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也印证了冒牌侦探与专业侦探的区别,工作日居然没有工作人员在忙碌,办公桌上那些还亮着屏幕的电脑,还有冒着热气的水杯,都在向我表明这里的异常,可我居然半点都没觉察,看来这次如果能脱身,得回去好好恶补一下专业知识才行,不然哪天横死街头都不知道为什么。 w﹤ww.
这一切生的很突然,不过我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以前在村里为浇地用水的先后顺序,和邻村的打群架,我也算是主要战力啊。
我本能的一手护住头,挡住暴雨般砸来警棍,另一只手向围攻我的人乱抓,想夺下一只警棍用以自卫。混乱间一个壮汉被我突然探出的手揪住了领子,没等他有所反应,我抓住他的手就猛然用力,把他拉向我这边,同时身体向前一窜闪到他的身后,紧接着胳膊就死死的勒在他的脖子上,而另一只手顺势攥住了他拿着警棍的手,开始向四周挥舞,逼退其他人的围攻。这时我的头上,身上已经被结结实实的抽了好几十下了,要不是自小打架皮糙肉厚,这会儿估计早已经被打的倒地就擒了。
本来这些家伙只动手不说话,一看我劫持了他们的人,一个个又开始了言语上攻击。
“操,活腻了是吧,还敢还手。”
“放开,听见没,md不放老子弄死你。”
我对他们的威胁嗤之以鼻,开玩笑嘛。有了身前这个人肉挡箭牌,我得少挨多少棍子呢,傻子才会放开继续挨打呢。可是由于我一只手正勒在这人的脖子上,也就没有办法再护住头,脑袋上顷刻又被狠狠的抽了好几棍,有几下甚至都打的我开始眼冒金星,险些就要‘黑屏,死机'了。
这些打手们用的是早年警察使用那种橡胶辊,因为是软体的所以不会造成严重伤害,但是抽到身上会留下一条一条的青色淤痕,剧痛无比。不过也多亏对方没装备更具杀伤性的家伙,即便是普通的木棍、钢管,这样的打击下,估计我也早都丧命了。
我一边回击,一边往门口挪动,想趁机逃出大搂。
这会儿功夫我也想明白了,王立旬还是把我当劫匪了,这是准备要抓我逼供呢。
刚挪到门口准备推开身前的家伙,转身开溜的功夫,门口又涌进来七个头染得五颜六色的人,这下我是无论如何都挡不住了,直接就被扑倒在了地上,一群人掰手的掰手,压腿的压腿,将我摆成了个大字。
有人拿着绳子想要绑住我的手脚,但是由于我挣扎的太厉害,他始终找不到机会。那个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光头看见后走了过来,用根警棍在我肋骨上狠狠的杵了一下,顿时一股岔气般的疼痛就传遍了我的全身,使我再也没法继续挣扎了。
几个壮汉把无法挣扎的我,绑在了一个椅子上,临走还有个刚才被我抽到一棍的家伙,狠狠踹了我一脚。
他们把我放在会议室的空地中央,那个做老板椅的光头站在我面前,还没说话甩手就是一记耳光,打的我耳朵嗡嗡只响。
打完后就冲我吼道:“说,孩子绑哪去了?”
说完不等我回答,又冲着我的腹部一记重拳,差点把我的早饭打出来。旁边两个刚才在混战中被我打中的家伙也加入了进来,左一巴掌,右一拳的对着我狂揍。椅子连带着我被打倒了,他们就过来用脚踹,用脚踹累了就扶起椅子再打。
我小时候也没少打架,说实话还是比较耐打的,而且我还有个倔脾气,越打,我就反抗的越强烈。但是眼下却吃不起这个亏啊,就剩四天了,万一我被打进了医院,就肯定没时间送达信息了。
想到时间所剩不多,我赶紧冲那个光头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光头见被打了半天都没吭声的我说话了,以为我要交代孩子下落呢,一挥手制止了其余壮汉,换了一脸伪善对我说:“对吗,早点说出来,对谁都好。说吧孩子呢?”
他们打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儿一停下身上挨过揍的地方同时作,那种疼痛岂止酸爽啊。
“我,我真的不是绑孩子的,我有重要消息要告诉王总,只要见到他就清楚了。”
那光头听完又给我一计重重的耳光,骂道:“tmd给脸不要脸是吧?我劝你赶紧交待孩子去向,不然今天就弄死你。继续打!”
“孩子真的不是我绑的,我是个侦探啊,你们……诶呦,啊,别打啦,诶呦”我后半句话被一阵拳头愣生生打回去了。
可能他们觉得再这样打下去,我可能就会被打死了,所以放弃了低端的拳脚折磨,而是用了更有技术含量的手段。
他们找来一个榨汁机,往里面倒了很多小米椒,打成了辣椒酱,然后抹在我的伤口处。那种滋味简直是一生的噩梦,火辣辣的疼直接刺激着大脑,你想昏都昏不了。
在我忍受这巨大疼痛的同时,还有人在不停地做我的思想工作,又是人生,又是理想,说到动情处那人还忍不住的为我叹息。而我却在心里不停地咒骂这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要不是老子怕死,早tm给你如实招了。
这种惨无人道的折磨一直持续到下午,而他们的手段也逐渐升级,先是给辣椒酱里加了盐,再后来又加了辣椒面,就差一把孜然了。
最开始询问我的光头让我坦白孩子下落,见我咬的紧,转而让我交代玉坠的来历,但是我始终只用一句回答:“我要见王立旬。他来我就说。”换来的自然是更加暴力的折磨。到最后他们可能也折腾累,也没人来问我的话,也没人再动手折磨我了。
一屋子五颜六色的皮衣男,陪着呲牙裂嘴的我一直到了天渐渐黑透。
估摸到了八点的样子,会议室的门才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腰杆笔直的中年男人,只看了那人一眼我就认出,那正是王立旬。看见他的气质,想来网上说他当过兵的信息应该不假。
他走过来,先是和那个穿钉子皮衣的光头小声的说了几句,紧接着就走到我的面前说:“你倒是挺硬气的,如果是旁的事,凭你这脾气我也就算了,但是这事关系我儿子安危,我也不得不小心。如果你知道我儿子下落,那就说吧!”
本来我还是想冲他咆哮一顿的,好心给你找孩子,没见到好处不说,还被人绑着暴揍了一顿,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可是一想到对方是一个丧子的父亲,我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王总,你想知道孩子的事情可以,但是我只对你一个人说。”看见王立旬本人出现,我知道事情终于有转机了,这会儿也重新拿起架子来。
“好,把绳子解开。”王立旬转头又对着穿钉子皮衣的光头说:“炮哥,你带兄弟们先去办公室歇会吧。”
那个叫炮哥的倒是很听话,叫人松开我的手脚后,就带着人就离开了会议室。
王立旬掏出根烟递给我,自己也点上一只。
我接过烟一边抽,一边因为脸上的青肿唏嘘。直到抽完了半只烟,我才慢慢开口说:“我确实有办法找出你孩子的下落,甚至还能提供给你绑匪的线索。但是王总你的做法,让我有些后悔来找你了。”
王立旬对我的话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你不用绕弯子,要什么条件,直接说吧。”
看来光靠简单的骗是不能打消他心里的芥蒂的,看这语气他还是认定我就是绑匪,我解释的再多,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在编着花样骗他罢了,这却不太好办了,不扭转他对我的看法就不可能获得他的信任。
“王总,我都被打成这样了,如果我是绑匪早都说了。就你们这样的手段,谁能撑得住?”
“我知道不是你绑了我儿子。我有几个战友在公安系统,今天他们帮我查过了,你没有作案时间,而且你也没有作案的实力。其他的我不关心,既然你说你能找到我儿子下落,那就说吧。只要找到我儿子,条件你随便开。”原来王立旬这一天都没出现的原因,是在查我的底啊。既然在公安系统有熟人,那想要确认我是不是绑匪还是相对容易的,只需要调出监控看看,再找我的邻居、房东询问一下案时我在干嘛就行了。
最近我一直窝在房子里,基本不出门,就算出门也不过买点饭菜,所以完全不具备作案时间。可是他后半句:不具备作案实力,我就有点不能接受了,这话说的也太伤人了吧?哥们最近混的是相当不顺,可也不至于连做个嫌疑人的资格都不够吧!
再说了既然能通过调查确认我是不是绑匪,那tm的打我干嘛?这顿打挨的也太冤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让他们查啊?我来帮你却白挨了这顿揍,王总你是不是得给个说法啊?”我极度不满的看着王立旬,心想这要是没个三五万赔偿,鬼才会继续为他感到悲伤呢。
王立旬听完我的抱怨,倒是很坦然,完全没有做错了事情的歉疚。“我也是刚查清,但是你有我儿子的玉坠,我不能冒险。事关我儿子的生命安全,我只能不计手段了。不过你也放心,我会全额负担你的赔偿。但是我也把话讲到前头,你既然有我儿子下落,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只要能帮我找到我儿子,我肯定不惜重金答谢,但是如果你今天不说,你是出不了这个门的。”
王立旬的态度着实让我有些上火,典型的有钱人的姿态,‘多少钱老子照赔,想让老子低头认错,没门'。
我现在真想对他说一声:“难怪你丧妻,丧子呢,你tm就是活该。”
还没等我作,王立旬又接着说了一句:“只要能找到孩子,我给你五十万!”
这句话的效果还是相当明显的,我刚才的怒火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话说谁出来不是为了钱啊,以前在保安队,拿那么点薪水还被队长天天训的跟孙子似的,今天这点委屈又算个啥,不值一提吗。想着我都觉得自己好贱啊,但是有啥办法呢,谁让张嘴就能给出五十万的人不是我呢。
可是还有个现实问题摆在我的面前,就是王立旬的孩子已经离世了。来之前我一直没有确定好要怎样去告知他这个事实,最初我是寄希望于前任信使的那封信,希望信上已经向他告知了噩耗,到时我只需顺着往下说就可以了,但是现在看来,这个王立旬要么是根本没看到那封信,要么是根本没相信信中的内容。
我觉得现在是该用牛哥送我的宝贝了,我得先知道他到底看没看那封信,要是他没看,我却傻呵呵说出实情,再一个不小心触犯了手册中的保密条款,那才叫死的很冤呢。
“王总,先别谈钱,我也并不是全为了钱,才来管这摊子事的。我承认,我是有办法找到你儿子下落,但是在说之前我得先问你一件事情。”我一边应付着他的话,一边若无其事的走到放着我挎包的桌子旁,假装翻看里边的物品,趁机将那颗水晶石握在了手中,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走回原地。
谁知王立旬警惕性那么高,他看我走近,警觉的向后挪了挪步子问我:“你手里拿的什么?”
看到他挪动步子时做出的下意识举动,我有些吃惊,以前我们保安队队长,邀请过退役的侦查兵,给我们做格斗培训,那老兵和我们闲聊时到是说过,像他们这样种受过专业训练的格斗高手,在预感到危险时,会本能的做出一些举动,一旦面临危险,可以更快的做出反应,当时只以为他是在吹牛,故意在我们面前卖弄而已,现在看来这话倒是有些依据的。
自己的小把戏被识破了,顿时感觉无比的尴尬,我悻悻的展开手掌露出一个玻璃珠子,王立旬见不是什么危险的凶器,那种戒备的姿态才慢慢放松下来。虽然他比较好奇,我过去拿个玻璃珠子干嘛,但还是没有出言询问。
我接着刚才的话问他:“你之前是不是收到一封信,这封信的内容还相当的诡异?”我故意把嗓音压的很低沉,以便触他的记忆。
我话一问出,就握紧了水晶石,使出神力凝神盯住王立旬双眼,只觉得一阵意识恍惚,我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场景。
王立旬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悲伤的看着儿子的照片出神,一位年轻的女秘书,拿着一封信推门走了进来,“王总,刚刚邮局送来了一封加急信件,标明让您亲启,但是没有署名。您抽空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