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隐情?”
肖怀旭笑了一下,转头看向陈达力,“你觉得是什么隐情?是司徒葵?”
陈达力一噎,“我可没说。”
司徒葵现在是大家眼中的一个谜,谁敢说她什么?况且还是当着乔克的面。
乔克不满的皱眉,看着肖怀旭,“你的事跟司徒葵有什么关系?都这个时候了,不要像只疯狗似的乱咬。”
肖怀旭醉醺醺的看了乔克一眼,冷哼着笑出声,“你有必要护她到这个份上吗?我承认在司徒葵的这件事上我没有你看的准,你这一赌,赌对了,而我却输在没有相信她这一点上,可是那又怎样,最终她都不会是你的。”
乔克咬着牙,要不是看在他醉成这样的份上,他肯定会一拳揍过去。
他一把揪住肖怀旭的领子,“我警告你,这样的话别再让我听到,你今天会变成这样全都是你自作自受,如果当初你没有背叛司徒葵,司徒文就不会做出这些事,肖家一蹶不振也是你自己选的,你不用说一些难听的话来刺激我,我选择跟司徒葵站在一边是我有眼光,而你,我已经不止一次提醒你了,是你自己不听,非要跟她作对。”
肖怀旭慢慢抬起头,看着乔克,被酒气蒙蔽的眼横生一抹冷静,“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让我们家变成现在这样的?”
“不是故意,只是懒得管!”乔克抓着他领口的手一推,义正言辞,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
啪!
肖怀旭手里的酒杯砸在地上,伴着里面所剩的液体,飞溅的到处都是。
他脚下不稳的站在乔克面前,手指戳着乔克的肩头,“你有什么资格替她说这样的话?乔克,你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攀附我们肖家的!”
乔克低眸看了一眼摔碎的酒杯,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也没有因为他的举动狂躁,他淡淡的说:“那我还真的要谢谢你砍断了我和你们家之间的关系,不然这么绝的事,我还真怕我做不出来。”
肖怀旭脚下踉踉跄跄,他扶着桌面放声大笑,“对,你说的都对,是我背叛了司徒葵,是我不顾这么多年跟你的情分,可是那又怎样,就算我现在什么都没了,也轮不到你乔克来看我的笑话,你不过是我身边的一个马前卒,现在换了主人而已,她司徒葵算什么,只要我稍微勾下手指,她立马就会回到我身边。”
他这些话是醉话,乔克不跟他计较,但并不代表他愿意继续听下去。
临走前,乔克再次扯住肖怀旭的领子,用仅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我谢谢你当年的背叛,没有你愚蠢,就没有今天的我!”
乔克一晚上没少喝,尤其是在听了肖怀旭的那些话之后,他心里烦得很。
一直以来他心里有所顾忌的不是怕司徒葵知道当年的真相,而是怕她知道当年是他故意介绍肖怀旭和司徒文认识的,一切的一切,若是想要追溯罪魁祸首,这个人应该是他。
他有私心,他不知道当初那种在意算不算是喜欢,对于她的无视他只觉得恼火。
他做了那么多上不了台面的事,以至于让她越来越讨厌他,但唯有司徒文这件事上他做对了。
她离开了肖怀旭,可结果却不是他所预料的那样,这些年他不是没有后悔过,他也试图去找过她,可是每当他打听到她的消息之后他就开始退缩。
有的时候乔克在想,如果不是他的自私,司徒葵不会被司徒文害,也不会离开Z市,更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心里埋藏的这声对不起也许这辈子都没有地方可以去说,她甚至连对现在的司徒葵道歉的勇气都没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像现在这样一直在她身边,守着她,帮助她,即便她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
——
第二天中午,手机响了很久。
乔克宿醉未醒,头疼的厉害,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看到上面显示的事司徒葵的名字,他撑着头坐起来,赶忙接起电话,“怎么了?”
“你生病了?怎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乔克咳嗽了两声说:“没有,昨天酒喝多了,头有点疼,你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今天下午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去上课。”
“哦。好。”
他现在这样怕是也不能去接她了。
乔克揉这头,闭着眼睛,胃里难受的厉害。
“没别的事了,你睡吧,下午别迟到了。”
司徒葵正准备挂电话,乔克突然叫她,“司徒葵!”
“干嘛?”
乔克犹豫了一下,揉在太阳穴上的手也慢慢的停了,“那个,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关于五年前的。”
闻言,司徒葵停顿了几秒,不知她是猜到了什么,还是在犹豫什么,她说:“五年前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不用跟我说,我还有事,先挂了,有什么事下午去培训班再说吧。”
电话被挂断,乔克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和决心也被她的不在意掐断。
乔克隐约觉得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她只是故意不去在乎,又或许她把她的在意全都藏在了心里。
五年前的事,的确跟她没有太大的关系,一直以来她想做的只是还自己一个清白,现在她做到了,至于背后的真相,他想她根本就不会想知道。
想想,还是算了吧,没有多大意义的事说出来只会让她心烦。
——
司徒家大宅。
走进院子,一切平静无波,来到屋里才知道原来这是暗藏玄机。
顾熙倒是舍得安插人到这来,这黑压压的一片,看着就瘆得慌。
司徒葵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笑了笑说:“哟,怪老头,你这待遇不错呀,这么多保镖呢!”
难得听到这消遣的动静,怪半仙窝在沙发里头瞟了她一眼,看到跟在她身后的龙屠,怪半仙不甘示弱的拉长了声调,“哟,小丫头今天没跟顾家小子一起来呀,这是弃暗投明,选了归宿了?”
怪半仙要是换一个人来打趣她,司徒葵说不定还会假装生气一下,可是龙屠,呵呵,他可是从她光屁股开始就看着她长大的,这种玩笑她岂会怕?
司徒葵嘴角一撩,得意的走进来,“我的归宿就不劳你费心了吧,我看你在这待的挺舒坦的,原本我只想让顾熙给你来个界,让你出不去也就算了,没想到他这么大手笔,居然放了这么多人在这,就为了你一个糟老头子。”
怪半仙咧了咧嘴,“可不是嘛,我这糟老头子居然能劳烦这么多人,真是福气。”
司徒葵抱着胳膊走到一旁单人沙发上翘腿一坐,“你还真是来享福的?廖承杰那边没跟丢吧?”
怪半仙笑眯眯的看着她问:“我要是看丢了,你是不是打算把这些人撤了?”
不用司徒葵开口,龙屠站在她身后冷冷的说:“人丢了就把你也丢出去,自生自灭。”
“啧啧,真是不知道尊老,你家老头子就是这么教你的?”怪半仙嫌弃的瞪了龙屠一眼,这小子成天冷冰冰的,说出来的话都那么不中听。
龙屠没搭理他。
怪半仙稍微正经了些说:“放心吧,他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你把他扔在那荒郊野外的,光是往回走就走了他一晚上的时间,你可真狠。”
司徒葵伸手指着自己,不乐意的说:“我狠?我有他狠?他在我身体里养虫子,想想就恶心!”
她还没打算对他做什么呢就说她狠,这要是真的把他千刀万剐了,还不得留下千年骂名?
怪半仙摇着大蒲扇没吱声,他把桌上的追踪器往前一推,“这种事你们自己做就行了,为什么非得让我看着他?”
司徒葵看了一眼追踪器,撇开视线说:“我很忙,没时间。”
闻言,怪半仙看了龙屠一眼,就听龙屠凉凉的说:“我也忙。”
怪半仙嘴角一抽,摇着蒲扇的动作加快了些,“行行行,你们都忙,就我这个被关起来的老头子闲。”
“谁被关起来能自由出入,还有这么好的待遇?这房子少说能卖个百八十万呢,给你一个人住,你还委屈了?”司徒葵一边说一边心不在焉的四处看着。
怪半仙眯了眯眼睛,打趣道:“你在看什么呢,该不会是在这找那姓顾的小子吧?”
“对啊。”司徒葵脸不红心不跳,大大方方的承认,“他没来吗?”
这就没啥意思了,他还想看看这小丫头脸红羞怯的样子呢,这也不给他机会啊!
怪半仙嗤了一声说:“他怎么会来这?他又不待见我,除了送这些人过来看着我之外就再也没来过。”
这话听起来带着几分抱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顾熙之间有什么私情呢!
听他说顾熙没来,司徒葵脸上横生一丝怨色,自从那天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除了她打电话过去骂了他一顿,之后他竟是一通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消失司徒葵必定会想办法找到他,不过这几天连关麦旭也没有去找过她家豆包,看样子他们是被什么事给缠住了。
看她不太高兴的样子,怪半仙挑了挑眉梢,朝着站在她身后的龙屠扬了扬下巴,“你当着这小子的面,想另一个小子,丫头,你挺多情啊?”
司徒葵眼睛一斜,瞪他,“是啊,本尊后宫佳丽三千,你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以后有壮大你见识的时候,别在这目光短浅的咋咋呼呼了。”
闻言,龙屠垂眸看了她一眼,“别算上我。”
“干嘛不算?”司徒葵习惯了他这个德行,懒得理他。
怪半仙看了龙屠一眼,撇了撇嘴,“就是,干嘛不算,口是心非!”
——
廖承杰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毛钱,手机也被龙屠拿走了,掉进泥潭里的他全身上下都是泥泞。
又淋了一夜的雨,从头到脚的狼狈极了。
走了那么长时间才从郊外走回来,却没有办法联系司徒文,他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何美的事他已经听说了,他虽然想帮她,但是对他们现在的状况来说,她这么做是最好的决定。
公寓楼下,连保安都不让他这种满身泥泞的叫花子往里进,廖承杰蹲在保安室门口等了一整天,直到天黑,才看到司徒文遮遮掩掩的从里面走出来。
“小文。”
司徒文从他身边经过,愣是没看出来他。
听到叫声,司徒文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浑身上下的哪里还有一点人样?
见她没有认出自己,廖承杰胡乱抹了抹自己的脸,“是我,廖叔。”
闻言,司徒文眉心一拧,看着小区保安看她的异样眼光,她连忙扯着他脏兮兮的袖口走远了些。
“你怎么在这?”司徒文手一甩,脸上的嫌弃比以往更重。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廖承杰,没想到他光土还不够,现在居然还弄成这个德行。
廖承杰低头看了看自己,有点难为情,可是他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出什么风头。
他四处看了看,说:“小文,你跟你妈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听我说,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去找司徒葵的麻烦,她的身边有很厉害的人,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很厉害的人,能有多厉害?不过就是会耍耍小手段,揭露一个别人的老底而已,我凭什么要怕他们?”司徒文满脸不屑,一想到之前他们让她出的丑,她就恨不得将司徒葵千刀万剐了。
一次车祸视频,再加上这次的,司徒文料定那个姓顾的男人只会做一些这样偷鸡摸狗上不了台面的事,想让她司徒文害怕,他们还不够格!
看她这样不知轻重,廖承杰有些急了,“小文你不懂,我是为了你好,你必须听我的。”
“为我好?”司徒文瞪着他,“我妈被警察抓的时候你在哪?我给你发信息求救的时候你又在哪?现在跑出来说为了我好,我看你是想来跟我要钱的吧!别以为我妈信你我就会信你,我现在谁都不信,我只信我自己!”
见她要走,廖承杰一把拉住她,“小文你听我说,你妈的事我也无奈,但是她这样的选择对她来说是最好的,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你很难接受,但是你真的不可以再去招惹司徒葵,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她了,你斗不过她的!”
司徒文猛地甩开他的手,吼道:“现在我妈坐牢了,你说什么都行,什么抱歉,什么无奈,随你说!不过我劝你最好别管我的事,她司徒葵再厉害还是要靠男人,她能做到的我一样能做到,你别再跟着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来提醒。”
司徒文大步往前走,扔下廖承杰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看上去有些可怜。
没走几步,司徒文突然停下脚步回头,从手包里拿出几百块钱甩在地上,“这些钱算是你今天来找我的路费,从今天开始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看着她高傲离去的背影,廖承杰没有怨念,只是觉得她这般骄纵最后只会苦了自己。
他挪动脚步上前,看着地上的散落的钱,他弯下身子,一张一张的捡起。
颤抖的手不是不甘,而是心痛。
这辈子,他只为了她们母女,没想到到了最后却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
培训班的前两堂课乔克酒劲还没缓过来,一直再睡,后来睡醒了他也是支着头没有转过来跟司徒葵说过一句话。
平时他可是五分钟回头看她一次,生怕她丢了似的,今天这闷不吭声的样子让司徒葵不禁觉得他是遇上了什么事。
吴伟和陈达力走过来,围着乔克问:“你没事吧,昨天喝了那么多,我们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他为什么喝那么多?”司徒葵突然接茬,看着他们两个问。
吴伟欠儿欠儿的说:“还不是因为肖怀旭,整个Z市那么多酒吧,他偏偏跑去乔克家的酒吧喝酒,自己喝的烂醉,我们想劝他几句,他就跟乔克吵了起来。”
闻言,司徒葵奇怪的扬了下眉,“吵起来?他们两个有什么好吵的?”
吴伟抓了抓脑袋,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是因为肖怀旭退出培训班的事,他说跟你有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