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争知道司徒葵每天都在家无所事事,所以一整天都没有走出房门半步。
他是在躲避什么,还是在自己消化什么,司徒葵不知道,也懒得去猜,反正他现在住在这,见面时迟早的事,既然他心有余悸,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把事情说开了好。
晚上文媛和文昌宏回来看到司徒葵,问:“你舅舅回来了吗?”
司徒葵懒懒的瞟了一眼楼上,“在上面。”
刚说完,文青争刚好从楼上走了下来,文昌宏关切的问:“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你的过敏好了点没?”
文青争点了点头,“好多了。”
他看向身体里,司徒葵却没有看他,一切就跟之前一样,从司徒葵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的反常。
文青争不知道她有没有认出他是假的,只是知道她是去过地下赛场的那个女人之后,他心里有点不踏实。
鬼面自己琢磨了一整天,同样的,司徒葵也想了一天,这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流水似的,她总不能永远这样活的像个废物,不然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饭桌上,司徒葵看了文青争一眼,巧的是他也在看她。
司徒葵勾唇一笑,邪肆中带着一丝诡异。
饭后,司徒葵陪司徒晗尧回房间写作业,写完了又看着他洗了个澡,从房间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关好门,司徒葵看了一眼站在另一边门前的文青争,“舅舅不回房休息,站在这干什么?”
文青争靠着墙站在门口,听到她出来的声音,看了他一眼,“等你。”
司徒葵并不意外,她弯了下嘴角说:“舅舅找我有事?”
这一声声的舅舅之前听起来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却觉得那么刺耳。
文青争说:“想跟你聊聊。”
“你确定要今天跟我聊?”
他还真是不给自己留后路,她都没去主动戳穿他,他反而自己找上门。
文青争没说话,推开房门。
司徒葵端了下肩,没在说什么直接走了过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她停下脚步看了一眼他的脸,确切的说,应该是他耳朵下面的那道疤。
她笑了一下说:“很精致,只可惜,漏洞百出。”
鬼面不想追究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他相信她很快就会让他明白。
走进这间属于文青争的房间,这一次司徒葵没有再像上次那么客套,她走到桌前,身子灵巧的向上一蹿,坐在了桌面上。
鬼面看着她,问:“你是什么人?”
司徒葵低着眼睫笑了一下,她拿起桌上的相框,轻轻的抚摸着照片上的人,“我在Z市名声赫赫,想知道我是谁,随便找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我以为你把我叫进来是想跟我说说你是什么人。”
司徒葵歪着头,扬眉看了他一眼,不还好意的笑意挂在她的嘴角,若有似无的。
这种不是知己知彼的事情,他若开口,必输无疑,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他不说话也在司徒葵的意料之中,反正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个人要说,既然他不说,那就她说呗!
“忘了告诉你,其实我舅舅一点都不喜欢吃芒果,我骗你的。”
闻言,鬼面一怔,虽然他的假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那微微上前的身子暴露了他的气愤
司徒葵轻声笑了一下,像是在得意自己的杰作,“你连自己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难不成你也跟我一样,失忆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鬼面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他的?”
司徒葵摸着下巴想了想说:“唔,应该是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鬼面不可思议的缩了缩眸子,“这不可能。”
他鬼面这个名字可不是白来的,他自认自己的这个本事可以骗过任何人,没道理被她一眼就看穿。
司徒葵说:“你不相信那就算了,那你就当我是从来了这个房间看你之后发现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多么尊老爱幼,多么以理让人,多么善解人意的外甥女,司徒葵自己都快被自己的大方给折服了。
然而,鬼面想听到的并不是礼让,而是想知道原因,司徒葵这么一说,顺带着就把这件事给跳过去了,他就是在想问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司徒葵晃了晃手里的照片说:“这张照片我之前听我妈说过,是我五岁那年照的,不是七岁。”
看着他那没有任何变化的脸,司徒葵知道他的内心在沸腾,这就够了,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候他要是一点心理波动都没有,那岂不是太无趣了?
“当时我年纪小,记不清情有可原,可是我舅舅那么疼我,而且几年才回来一次,怎么可能记不清,你说呢?”
鬼面看着她,他不相信她只是因为这么一点点的原因而看出他不是文青争,“只因为这个?那么多年前的事,就算不记得也是正常吧。”
他想垂死挣扎在最后关头狡辩一下,司徒葵给他这个机会,她点了点头说:“没错,毕竟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了,就算记错也情有可原,只不过,我舅舅常年不在家,几年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不会超过三天,上次我说你当年回来呆了好久,是骗你的。”
鬼面:“……”
司徒葵眯起眼睛笑了笑说:“年头久了,记不清外甥女的年纪是情有可原,可是你连每次回家住多久都会记不清,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鬼面怒叹了口气,“你是故意的!”
司徒葵两手一摊,坦坦荡荡的说:“当然了,我如果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会上当呢?”
“既然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舅舅,为什么不早点拆穿我?”
“为什么要拆穿你?舅舅回来我妈和外公都很高兴,虽然你是假的,但是能让他妈高兴我也是很乐意的。”
鬼面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有这种想法,她不笨,而且相对一般人来说还很聪明,他明明是有目的来来到这的,没想到最后却被她给利用了。
鬼面不甘心被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玩弄于股掌,他说:“你知道我什么来你家吗?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怕?”
这话逗笑看司徒葵,她从桌子上跳下来,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说:“怕?有什么好怕的?你来我们家无非就是想通过我打听顾熙的消息,然后救出你的好朋友,我说的没错吧?”
闻言,鬼面狠狠的缩了下眸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很重要吗?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司徒葵一脸笑意像是在故意激怒他,她知道他不会因为这点事就生气,而且就算他生气了,她也不怕他。
鬼面感觉到自己一直在被她牵着鼻子走,并且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是他跟你说的关于我的事?”
司徒葵假装听不懂,“他?他是谁?”
“你何必装傻?”
司徒葵玩上了瘾,见他急了,她忍不住笑出声,“你说顾熙啊?你觉得他跟你熟吗,你有什么事是值得他来告诉我的?”
的确,他跟顾熙别说熟了,之间根本就连交道都没有打过,这次他突然疯了似的抓他跟洛蛇。鬼面也觉得有点奇怪。
他狐疑的看向司徒葵,“如果不是他,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
“我说我是上网查的,你信不?”
对于鬼面和洛蛇,司徒葵没有什么好坏之分,当年她年纪还小,并不懂得谁是好人谁是坏人,那两个月以来他们没有伤害过她,于她而言,他们顶多算是她小时候的一个短暂的玩伴。
司徒葵的态度让鬼面摸不清她的想法,她好像每句话说的都很随意,像是在故意跟他闹着玩似的,可是她明明知道他是假的,她有什么理由不去揭穿他,并且还要跟他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
“如果我今天不找你,你真的不打算揭穿我?”
司徒葵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也许吧。”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如果你硬要问出个原因的话,你就当做我想跟我舅舅多相处一段时间。”
鬼面如果信她这话,那就是他傻,“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闻言,司徒葵笑出声,“我能有什么目的?用我舅舅的身份进我家骗人的人可是你,你现在怎么问我有什么目的呢?”
“别绕圈子了,我不相信你一点目的都没有。”
司徒葵伸手指了一下他的脸,“好,就当我有目的好了,我的目的很简单,把你的假脸揭下来,我看着难受。”
“我做不到……”
鬼面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他想躲,却没来得及,司徒葵一把抓住他的耳后,嘶啦一声,好不温柔的动作连皮带肉的扯的他的脸生疼。
司徒葵看了一眼手里捏着的人皮面具,冷笑道:“几年不见,你这面具做的是越来越生动了。”
鬼面一头白发随着面具被扯掉,散落在肩头,听到司徒葵的话,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愕然的看向她。
“你刚刚说什么?”
司徒葵瞥了他一眼,“哟,长了一头白毛就把自己当老人啊,耳背?”
鬼面没心情跟她闲扯,从进门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他一句正经话都没有从她的嘴里套出来,反而是她,一步一步就跟设计好了似的把他拉下水。
他紧紧的打量着司徒葵这张脸,“我们以前见过吗?”
司徒葵撩起半边嘴角,邪魅的笑着,“难道你见过我?”
别说她现在是这幅样子,就算是她本来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早就从一个小孩变成了大人,就算她以冷染的样子站在他面前,遮起诡眼,他也认不出来她。
鬼面的确不觉得她这张脸面熟,可是她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很奇怪。
“为什么你刚刚会说几年不见?”
司徒葵摆出一张无辜脸,“我说了吗?谁听见了?”
“你……”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
终于能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了,看着他被她气的脸直抽抽,司徒葵脸上的笑意毫不掩饰,“鬼面,我们做个交易吧。”
听到她叫他的名字,鬼面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她这张脸的确是陌生的。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是值得交易的。”
司徒葵手里甩着那张人皮面具,笑靥如花的说:“那可不一定,你来我家不就是为了你兄弟吗,你也知道我跟顾熙的关系,说不定,我有法子帮你。”
鬼面不是三岁小孩,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她会帮他。
“别开玩笑了,我虽然跟那个人没打过什么交道,但我也听说过,他不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
这话的意思就是在小瞧她了?
司徒葵摆高了姿态,扬着头,一脸骄傲,“那你是不知道我在他心里有多重,区区一个洛蛇,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说大话谁都会。”
司徒葵斜眼看他,“这种烂大街的激将法你就免了吧,说点好听的说不定都比这个好用。”
鬼面:“。…。”
他这辈子就被两个女人这么噎过,一个是当年的小屁孩,第二个就是她,要不是年纪对不上,他真的要以为她就是那个坏丫头了。
“说说你的条件,你要我做什么?”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求人的态度。”
司徒葵放下人皮面具,转身正色的看着他说:“我要洛蛇去偷暗夜少主的那枚戒指。”
“你说什么?”鬼面一脸惊讶,她惊讶的不是她为什么要暗夜少主的戒指,而是她怎么会知道那枚戒指,一个没有接触过暗夜的普通人是一定不会知道。
看他的眼神司徒葵就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但是怀疑归怀疑,反正他也没证据。
司徒葵说:“我说什么难道你没听清?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鬼面看着她,沉默许久,“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枚戒指?”
“我为什么要那枚戒指你就不用问的,因为就算你问了我也不会跟你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答我你做还是不做。”
“如果我说不做呢?”
司徒葵从头到尾都没有用过逼迫他的语气,这种事总是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才行,逼有什么用?
她说:“不做就不做呗,大不了就是洛蛇被关一辈子,而你就舒舒服服的继续在这当你的文青争,继续给我当舅舅,我不会揭穿你,不过我这人心情总会阴晴不定的,如果我哪天心情好了,带着顾熙来把你也逮起来,那时就好玩了。”
鬼面的命运已经掌控在了她的手里,他可以逃,但是逃跑之后再像就洛蛇就更难了。
他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顾熙对他穷追不舍,他在这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司徒葵看了他一眼说:“如果你想问我是谁,或者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劝你还是免了。”
“不,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从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上来看,十之**她是认识他的,只是鬼面不知道他们在哪见过,他现在唯一想弄清楚的不是她是谁,而是她的目的,暗夜戒指那并不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对于一般人来说,他们就连听都不应该听过。
他想套她的话,司徒葵也不是傻的,她说:“谁说我在帮你,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为了我自己吗?”
鬼面摇了下头,不接受她的这句辩解,“据我所知,顾熙对你不错,我不相信你会为了一己私利而背叛他,如果你只是想要那枚戒指,你去跟他要岂不是更方便?”
从头到尾鬼面都在观察着她的脸,她表情自由多变,以他多年的惊艳可以肯定的她不是假的。
司徒葵诡秘的笑了一下,低垂的眼睫掩藏了眼底的狡诈,“你又不是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背叛他?再说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可以利用的资源,这有什么不对?”
她不让顾熙去做这件事是不想引人怀疑,除此之外,她也不想让他去冒险,但是鬼面和洛蛇不一样,这两个人名声已经臭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而且凭洛蛇的手艺,偷枚戒指出来基本上没什么难度。
鬼面不能否认她的话说的对,而且眼下他能做的也只有答应她的要求。
他看着司徒葵说:“我希望你拿到那枚戒指不是为了做坏事。”
司徒葵轻声笑了笑,“俗话说得好,善恶到头终有报,你看看你跟你兄弟,这不就遭报应了吗?你放心,我没你们那么蠢。”
事到如今鬼面已经懒得在跟她置气了,他说:“如果不是为了我兄弟,我一定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司徒葵嬉皮笑脸的说:“知道,知道,你本事多大呀,随便换张皮就能混到人群里,再不济就在谁的车里放一个炸弹,你说呢?”
他在关麦旭的车里放炸弹的事司徒葵还是耿耿于怀的,事后想想,他似乎也没想过要谁得命,不然也不会在他们坐进车里之前就引爆。
不过那次的事吓得她不轻,司徒葵是个小心眼,她可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她好像对他的事全都一清二楚,而且每句话都正中要害,把他噎的体无完肤。
鬼面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说:“你真的很像我多年前认识的一个人。”
“别跟我来这套,攀熟没用,我刚刚说的话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或者你也可以趁着今晚逃之夭夭。”
该说的话的都已经说完了,未免他看出来太多,司徒葵准备先走为上。
“我要怎么做?”鬼面突然开口,司徒葵提起的脚步倏然停住。
她看了他一眼,说:“我来安排,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
鬼面看向她,“偷东西不是我的强项,这需要洛蛇出手。”
“我知道,我说了,我来安排,很晚了,你的过敏应该没这么快好吧,别再熬夜了,对身体不好,早点休息吧,晚安,舅舅。”
看着她走出房间,鬼面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暗夜戒指,他到底该不该帮她?
——
回到房间,司徒葵看到手机上有一条信息,信息是龙屠发来的,自从他上次被她骂走,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司徒葵靠在桌子上打开信息看了一眼,老样子,他只是惯例似的询问她是否安好。
这几天她一直没有认真去想杰森的事,她让龙屠去抓杰森,只是当时失控之下说出来的话,后来想想,她并不想要杰森的命,只是她心里有口气咽不下,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了。
信息发来的时间是一个半小时以前,仅此一条,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打过偶来催促。
他应该觉得她还在生气吧!
司徒葵默默叹了口气,拨通了龙屠的电话。
“阿染?”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司徒葵沉默了一下,说:“你现在人在哪?”
“在临市。”
“找到他了吗?”
“还没有。”
以前龙屠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尊敬中又不失兄长的风范,然而今天,他就连说话都是这般低顺。
他突然的改变让司徒葵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说:“回来吧,别找了。”
“阿染,你说的对,我不应该私自放走他,当初我没有保护好你,现在还放走了害你的人,我愿意接受惩罚,等我把杰森找到带回你面前,我会接受一切处罚。”
司徒葵低下头,笑容有些苦涩,“什么惩罚不惩罚的,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你愿意承认我是少主,我已经很高兴了,你就是不承认,我也不能说什么,那天我只是失了心智才会对你说那些话,你不要介意。”
“我没有介意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说的没错,虽然那天你失了心智,但你说的每句话都是该说的,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被关起来的小少主,你是时候找回自己的权威,可是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先照顾好自己,Z市现在不太平,上次我去找你是因为杰森跟我说雇佣军的人去了Z市,要知道他们的出现一定是被人收买,而收买他们的人我查过,是一个姓何的男人。”
司徒葵低垂的眼眸隐隐一颤。
姓何的男人?
是何权?
龙屠继续说:“你应该猜到这个人是谁了。”
“司徒文。”
龙屠没说话,也表示她猜对了。
难怪司徒文之前会去勒索乔克,原来她真的只是想从他那讹一笔钱,而这笔钱的用途就是除掉她。
她还真是足智多谋,她明知道乔克跟她关系好,却偏偏勒索他要钱,如果雇佣军的人真的把她给杀了,乔克知道司徒文是用他的钱做的这件事,他该是什么样的心情,这一石二鸟的计谋,亏的她想得出来。
“阿染,雇佣军的人数不少,想要制衡他们只有靠顾熙,这件事你还是先跟他说一声吧,让他叫人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她现在最不喜欢听的就是保护两个字。
“别任性,要强归要强,你不能拿自己的命来冒险。”一说到这种严肃的话题,龙屠马上变回了命令的口吻。
司徒葵不在乎他的语气,只是她还有些事想不通。
她说:“我跟顾熙已经遇上一次袭击了,你没看新闻吗?整条街都被毁了。”
这件事没有闹的沸沸扬扬,想也知道是顾熙压下来的,可是,那天他明明说过那些人是冲着他来的,还说他们之间是私仇,为什么现在就变成这人是被司徒文收买的了,到底顾熙和龙屠谁说的是假话?
“龙屠,你刚才说是杰森告诉的你这件事,他是什么时候说的?”
“在我放走他之后,他联系过我。”
司徒葵沉默了一下,问:“你觉得他的话可信?”
“我想他没必要用这样的事来骗我,我会查,如果他说的是假的,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话说的也对,可是,一个明明背叛过她的人,为什么要帮她,这一点司徒葵想不通。
看来,她是时候出面会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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