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葵每天晚上回到家,都会接受到不同的目光和待遇,有的时候是急切的问话,有的时候是温暖的关怀,而今天,她却被两个**辣的目光盯的有点懵。
“妈,外公,你们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司徒葵一边往里走,一边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是啥眼神儿啊,怎么感觉好像她身后跟了只鬼似的?
文昌宏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奇怪的问:“小宝,你的脚……好了吗?”
她从脚伤到现在才一个星期,之前她还拿着拐杖走来走去,这是什么时候连拐杖都不用了,还走的这么平地生风的?
说到她的脚,司徒葵一愣。
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对啊,她的拐棍呢?啥时候没的?
文媛盯着她的脚看了看说:“你的脚没事了?这才没几天吧,怎么好的这么快?”
司徒葵是觉得瘸腿不太方便,所以才让赤鱬帮她医好,想着短期内先用拐杖装装样子,却没想到自己居然把“武器”给弄丢了。
她呵呵呵的笑了笑,敷衍道:“可能我的复原能力比一般人快那么一点,你们只是看我像是好了,其实也没完全好,我只是不想用拐杖,所以才没拿,用那个东西走来走去的像个残疾人似的,我就想试着不用拐杖自己慢慢走。”
慢慢走?
就她刚才进门那速度,脚下生风都不足以形容,哪里是慢慢走?
“你这孩子,这也是能胡来的吗,你是骨裂,万一落下病根怎么办?”文媛不是很相信她的话,但她的病例还在她手里,她的脚的确伤得很严重。
一点事都没有的脚假装跛了一下,司徒葵笑嘻嘻的说:“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见他们的眼神还带着怀疑,司徒葵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呃,妈,外公,这么晚你们还不睡啊,我上去看看豆包睡了没,这小子,一定又在玩电脑。”
司徒葵用小家伙当借口上了楼,却没有回房间,她嘴里嘟嘟囔囔的钻进书房,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有点像是故意在等她的电话。
“终于想起我了?”顾熙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浅浅的笑意,他的确是等候多时了。
司徒葵磨牙嚯嚯,“我的拐杖是不是在你那?”
“嗯。”
“嗯你个头,你不知道我腿脚不好吗,我拐杖落在你车上你不会给我送来?”
虽然她是打来兴师问罪,但顾熙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这能证明她的确知道他的电话号码。
他笑了笑说:“给你送去你又怎么会打给我?要知道想见你一面挺难的,我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个多见你一面的机会。”
这男人真的是……
想生气,可是听着他的声音,司徒葵却莫名的无奈,她真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地方招人稀罕,居然让这么一个男人能说出这么谄媚的话。
“难什么难,我又不是在阴曹地府,你哪次不是想来就来?”
顾熙拉长了声音,唔了一声说:“那你的意思是,以后只要我想见你,随时都可以去找你了?”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这男人的理解能力逆天啊!
“你就这么闲?”司徒葵低吼。
“为了你,再忙都能抽出时间。”
司徒葵无语的摇了摇头,“呵呵,你可真会说话。”
顾熙的笑声透过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会觉得他笑的声音暖暖的,让她很安心,还…。有那么一点熟悉。
想到龙屠说的那些关于他的话,司徒葵有点心软了。
私生子,他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无奈,面对这些他还能这般对她谈笑风生,她是不是也应该学学他的忍辱负重?
她柔了柔语气说:“算了,你喜欢就自己留着好了,别给我送来,不想看到你。”
“你确定你说的不是反话?”
司徒葵撇了撇嘴,没吱声,但是那微弱的叹气声却被顾熙清楚的听见,含笑的声音倏然变成沉稳,“见一面好吗,想你了。”
心,抽痛了一下。
我们见面吧……
顾熙的话竟然让她跟那个人的话联想到了一起。
见面这两个字是她的痛,她不想再跟任何人有这样的约定。
拿着电话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司徒葵脸色微僵,开口说:“不了,我累了。”
她的声音变了,顾熙顿了一瞬,试图猜想原因,“那好,早点休息,晚安。”
。
回到房间,司徒葵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司徒晗尧。
顾熙买的书居然取代了他最钟爱的电脑,这一点让司徒葵有些不可思议。
小赤窝在一旁的小床上睡了,这几天它似乎有点蔫儿,司徒葵原本以为是因为小家伙上学了没人陪它玩它才不高兴,可是现在小家伙明明在这,它居然睡这么早。
“妈咪。”司徒晗尧见司徒葵一直看小赤,叫了她一声。
司徒葵朝着小床扬了扬下巴,“它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生病了,都不理我。”
赤鱬会生病?
司徒葵一脸惊讶,她走过去看了看,“你没事吧?”
它没有睡,只是躺在那睁着眼睛看着窗外出神,像是在想什么。
司徒葵从没见过它这样,微微弯下身子蹲在那,“赤鱬大神,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母猴子,要不我明天……”
“吱!”小赤突然蹿起来,把司徒葵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一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吱吱吱,吱吱吱吱。”
看着它手舞足蹈的一个劲乱叫,司徒葵睁圆了眼睛一脸懵。
这么多年她可从来没见过它这样,这是抽了什么疯了,受刺激了?
司徒葵看着它叫唤完,问:“你是不是又跟外公吵架了?”
小赤瘫下身子,失望的叫了一声,“吱。”
“不是?”司徒葵挠了挠头,看向司徒晗尧问:“豆包,它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司徒晗尧眼睛从初级书上移开,看向司徒葵,“从那个送书的叔叔来之后。”
送书的叔叔?
那不就是顾熙?
司徒葵怔了怔,看向赤鱬,“是因为他?”
小赤突然龇出牙,发出嘶嘶的危险声。
司徒葵拧了拧眉,“他怎么你了,你怎么会跟他结仇的?”
小赤一滴血就能让她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但它并没有这样做,一件连它都想不通的事就算让她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而且它只是想不通的只是顾熙为什么会知道它,它没有从他的身上感觉到恶意,不然它也不会听他的治好司徒葵的脚。
小赤两只爪子捏着小被子,头一蒙,倒在了它的小床上。
司徒葵郁闷的看着它,这顾熙平时缠着她也就算了,怎么还跟猴子掐起来了,这人真是比她还会找麻烦。
——
酒店。
咔哒。
啤酒罐上的拉环被打开,龙屠仰起头,咕咚咕咚几口就喝掉了一整罐。
空掉的啤酒罐被他用力一捏,清脆的声音像是在发泄内心的郁闷。
她说她现在的身份在Z市很有名,他还以为是什么让她名声这么响,没想到却是臭名昭彰。
她要顶着各种各样的骂声在这个城市重新起步,先不说困难与否,单单压力就能把她活生生的拖垮,更何况还有想要害她的人。
捏着啤酒罐的手越来越用力,变了形的罐子越缩越小,从他的手中开始脱落闪闪的细末。
手一松,整个罐子化为乌有,地上落上一层粉末。
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跟我离开这,你想起步从任何地方都可以,没必要在这承受这些。
半分钟不到,龙屠收到了回复,然而回复的内容却让他眼眸一缩,差点把手机也化成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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