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英说道:“他想要干什么,他是要把他大哥抓回来打死吗?非要说他大哥才是杀人凶手,是想要畏罪潜逃?”
成自在却没有说话,听陈英英这样说,他微微摇了摇头,很显然,他并不赞成陈英英说的推论。
李日知说道:“再想想,你们再仔细想想。要不然我提示一下吧,他前后两次去找村里的长者,为的是什么呢?
我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打听到他们说了什么,但这不用担心,我可以现在就派人去询问那个老者,蒋老实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但是很容易打草惊蛇,不过没关系,只要悄悄地进行就可以了!”
陈自在忽然说道:“应该是确定蒋家继承权的事,蒋家的产业应该都归蒋老实了,而且是他婶婶亲口说的,这样的话,他也不怕村里的老者去找他婶婶询问!”
成自在说出了自己的推论,陈英英听了之后,突然间她便恍然大悟,明白了过来。
陈英英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婶婶可要危险了,只要蒋老实把他婶婶给害死了,又有他大哥给他当替罪羊,那么他杀害他叔叔的事情,就永远不会被人知道了。
至于他哥哥的家人,是根本没有办法和他争家产的,除非他婶婶以后再改口,但是他绝对不会给他婶婶改口的机会了!”
李日知笑道:“不错,就是如此,蒋老实做事缜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半夜出城的,但是这没有关系,只要抓住了活的,就一定会让他开口的!”
李日知站起身来,说道:“事情一定会在今天晚上发生,蒋老实做事干脆,根本就不会留下夜长梦多的可能,所以我们现在去埋伏进蒋家村,那么今天晚上一定会逮到蒋老实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事不宜迟,李日知办事也是很干脆的,他立刻召集了捕快,出了城门之后,去了蒋家村。
等他们到了蒋家村的时候,天色已黑,李日知带着众人悄悄地摸进了村子。
捕快们四下散开,埋伏了起来,而李日知则去了那位村中老者的家。
这位村中老者见本县的县令大人在天黑之后突然来到,当真是被吓了个半死!
李日知倒也不和他多说废话,直接就问:“蒋老实前后两次来你家,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村中老者便将事情的经过和李日知说了,说蒋家婶婶要把所有的家产都留给蒋老实,并且还要让蒋老实替蒋忠厚养儿子,并且在蒋忠厚的儿子长大成人之后,要分一份家产给他!
这可是大事儿,老者的儿媳妇特别喜欢多管闲事,特别爱嚼老婆舌,所以借口说是要去照顾一下蒋家婶婶,还跑去特地打听了一下,得到了蒋家婶婶的答复,说这事儿是真的,儿媳妇又跑回来和他说了,所以他就知道了,估计这个事情明天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会知道的。
听到村中老者的这个话之后,成自在和陈英英一头,果然如此,竟然真的是这样,李日知判断的完全没有错误。
李日知他们三个人便待在村中老者的家里,等着晚上蒋老实回来,他们一定要等到蒋老实出手,加害他的婶婶,这个时候才可以将他抓捕归案。
否则的话,蒋老实会有一万种理由,说他是无罪的,估计就算是狠狠地打他板子,他也照样不会招供,因为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他杀害的他叔叔,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这一晚上等的,前半夜什么事情都没有,一直等过了子夜之后,这才有捕快轻手轻脚地进来,报告李日知,说那个蒋老实回来了。
陈英英听了之后,说道:“他竟然这么沉不出气,我还以为他可能会在拂晓的时候回来呢,那个时候不是人最困的时候吗?”
成自在说道:“对于城里人是这样的,但是对于乡下人来讲,拂晓时候往往就已经起床了,要么去茅厕方便方便,要不就去地里面转一圈,等到了地头,正好是天亮的时候,干点地里的活,然后再回家吃早饭。
所以,如果蒋老实拂晓的时候回来,极有可能会碰到早起的村里人,而这个时候,村子里的人都在睡觉,他基本上谁都不会碰见。”
陈英英说道:“这个人心思好缜密呀,可惜,他只为了几百贯的家财,就能够杀害自己的叔叔,现在又要害死自己的婶婶,当真是一个人面兽心蛇蝎心肠的人!”
成自在说道:“几百贯的家财可是并不少了,只是在你的眼里少了,如果是在普通人家,这么多的钱财,极有可能是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
李日知点头说道:“心思缜密的人,做生意应该赚钱才对,可是这个蒋老实做生意却不怎么赚钱,这倒也是奇事一件了,难不成就因为他太老实了,所以和他做生意的人见他太老实了,便反而不老实起来,都要骗他的钱财吗?我看这也不是太可能的事情!”
他们在屋子里面说话,而村子里面捕快们已经开始发现进来的蒋老实了。
偷偷摸进村子里的人,肯定是蒋老实,虽然蒋老实突然间长出了一副大胡子,可是他的身材却改变不了的,捕快们大多数都见过他,所以不会认错人的。
但是,蒋老实的化妆却是相对成功的,他那个大胡子就算是熟人突然看见他,也不见得认得出来,尤其是在大半夜。
如果只想要骗过村子里面的人,那么这副大胡子是足够用的了。
但如果想要骗过这些来抓他的捕快,那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因为捕快们会一直关注着他,就算他的模样再变化,捕快们也会知道这就是他。
蒋老实从村子外面慢慢地摸了进来,他一直都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做起事情来总是方方面面的都想到,可是这次的计划,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计划,却频频出现意外。
蒋老实并不懂计划不如变化快这句话,他在做计划的时候,进行了反复的推演,直到确定计划肯定能成功,这样他才开始进行。
可是没有想到,他在事前料想的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按照他原先设想的来,以至于他只能不停地改变计划,结果到了现在,他所做的事情和原来的计划,几乎是没有什么相同的地方了。
但是,蒋老实仍然很有自信地认为,只要他这次成功了,那么就不会有后患,而蒋家的所有财产都会是他的。
并且,他被压抑了多年的恶气也终于得以散发出来,以后再也不用每天晚上,想事情越想越生气,气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