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我费尽心机。
背井离乡。
千辛万苦。
来的居然是这么一个地方,目抬起,见苍天,怒问苍天你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遥望见远山,思双亲,爹、娘,他们欺负我.....
“哎~!”
荆梦的口中虽然没有说出声音,但是他那张多彩的面色已经能够很好的表达心中真实的想法了。
长吁短叹。
对苍梧野,他一万个嫌弃。
荆梦的表情是精彩,那自己求着来的卓秀莎也好不到哪里去。
面上虽然还挂着笑,但是任何一双眼睛都能够看出来,那笑容是多么的牵强,所见是多么的让他瞠目结舌。
卓秀莎身为并节公主,对苍梧野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她自是知道,这里非常的艰苦,可是此刻眼前所见的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啊,茅草屋,她在皇宫大院之中可能就连茅草屋听都没听说过。
现在让她真真实实的见着了。
灰土墙,破败茅草,风吹漫天扬。
卓秀莎强笑着目光,无声的说道:“这样的房子能住人吗?”
“呵呵~!”
黄皮看荆梦同秀莎如此精彩的面色,顿时面上好一阵得意,又一次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说道:“师妹啊,我是知道的,仅仅是条件艰苦些,以您的品格是一定能够坚持的,可是您知道吗,苍梧野从门中分配到的资源是最少的,而且那仅有的修炼资源还会被某人挥霍光的,公主殿下啊,请您一定要三思啊,千万不可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啊。”
黄皮面色恳切,心中甚是得意,寻思道:‘傻子都知道如何选择,最初没见识到,可能不死心,现在吗.......嘿嘿,养尊处优的大国公主怎么吃的了这样的苦呢。’
“呵呵~!”
秀莎笑了,她笑着点了点头,黄皮顿时一喜,可是秀莎又摇了摇头,道:“我对修炼什么的本来就不怎么上心,此地.....好。”
黄皮瞪眼,心中不禁问道:‘是不是真的傻了啊?’
“呵呵~!”
一旁叔牙笑了一声,道:“师妹,这你只管放心好了,我们这个地方,师父从来就不管我们修炼的,你想睡到几点都是可以的。”
“额~!”
荆梦顿时眼抽,嘴跳,心哆嗦。
不管的?
修炼都不管?
那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哦,旅游观光的吗?
“呵呵~!”
口中说笑,心头想哭,确是无言无声,好悲哀啊。
说话之间,想象之间,一行人神色各异的已经走到了苍梧野的茅草屋前,这房子,远看是破,近看更破。
“天啊~~~!!!”
不是我喊的。
荆梦瞪着眼睛没有发出声音,这一声是从屋中传来的,是一位妇人的声音,她吼的凄厉,她吼的也好无助。
茅草屋中继续缭绕着她哭泣的声音:“天啊,你们不能这样啊,这是我们吃饭的桌子啊,凳子已经被你们搬走了,你们行行好,桌子留下吧。”
妇人哀求,乞求。
十分粗暴的笑声响起。
“哈哈~!”
只听一道尖声尖气的声音,说道:“什么我们,我们的,现在这桌子是我们四海乐的了,嘿嘿,在不还钱,不仅仅这桌子是我们的,就连你,还有你韩潜老头都得给我四海乐干苦力去。”
妇人凄。
妇人泣。
妇人吼:“你们不能这样啊,韩潜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在也不赌了啊。”
“呵呵~!”
一道十分不好意思的笑声,笑的十分不好意思。
那个叫做韩潜的家伙说道道:“夫人,这些身外之物还请看开些,赶明儿我赢上个万八千俩银子,在为这苍梧野好好装修一番,到时候自然就不赌了啦。”
说完,他自己还不忘呵呵的笑了俩声。
顿时一堂都在笑。
顿时那妇人呼天抢地,哭的更加悲切。
“天啊。”
“别吼啦,你给我下来,整个苍梧野都已经被我们搬空了,这一张小小的桌子你是护不住的,下来,手松开....你给我下来。”
里面在吵架。
里面在打架。
里面也在哭泣。
黄皮走近门前,无奈的自己同秀莎也跟到了门边,叔牙身一闪就进屋。
见来人,顿时鸡飞狗跳的屋中骤然安静。
这屋中曾经好热闹啊。
妇人披头散发,整个人趴在一条残腿的桌子上,手掌死死的扣着桌沿,生怕别人会将它搬走。
想必哭的就是她,喊的就是她。
一个嘴角边生着黑毛一脸尖嘴胡塞的猥琐家伙领着四条大汉,恶狠狠的拽着桌子腿,想必他们就是四海乐来要钱。
其中还有一位男子。
他,个子不高。
他,一身道袍好似千花衣,左一块破,破布缝,右一块破,破布缝,从上到下,补丁上盖着补丁。
他,面相平凡。
他,面黄肌瘦。
他,胡子拉碴。
他,三俩分尴尬笑容。
他是谁啊?
叔牙走到他面前,眼中幽怨,面上埋怨,口中抱怨,道:“师父啊,你怎么又赌钱了啊,你怎么又输了啊?”
师父?
他是韩潜?
他居然是天下正统名门,司幽三峰一谷之中的谷主韩潜。
还有没有天理啊。
他看着叔牙居然笑了,他笑着面上没有丝毫的难堪,好像眼下发生的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道:“哎,其实这也不能怪为师啊,最近手气有点背,输了点。”
“呵~!”
笑尴尬。
一声笑。
此刻那嘴角边留着一戳黑毛的男子笑了起来,转头目光十分和蔼的落在了黄皮的身上,道:“这位神仙,在下赵四有礼啦~!”
黄皮面黑。
手一摆。
嘴一憋。
十分不爽的说道:“你们该干嘛干嘛,我可不想搅和这趟浑水。”
“好嘞,得嘞。”
赵四等的就是着句话,这里毕竟是司幽门的地界啊,那些可是天上飞地下窜的神仙啊,如果来的愣头青强出头,小命都有可能交代。
赵四好像还有几分不放心,偷眼见黄皮面色,见他脸上挂着笑容,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心中顿时大安。
突然他弯身,抓住一条桌子腿,猛的一掀。
那妇人不提防,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掀翻在地。
赵四身边的四条大汉,眼明手快,一人拽着一条桌子腿,没腿的提桌板,四蹄飞奔,冲出屋门,四骑扛一桌绝尘而去。
“哇~!”
失去了,失去,妇人还是败了,她坐在地上腿脚乱蹬口中嚎哭不止。
骂天、骂地,骂韩潜。
恨爹、恨娘,恨自己。
“呵呵~!”
韩潜笑着尴尬,蹲下身来,柔声宽慰道:“夫人啊,这些都是些身外之物,赶明儿,我赢个七八万俩的,在为苍梧野上上下下,哦不,是为整个司幽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好好装潢一番。”
“咕噜噜~!”
妇人口中咕噜噜的,面色煞白,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嘿嘿~!”
一旁的赵四阴笑一声,道:“嫂子呀,韩潜大哥说的有道理的呢,赌场输钱难,赢钱好简单的,我大哥只是一时手背而已。”
那妇人听着眼翻白,口中牙齿恳切的咯咯有声,瞪着赵四,好像要扑起来,咬他了。
顿时赵四一吓不敢久留,眼一翻瞪着韩潜,手指着他的鼻子,吼道:“韩潜老头你给我听好了,你欠我们四海乐的钱,不可能靠一张破桌子就能摆平的,如果你在不还钱,我一把火将你这破房子给点了,我赵四说道做到。”
“是是是~~!”韩潜听着连连点头。
“哼~!”
赵四口中冷哼一声,扭头一脸的愤恨不平,而在临近门前于黄皮身边的时候,他笑容满满,目光一分也不敢往众人的面上张望,身躯半躬好小心,陪了个不是,走了。
“哎~!”
叔牙叹息一声,说道:“师父啊,赌海无涯,回头是岸啊,书中就说过....”
韩潜面皮一皱,打断叔牙说道:“叔牙呀,他们是先去你房中的。”
“额~!”
叔牙大惊。
面皮好黑。
身一转冲出房门,急急好似旋风一样,自己还没察觉到他怎么抬腿的呢,他已经冲进了隔壁的一间草屋。
只听他大呼带喜:“还好,还好,还在,还在....”
“哇~!”
只听他大哭好悲:“没了,没了,床没了,让我晚上睡哪啊?”
黄皮面上笑开心,道:“真是个书呆子,”随即嗓门提高几分,大喊道:“叔牙你就睡地上得了呗。”
叔牙房内细碎不断,想是在整理凌乱的书籍了吧。
“呀呀呀呀~!”
突然身后一声怪叫传来,回眼一看确是一位大汉,在一看时候,他已经冲进了屋中,于韩潜的身边,高呼道:“师父,那些人又来了吗?”
韩潜笑着摇了摇头,道:“兴儿啊,你又来晚了。”
那人神色一怔,面上怒容大烧,道:“哼,那些王八蛋都是捡我出门的时候,才打上门来的,不要让我撞见,我要他们好看。”
“嘿嘿~!”
“哈哈~!”
“吼吼~~!”
黄皮口中怪笑不断,阴阳怪气的说道:“黄兴你好聪明啊,每一次他们来你都不在家,想撞见都难啊。”
这话其中的意思,是一个人都听的懂。
可那大汉黄兴确....
“嗯~!”
他重重点了点头,道:“皮哥哥,这话你到是说对了,洒家我自然是聪明的,”说着眼一瞪,目光十分凶恶的与自己同秀莎面上扫过,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闻声韩潜的目光也抬了起来,可就在他的目光落在荆梦身上的时候,他那双昏暗的瞳孔确是稍稍一滞,转而又恢复了昏暗的神色。
“嘿~!”
黄皮顿时就不乐意了,道:“这可是秀莎公主,以后他们就要拜入苍梧野的门下了,哦对了,”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了韩潜,道:“韩潜,我师父让我告诉你,今晚君峰云阁议事。”
韩潜面上大喜,连连点头,口中连连声:“好、好、好,肯定去。”
说完,头一扭,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同秀莎,道:“是要跟我学道的是吧,好啊,俩傻子你们还站在那里看着干嘛,不知道晚上吃饭没桌子了啊,赶紧、快去,给我砍竹子做一张桌子出来。”
“哐当!”
韩潜的话语刚歇呢。
地上哐当俩声,黄兴就把俩柄柴刀就扔在了地上。
这是为自己准备的吗?
我来修道,是拿剑的啊,你们确是给我砍柴的刀......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