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掌教师兄/师伯。≥≯ ≯ w≤ww.”丘处机三人当即向马钰行礼。
马钰只是看着三人,沉默不语。
气氛一下变得凝重。
“不知师兄驾临漠北,有何要事?”王处一打破了僵局,小心问道。
马钰哼了一声,向巫有良道,“贫道御下无方,请朱二哥见谅。”
“不敢,道长言重了。”巫有良道。
“师兄,你岂能如此软弱,恁得丢了掌教的颜面,损了本派的声誉。”丘处机沉声道。
“大胆。”马钰忽地一改温厚的气度,斥喝道,“贫道不曾怪你一个管教不严,教出一个妄言妄行的徒弟,你竟敢出言不逊,以下犯上,依门中戒律,该当何罪!”
“小弟一时情急,失了分寸,请师兄处置。”丘处机清醒,当即跪下请罪。
私底下,作为师兄弟,或许可以无所不言,可是在正式场合,尤其是有外人在的时候,就要谨言慎行,只因这不但事关师兄的威信,门派的声誉,更事关自己的名望跟性命。
你在正式场合扫了掌教师兄的面子,在外人眼中,往小了说,是师兄弟有隙,往大了说,是门派内部不合,这不是逼着后者杀你吗!
“道长,令师弟言语不敬,忤逆犯上,如何处置,是你门户事务,在下不敢过问,可是他一再无礼,视我江南七怪如无物,在下就不得不讨个说法了。”巫有良道。
“这……”
马钰迟疑了,这些天里,他跟巫有良交手了十几次,深知后者的功力,不要说丘处机一人,便是三师兄弟齐上,也未必是对手。
“不知朱二哥要跟贫道讨个什么说法?”丘处机起身,冷冷道。
巫有良道,“十六年前,临安府一役,丘道长单人单剑,将我七兄妹打得落花流水,这笔帐要不要算?十六年后,你派个弟子上门送信,却无故伤我弟子,我小作惩戒,你又咄咄逼人,这笔帐又要不要算?”
“笑话,当年你我早已定下约定,由双方弟子比武较量,分出高下,了解这段恩怨,莫非江南七怪是一群说话不算话的无信小人?”
“我江南七怪一向言出如山,几曾说话不算话了!”
“姓丘的,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等愿赌服输,只要你弟子能赢我靖儿,我等即向江湖传话,言明江南七怪不如长春真人,输得一败涂地。”
丘处机一言,六怪当即纷纷怒喝。
“各位稍安勿躁,我丘师兄不是这个意思。”王处一劝解道。
巫有良制止了暴动的六怪,冷冷说道,“徒弟归徒弟,师父归师父,要是我徒弟打不赢你徒弟,只能证明我教徒弟的本事不如你,然则,醉仙楼比武之后,在下当是效仿你长春真人以一敌七的功夫,只身前往终南山,领教一下全真七子的绝顶武功。”
一言而出,江南六怪虽觉得巫有良不免狂妄,可心中依然豪气冲霄。
“你要以一人敌我全真七子?”
丘处机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一裂,笑了几声,只是眼神愈加冰冷。
王处一亦要出言喝骂,忽而看见大师兄神色复杂,却是沉默不语,当即忍了下来。
“等醉仙楼比武之后,贫道七人自当扫榻以待。”丘处机道。
“丘师弟,全真教的事务,几时轮到你作主了?”马钰忽而喝道。
“师兄你……”丘处机一怔,然则,他瞧见马钰愈加阴沉的脸色,当即不敢多言。
如是事关正邪是非,又或是名族存亡,马钰自是一力维护丘处机,可是,区区一点小事,即可能要赔上本门的基业,他又哪里能容得。
“丘道长,我等十六年前是如何定约的?”
巫有良忽而话锋一转,不等丘处机回答,便自顾自说道,“你说你有两位生死之交,被金兵串通官府害了性命,留下一对遗孀,我等七人寻找你郭兄弟的妻儿,你则寻找你杨兄弟的妻儿,找到之后,再各自教两个孩子武功,十八年后,在嘉兴醉仙楼,再比一次,谁的弟子武功高,谁就是真正的英雄好汉,是也不是?”
“不错!”丘处机道。
“那在下且问你,你杨兄弟的孩子如今何在?又姓甚名谁?”巫有良道。
“他在大都赵王府,姓……姓杨,单名一个康。”丘处机言语间有些吞吞吐吐。
“杨康?在下怎么听说他叫完颜康。”巫有良道。
丘处机身子一个踉跄,不知如何回答。
“靖儿,你且告诉丘道长,你姓什么?”巫有良回身问道。
“靖儿姓郭。”郭靖道。
“一个认贼作父的不肖子孙,岂有资格跟我徒弟比试!”巫有良不屑道。
“你……”丘处机脸色涨红,不知如何反驳。
“什么时候你徒弟改回了姓,什么时候再跟我靖儿比武,而今,当是在下向丘道长讨回十六年前的那笔债了。”
“既然朱二哥话说到这份上了,贫道就领教朱二哥的高招。”丘处机平静了下来,走向空地。
“在下日前受马道长解惑之恩,因而,在下给马道长一个人情,今日比武,只是你我二人之事,要是在下侥幸赢了,不会向江湖以一字一句传言。”
“那贫道就先谢过朱二哥了。”丘处机笑了笑。
“请!”巫有良上前三步。
“不知朱二哥用什么兵刃。”丘处机问道。
“在下用一双手掌。”巫有良甩了甩双手。
丘处机深吸一口气,不再多言,当下拔出长剑,寒星点点,一剑刺向巫有良胸腹。
巫有良右手一竖,隔空劈了一掌,掌力有如实质,凝而不散,劈得长春子的长剑猛然弯曲,难以前行。
这一下交手,瞬间令观战之人膛目结舌,尤以王处一跟尹志平最甚。
“丘道长,我四弟的开山掌法如何?”巫有良问了一句。
丘处机哼了一声,不作回应,手中长剑一转,又身似游龙,绕着巫有良急转动,每绕一圈,便刺出十余剑,长剑有如毒蛇吐信,每一剑都嗤嗤声响不断。
巫有良身不动膀不摇,站立原地,每当丘处机一剑刺到,他便遥遥劈出一掌,将后者逼退,难以欺近三尺之内。
即便丘处机绕到他身后,他也不跟着转身,只是反手一掌,护住后心要害。
丘处机出剑越来越凌厉,已是打出了真火,本应是飘逸的剑法,却是剑剑杀气吟沸,又不断攻向巫有良咽喉胸腹等重穴死穴。
他的身法也越转越快,似是拖起了一道长长的影子,剑身摩擦虚空而生的嗤嗤声,不再是断断续续,而是连成了风声,有如狂风呼吼之声。
功力最低的郭靖跟尹志平看得目眩神迷,忽的叫了一声,身子晃了一下,险些摔倒。
“靖儿,你且看好了,不管对手招式如何变化,你自实实的一记开山掌。”
巫有良清啸,掌力加重,一掌即打得丘处机身形一震,身法慢了一分,又打一掌,后者又慢一分,再打一掌,后者再慢一分,三掌打完,长春子身后那道似有似无的影子已是消散无踪。
巫有良再左手劈了三掌,右手劈了三掌,丘处机则身法愈加缓慢,剑法愈加晦涩,最终停了下来,立于六尺之地。
下一刻,巫有良双掌回缩,继而猛地推出,两道气劲,刚猛如山岳倾塌,迅烈似江河汹涌,丘处机手中长剑不及刺出一半,当即崩断,身子一震,吐了一口血。
“朱二哥手下留情。”马钰惊呼。
巫有良则双手一绞,余下的掌力便化作一股清风,吹得丘处机一身道袍呼呼作响。
“丘师兄,你没事吧?”王处一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没事。”丘处机摇了摇头,看向巫有良,几次张口欲言,却是吐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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