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糯嘟着小嘴,有点气呼呼的,没有想要理会江落月。
扭头,便上了马车。
江曌,江落月本人,有些惊愕的看着车帘的晃动。
她,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妻。
自己竟然在这地方,遇到了自己的未婚妻。
“你——”
瞬间,想到自己方才所说的退婚,这个时候,江落月追悔莫及。
再想着,苏糯刚刚都气的不行了,很明显,已经生气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落月站在马车跟前,小声的解释着。
“你不是说要退婚的吗?”
苏糯撅着嘴巴,气呼呼的问道。
偌大的杏眸里面,也隐隐约约的泛着清透的泪水,迷迷蒙蒙的,好像是雾气腾腾的秋日湖面。
“我……那是因为,我不知道那人是你。”
说起这个话的时候,江落月哗啦一声,就掀起来了车帘。
顿时,坐在里面委屈落泪的苏糯,就映入眼帘。
看着苏糯落泪,江落月心里面瞬间好像被一个无形的双手,死死地攥着。
有些闷,有些透不过起来。
“别哭了。”
江落月声音,有些低沉,又有些闷闷的。
他取出来帕子,轻轻地给苏糯擦拭脸上的泪水,刚刚擦了一下,就被苏糯给避让开来了。
“男女授受不亲,江大人还是注意一点。”
苏糯又记起来,父亲一直耳提面命,说江曌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了。
然后又是一阵的夸赞已经死去的老婆,真的太会给女儿找婆家了。
还在肚子里面的时候,就螚慧眼如炬,分辨出来人中龙凤。
江落月一听,知道她心里面,肯定是还气着的,当即又往前走了一步,遂又低声说道:“我方才说回去退婚,的确是事实,先前出来的时候,就跟家母说过了,因为我一直在这个刀口上舔血的生活,谁嫁给我,都没什么好。”
说话间,江落月还顿了顿。
“来的时候,家母说会考虑,等我这一次回去在答复。”
“不过,我刚刚说出来退婚,也是另有一番意义,那便是,与你相处之中,与你的一些接触,我自然是要负责的。”
“另外——”
“负责!”
江落月话还没有说完,苏糯就打断了。
她委屈的不行。
眼泪更是跟不要钱一样,吧嗒吧嗒的往下坠落。
“我不要你负责。”
苏糯也不知道怎么的,听他说的这话,心里面就是很难受,觉得很委屈。
当下,苏糯别过去身体,不想让江落月看到自己的脸。
“不是。”
江落月寻常是一个非常有逻辑的人,做任何事情,也都是有着自己的章程。
可是,在这个时候,面对苏糯,却有些慌乱了。
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是这个时候,苏糯背对着自己小声哭泣的模样,江落月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快碎裂了。
当下,他张开双臂,就把苏糯给拥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下巴轻轻地抵着苏糯的头顶,轻嗅着她头发的上的香气,一颗心上的悸动,也逐渐得到了平缓。
“我喜欢你。”
他又低下头,凑近了她的耳朵,缓缓地说着。
苏糯微微一怔,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
“我喜欢你。”
江落月又说了一声。
倏地一下,苏糯细腻白皙的脸颊,猛地就红了。
怎么好端端的,忽然这么说了。
“还生气吗?”
江落月又问了一句。
苏糯低着头,摇了摇脑袋。
面上的绯红,一直都渲染到了脖子上。
江落月抱着苏糯,久久都没有舍得松手。
“可是你叫江曌,为何要说江落月。”
苏糯忽然想到这一点,抬起头,坠着星星的眼眸,一瞬不动的看着江落月。
“我是叫江曌,字落月,跟亲近之人说名字,便都是江落月的。”
其实,江落月自己都有些不明白,自己在面对苏糯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说了这个名字。
“亲近的人!”
苏糯小脸微红,俏生生的看着江落月。
“可是,那天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嘛!”
苏糯小声的问道。
“是,不过……大概是冥冥之中的一些吸引吧。”
江落月说着话,些微松开了手臂,松开了苏糯。
“嗯。”
苏糯娇羞的应了一声,声若蚊蝇。
“知道了。”
“你累了,先休息一下,我们先赶路吧!”
说着这话,江落月又提着长鞭子抽了一下马,让它快些赶路。
马车行驶了一些路程,苏糯又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她的手中拿着一包杨梅蜜饯。
自己吃了一颗,酸酸甜甜的,她抿了抿唇,又捡着一颗,轻轻地送到了江落月的唇边。
江落月张开嘴巴,便含住了那个杨梅,顺便还碰触到了她的手指尖。
苏糯害羞的,连忙把自己的手,就给缩了回去。
这样尴尬的氛围,持续了没有多久,就被打破了,忽然破空一声,咻的一下,一个长箭就射了过来。
江落月神色一边,一手拿着缰绳,一手搂着苏糯的肩膀,把她往自己的方向一偏,刷的一下,那一根箭就射在了马车上。
江落月让马车停了下来,搂着苏糯,便飞跃到了一旁。
咻咻咻的,一瞬间,两人的身边,就站着不少黑衣人。
几个黑衣人,看着江落月跟苏糯的接触,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举着长剑,就刺了上去。
他们每一个招式,都尽量的往苏糯的命门上刺杀。
饶是江落月厉害,也抵不过他们如此的阴损,所以几个回合之后,江落月就受伤了。
“江大哥,你不要避忌我。”
苏糯瞧见了,江落月的手臂上,汩汩的往下流着鲜血。
“没事。”
江落月这话刚刚说完,就已经解决掉了一个黑衣人,不过因为这样,为了保护苏糯,他的后背,又被人凌厉的划了一道。
不过,他面不改色,一手搂着苏糯,一面与他们对招。
空气之中的血腥气,也越来越浓郁。
苏糯不想自己只是他的软肋,也想自己可以成为他的盔甲。
她不想只让他保护自己。
也不想,他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她脚尖,勾起来地上一柄剑,握在了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