?”
李沧海笑道:“是百姓的心变了!”
“百姓,现在不照样还是支持黄台吉,矛头对准的是神机军?阴谋论应有的效果,没起到啊!”
火耳宗丧气道。
仲伯却神色一动:“我也明白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火耳宗几欲发狂,周围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就自己还蒙在鼓里?
方天画微微一笑。
所谓的纸条鱼,阴谋论,其实只是表象。
自己的目的,针对的本来就不是黄台吉,而是百姓。
黄台吉借势的原理很简单,就是捆绑,将他自己与灵修部落捆绑到一起。
借着人们对二十年前大战中神机军造成伤害的仇恨,以身体力行让人们产生认可。
接着开始靠着清洗运动,灌输个人崇拜思想。
使得人们心中,黄台吉就代表着灵修部落,是与他们休戚与共的人物。
而在“屠龙”的崩溃计划中,屠的就是黄台吉在人们心中这种至高的地位。
的确,人们的矛盾依旧在神机军上。
但无形中,人们支持的重心,更往灵修部落的方面偏移了。
因为经过了清洗运动,人心思安。
哪怕再怎么宣战,大部分人们也希望,灵修部落内部是安定的。
能从疯狂的清洗运动中得到利益的,毕竟只是少数。
在从纸条鱼到阴谋论,再到洗白黄台吉这个过程中,大部分人依旧站在支持黄台吉继承黑衣祭司之位的立场,心态却在变化。
以前,无数民众坚持认为“黄台吉说的就是对的”,“黄台吉代表了灵修部落的利益”,对此深信不疑,从来不去质疑黄台吉做事的动机。
表面看,号召人们英勇对抗一切侵略者,叛徒,奸细……这不就是英明领导者的表现?
从前的人们,就习惯这样的简单思维。
简单的思维中,非黑即白,所以人们相信黄台吉。
但现在,被“阴谋论”灌输过思想的人们,开始喜欢用阴谋论去分析黄台吉的举动。
简单思维是一个极端,阴谋论思维也是一个极端。
在阴谋论者的眼里,只要对一个人有了怀疑,那其每一个行动都能称为质疑的目标。
虽然黄台吉最终被洗白,但人们相信他的信念,产生了不可回复的动摇。
所以,整个崩溃计划前阶段,最重要的两方面已经达成。
一方面,利用“阴谋论”,使得人们对黄台吉产生怀疑。
另一方面,却是借助了黄台吉的辟谣,加重人心思安的想法,使得人们更赞同灵修部落内部的和平稳定。
“那接下来,我们再怎么做?”
仲伯问道。
这也是他第一次向方天画主动提问。
方天画微微一笑:“怎么做?我们什么也不用做。保护好沧海大人与灵尊鉴。等黄台吉继承黑衣祭司那天,我来唱黑脸。”
“明白。”
三人都点点头。
现在,他们对于方天画,有了一种信任。
那淡然的神色,谈笑间对于整体局势的掌握,让他们不知不觉中,就产生了折服的心理。
方天画拿出一枚玉简,道:“另外,这里有一份物品清单,希望仲伯能为我准备一下,送到沐金狮老板府上沐雨小姐那里,就说是送给她的灵宠的。”
“没有问题。”
仲伯也不问为什么,结果玉简。
神念扫视之下,却是一些矿物,金属材料之类的东西。
“额……”
仲伯有些疑问,却还是压了下去。
心中暗想,人家说的,照做就可以了。
密室中,阎出云神色大变:“百姓心态大变。那这么一来,父亲就有可能受到李沧海的威胁了?”
“没错。”黄台吉轻叹一声,“倘若之前,百姓们就算知道我不是灵尊后裔,大部分也会依然支持我,因为他们潜意识中已经相信,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他们好。
“百姓是很蠢的,他们又不愿相信自己蠢,所以只要他们相信了我,基本上就会一直相信下去。
“我之所以能够成功洗白,就是靠着他们的这股相信。
“可是,百姓们虽然还是蠢蛋,但学会了阴谋论以后,就喜欢卖弄小聪明,只要有一点苗头把柄被他们抓住,他们就会各种浮想联翩。
“经过了纸条鱼与阴谋论,百姓们虽然依旧是信任我的,但已经开始琢磨我了。
“一旦我的冒充身份被揭穿,他们会怎么想?
“我的身份是欺骗他们的,那么他们就会开始想,是不是一切事情都是我鼓捣出来的呢?清洗运动、纸条鱼、阴谋论、洗白……这些都可能被他们想成是我自导自演的戏!
“那样,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民众信任会完全崩溃!连人们的支持都没有,黑衣祭司之位,是想都别想了!”
黄台吉蓦然一声长叹:“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已经走入了那人布置的圈套。”
阎出云连忙摇头:“不,父亲,不一定,我们不让他们揭穿不就得了!灵尊鉴,李沧海,都可以除去!”
“这……若我如此行动,却又中了对方下怀,让现实变成了阴谋论所说的那样,信任同样会大损!”
黄台吉摇摇头。
阎出云声音一震:“父亲,别犹豫了!若真是如此,将李沧海除去就变成了最佳选择,纵使人们不再那么信任你,你也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黄台吉陷入了深深考虑之中。
“父亲,行动吧!现在除去李沧海!”
阎出云着急道。
“不,不可以!我要的,是一个可以化成战斗力的部落!”黄台吉坚定道,“我要向万象宝刹复仇!我要向灵修部落复仇!我要向神机军复仇!就必须让灵修部落化作服从我统治的强大战斗力!”
“父亲,没有别的办法了,两权相害取其轻啊!”
黄台吉有些歇斯底里地摇头:“一定,一定有别的办法!一定有……我对李沧海出手,就会陷入口舌中……”
“父亲,你忘了?你当初安排的是让陈天机在你继位之后除去李沧海,那你也可以让陈天机现在就除去李沧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