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
汪子安静坐炉前,金光罩身,闭目掐诀,丝丝缕缕精纯的天地元气纳入体内,经功诀运转,化入中丹田的四十五滴真元玉液中。
至此,丹法已至五转,五行大遁也已圆满。
“子安师叔,老爷唤你去前洞。”金霞童子传来了云中子的话。
“我这就来。”汪子安收敛气息,睁开双目。
去年自游魂关回来时,云中子师叔就说了,有事让他去办。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心中猜测着,他跟着金霞童子来到前洞,看到云中子负手而立,在指点身前那五六岁模样的孩童功法秘诀。
那孩童也看到了他,正冲他挤眉弄眼,就迎来了云中子手中竹条的无情鞭挞。
“哎呦,师父,我错了。”孩童被轻轻打了一下,立刻作出一副剧痛难忍的样子,捂着手心,眼里泛起泪花。
云中子:“......”
“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是个戏精。”汪子安脸上憋笑。
这小孩正是雷震子。
自从满了周岁,云中子便以秘法助其开智成长,传授“风雷秘法”,但奈何,到底是个孩子,天性上的贪玩总是改不了的,经常惹出祸事。
无奈的云中子只得摆出“严师”面孔,狠狠教训。
每次一教训,雷震子就摆出苦巴巴的模样,诚心认错,但等事后却仍是丝毫不加收敛,俨然忘了挨打的事情。
记吃不记打啊!云中子有些头疼。
“好了,去密室练功,静坐三个时辰。”云中子不耐烦地喝道。
“嘿嘿,谢谢师父。”雷震子眼里泪花消失不见,嘿嘿一笑,拱手离开,在经过汪子安身边时,用胳膊戳了后者一下。
云中子眼皮跳了跳,权当没有看见。
“不知师叔找我何事?”汪子安拱手问道。
云中子收起竹条,缓缓走到洞外,看向东南方向。
“此番唤你,是有事情让你跑一趟。”
“什么事情?”汪子安不解。
云中子眉头微动,收回目光,才接着说道:
“玉虚宫门下,除去名声在外的十二金仙外,尚有不少二代弟子,算起来都是你的师叔。
如今你有一位师叔正逢喜事,道行师兄便与我商议,让你代我二人前去庆贺一番。”
喜事?汪子安心内闪出一个人来。
“这位师弟名唤姜子牙,继承天命,身入红尘。虽说如今修为稍差,但你等前去,定要以师叔之礼待之,莫要失了礼数。”
云中子说出了这人名号。
“果然如此。”汪子安心思一动,又敏锐地发现了问题:“你等?师叔是说,此次并非仅我一人前去?”
云中子点了点头:“不错。到时玉鼎师兄座下弟子杨戬也会前去。”
师兄?
看来师尊与玉鼎师伯、云中子师叔之间果然有着不可告人的交易。汪子安证实了先前所想。
“莫非,这是要让我和杨戬师兄在姜子牙师叔面前混个脸熟,以后加入周营,更能便于行事?”
各种念头转过,汪子安拱手应下:
“谨遵师叔之令。”
“这是贺礼,你将其带去吧。”云中子大袖一招,身前浮现出一剑、一书。
汪子安连忙接过两物,剑是后山千年桃木枝所削成的上等法器,书则是上古黄帝麾下贤臣风后所著的阵法奇书《握奇经》。
“弟子这便去了。”拱手一拜,汪子安扬起一撮黄土,借助土遁往朝歌而去。
云中子目光放远,看向东/北陈塘关方向,暗道一声:“先行官降生,杀劫将开矣。”
而后又想到了仍是死性不改的雷震子,略感头痛。
“看来我得再做一番准备。”
......
汪子安借助土遁,半个时辰后,来到了朝歌城外的树林中。
“也不知道杨戬师兄身在何处?”正要走出找寻,却忽然心中一动,看向身旁。
一道英俊人影凭空出现,走了过来。
“杨戬师兄。”汪子安拱手见礼。
“子安师弟客气了。”此时的杨戬依旧是一副寻常打扮,但身上透出的气息却越发晦涩难测,让人看不清深浅。
笑着说了一句,杨戬便不由赞道:“师弟不愧为道行师叔传人,不过数载不见,修为竟已至如此地步,想来不久便能登临仙境。”
“师兄谬赞了,师弟虽有精进,但如何及得上师兄,不说早已登临仙境,更练就我教护教玄功,神通广大,妖魔惊惧。”汪子安同样一波赞叹。
商业互吹一波后,彼此相视一笑。
“祝贺之事想必师弟已经知晓了,时辰不早,我等这便出发吧。”杨戬笑道。
“也好,就依师兄之言。”汪子安并无不妥。
两人走出树林,来到南门外三十里地的宋家庄外,正好看到庄内庄外摆满了酒席。
两人也不过去,真气罩住自身,隐了身形,往庄子中走去。
......
姜尚,字子牙,别号飞熊,东海许州人氏。曾在昆仑山玉虚宫中随阐教教主元始天尊学道四十年,却不过化气圆满,仙道难成。
元始天尊令其下山,扶周灭商,代天封神,享人间富贵。
姜子牙回到人间后,没有地方可去,便来投靠结义仁兄宋异人。
这宋异人乃是宋家庄之主,见了子牙,自是欣喜,并自觉肩负起“长兄为父”的责任,不仅让子牙住在庄中,更为其寻找亲事,传宗接代。
正巧隔壁马家庄庄主有一黄花闺女,经宋异人一番说合,马庄主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于是,古稀之年的姜子牙就迎来了人生的头等喜事。
其实对于这种姻缘,姜子牙并不怎么看重的。
一是自己肩扛大任,日后要代天封神。
二则是,自己本就资质太差,闭关修仙仍嫌时间不够,怎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等小事上。
但无奈,他这义兄为人热情,再加上他以后还要久居在此,倒也不好拒绝,只得任由宋异人施为。
正坐在房内生闷气时,就感应两道道家清气靠近,而且气息竟与他一身真气有相似之处。
“莫非是同门来到?”姜子牙心中莫名一喜。
天可怜见,他在昆仑山苦修四十载,因为资质太差的缘故,除去南极师兄与同时入门的几人外,根本没有人认得他,基本属于小透明一类的人物。
就连他下山前去向众位道友辞行,也没有几人搭理他,更别说出来送上一程了。
眼下在他大喜之日,忽然有同门前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原来组织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