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他……?”
“我爷爷已经去世十年了,没关系的,我早都接受这个事实了。≯≥w≤w﹤w﹤.≦8≤1zw.”
何蕾告诉我,她的爷爷也是一位医务工作者,做了一辈子的医生,救治了无数的病人。
在他爷爷五十岁那年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医学经验和从医心得,全部整理记录下来编纂成书,作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一点遗存。
经过整整十五年呕心沥血的编写,终于完成了这部属于他自己的著作,但是他也为此付出了极大的心神,还没等他将手稿改写编辑完成,就突然暴毙驾鹤西去了。
因为之前有过无良出版商闻讯来骗稿、偷搞的事情,所以老人一直把手稿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从不示人。
但是老人走的很突然,连手稿的下落都没来得及交代,所以之后这些手稿就遗失了,何蕾也曾花力气找过,但是因为没有任何线索,最后也只是无功而返。
就在老人去世三年后,何蕾竟然现有出版商行了爷爷的手稿,更让她气愤的是书籍标注的作者竟然是别人。
她之所以能肯定那是爷爷的手稿,是因为当年为了支持她在医学院学习,爷爷曾特意把手稿的部分给她复印了一些,以供她作为学习的参考。
得知爷爷的心血被人盗用行,还被用别的作者顶替,她就无比的心痛,觉得愧对爷爷。虽然之后也多次找了出版社交涉,但自己手里没有原稿,对方根本就不理她,就算打官司都打不赢。
这一晃就过了三年,她本来以为这件事不可能再出现什么转机了,却在这时认识了我,碰巧得知我还能和亡灵去交流,而且王总还拍着胸脯保证我不是骗子,这一连串的事情最终让她这个正牌大学的硕士,开始动摇成为一个神鬼论者。
我面露难色,有些犹豫的对何蕾说:“你的意思,是想让我问问你爷爷,手稿在哪是吗?”
何蕾激动的点着头,拉着我的手臂说:“是,是。只要我能拿到手稿,就能让那家出版社停止继续出版,也能把属于爷爷的荣誉给拿回来。所以,请你务必要帮我。”
如果是别的事,我这会儿大可以厚颜无耻的y笑着,提出各种埋藏在心中的龌龊要求,但是这件事太特殊了,我真的是没什么把握。要知道上次王总拼的倾家荡产,也只是和他儿子的亡魂远远的看了一眼,一句话都没能说上。
而且我思来想去,也看不出自己参与这事能得到什么好处,想来她也没多少钱可以给我做报酬,更不可能为此而献身与我,所以就打算找些借口推脱掉。
但是一看到何蕾那热烈期盼的眼神,我又提不起勇气说出拒绝的话,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帮她去问问牛哥,至于结果如何就全看她的造化了。
“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虽然我能通灵,但也不是想联系谁就能联系谁的。这样,你把你爷爷的姓名,年龄,去世的具体时间给我,回头我给你去问问,不过先说好,我可没法承诺你什么。”
“行,行,你愿意帮我就行,无论成与不成,我都认了。”
送走了何蕾,我这才开始研究这次工作的任务简介。
这项任务看上去并不复杂,甚至故事都有些狗血的感觉。许愿的男孩叫马灵君,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家境一般,很有上进心,学习成绩一直靠前,除此之外长得还比较清秀。
我不由自主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感叹这世界的不公,凭什么自己就长得这么不称心呢。
他在大学上学期间,认识了同校一个名叫张蕥的女孩,两人由相识到相爱感情相当的不错,毕业后他们憧憬着未来没好的生活,开始计划步入婚姻的殿堂。
但是当张蕥将两人的关系告知父母后,她的父亲却断然的拒绝了两人的婚事,还要求她不得再与马灵君见面。她父亲给出的也是非常狗血的理由,说马灵君是看上了自己的家产,才来追求张蕥的,而且还当着男孩的面,指责其是贫贱家境,配不上她女儿的千金身份。
之后家里就开始变得鸡飞狗跳硝烟弥漫,而且张蕥骨子里还带着叛逆的性格,这事一闹脾气倔强的她直接向父母宣了战,扬言自己不能与马灵君在一起,就死给父母看。
张蕥的父亲一看这样下去不行,干脆一狠心花重金雇人制造了一场交通事故,彻底将马灵君给清出了张蕥的视线。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样虽然断了张蕥的念想,但是也产生另一个恶果,从得知马灵君死讯后,张蕥就因为伤心欲绝而变得郁郁寡欢,从此少言寡语,不再与人接触了。
看到这儿我是真的忍不住想吐槽一把了,依我看这姑娘都是太有钱作的,要是换成我,哪还有功夫郁郁寡欢啊?明天的饭才是关键,其它的破事都得给我靠边放。
整件事情大致就是这样,还没有三流电视剧的剧情精彩,但是也让我重新认识了有钱人的世界,看你不顺眼花些钱就能让你彻底消失,确实挺可怕的。
马灵君许愿信息倒是挺简单的,就是希望女孩不要陷在悲伤里,早日走出来,快快乐乐的生活。
我暗自庆幸,这幸好只是消息传递,要是这货许愿让张蕥快快乐乐的生活,那我就真的不会了。
除此之外简介还向我阐述了如何进入别人的梦境,如何在别人的梦境中创造事物的方法,大致和牛哥讲的也差不多。
米娅天使已经替我,向掌管梦境的炽天使瑰洱,申请了可以侵入别人梦境的神技,只要是我见过的人,哪怕只是照片,我就能运行这项神技侵入到对方的梦境之中,但是上面也做了限制,只可以让我侵入到张蕥的梦境中。
我打开电脑,想通过网页来搜集一些关于张蕥的信息,但是找来找去只找到了卖大力丸的广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所以只好打开羊皮卷观看马灵君的生平,希望在其中找寻一些可用的线索。
一直看到了凌晨一点,都没看出什么重要的东西,越看越无聊索性把羊皮卷一扔,下楼找烤肉摊填肚子去了。
坐在马路边的路灯下,点了两瓶冰镇啤酒和一些烤肉,开始享受夏日舒爽的夜风。
大口的喝着啤酒,总算让自己烦躁的心情,有所好转。
说实话这次的任务我真的是没有一点头绪,基本处于茫然的状态中,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想要侵入张蕥的梦境是很简单的,但是难点在于我对她没有丝毫的了解,即便我能顺利进入她的梦境,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让她领悟到我要表达的意思。
还有一个更麻烦的问题,就是当我完成梦境入侵后,肯定需要通过交流和观察来判断入侵梦境后的效果,如果一次入侵失败,就需要根据她的表现来调整下次入侵的方案。但我和她压根连认识都不认识,就更别提什么交流了。
所以我现在的要问题是,如何能接近她并尽可能和她成为朋友。其实张警官到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引荐人,以警察的身份想要见到她自然不难,但是一想到他会带着审犯人一样目光对我各种盘问,我就毫不犹豫的把这个想法扔进了回收站。
可是我认识的人中再没有合适的人选了,难不成真的要我突兀的跑去敲张蕥的房门吗?
我颓废的靠在椅子上,对眼前的困局一筹莫展。
突然我的视线被身边树吸引住了,在树身上刻着一些歪歪扭扭的字,看样子是附近的小学生刻在上面的,看样子刻上去还有些年头了,随着树木的生长字迹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我借着路灯看了半天,才认出了上面的内容:xx爱xxx。xxx给xx写情书。xx是猪。
这样的字在我国大江南北都很常见,就连我小时候也刻过不少,本来这些没什么稀奇,可是其中xxx给xx写情书这句,却让我混乱的大脑突然有了一丝清晰的脉络,像是在一团乱麻中揪住了线头。
受到这句话的提醒,我瞬间想起了马灵君生平中的一件事。
在他和张蕥热恋期间,曾给张蕥写过很多短句和情诗,但是出于羞涩只是向张蕥简单提过这件事,却始终没有勇气交给她,都偷偷锁在了自己房间的抽屉里。
如果我能拿到这些,再以马灵君委托人的身份,一张一张的寄给张蕥,那还何愁不能与她相识呢?哈哈哈哈,我这脑子怎么这么牛啊?我就问问,还有谁?
想到了办法后,我就迫不及待的回到房子,又开始研究起马灵君的生平,并着重看了写情诗的部分。这些情诗最后一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是事故生的前五天,直到他最终死亡都没有再碰过。
所以只要马灵君的家人整理遗物时没有挪动过,那这些情诗就肯定还在那个床头柜的抽屉里,至于他家的位置和内部情况,那就更不是问题了,现在的我连他家放存折的地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第二天大早我就去了大飞的酒吧,想让他帮我联系一下那个开锁达人,可是刚一见面他就开始了埋怨:“魏哥,你这几天跑哪去了啊?到处都找不到你,电话也没人接,玩失踪也不跟兄弟招呼一声,太不够意思啊。”
我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回到:“这几天有点急事,不方便接电话。怎么,找我有事?”
“就是上次你给的四十万,没用完,还剩了七八万,说是还给你呢,可就是联系不上。”
“不急,这事先不急。我现在有个事想请你帮忙。你上次带来的那个开锁的,还能联系上吗?我想找他办件事。”
“能啊,那都是自己弟兄,随叫随到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兄弟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开个锁。你让他来就行了,有需要我再通知你。”
大飞打了电话,也就等了半个小时不到,那个消瘦的开锁达人就赶了过来。
“大飞哥,找我有事?”这个开锁达人从来不向别人报自己的真名,只说自己的小名四儿,而大飞等道上的人却都称他铁丝儿,之所以有这个称号除了因为他长得瘦,还因为他靠着一根铁丝吃饭,而且四儿和丝儿谐音。
大飞拍着铁丝儿的肩膀说:“丝儿,这是魏哥,你见过的。魏哥想请你开个锁,你去给帮个忙。”
“行,没问题。”
从大飞的酒吧出来,我就带着铁丝儿直接去了马灵君的家,马灵君的家人都是白天上班,所以我只能选择在白天家里没人的时候行动。
因为铁丝儿也是道上混的,对于道上的规矩很清楚,所以一路上都没开口问任何问题,这到省去了我不少的口水。
马灵君的家在城东的一个老小区,小区不大只有三栋八层的家属楼,这种小区通常没有很正规的物业,所以很容易我们就进到了小区里。
上了其中一栋家属楼,来到四楼一扇老式的钢筋防盗门前,我对铁丝儿说:“就是这家。”
铁丝儿看着我轻声的问:“有人吗?”
我犹豫的回答说:“应该没人。”
“应该?”铁丝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我这个业余的犯罪分子表达着不满。
铁丝儿并没有直接上手开锁,而是抬手开始大模大样的敲门,还冲着里面喊:“屋里有人吗?我们是送快递的。”
喊了几声见没人,他又跑到另一家门上开始敲,同样一边敲一边喊:“这屋有人吗?我们送快递。”
在确认另外两家都没有人后,他才从兜里摸出根铁丝,趴在锁眼上开始捣鼓,没两下防盗门就被打开了,接着他又开始捣鼓内门的锁,嘴里还不停的嘀咕:“这破锁,也太没挑战性了。”
内门的锁同样没能在他手中坚持几秒,就被打开了。
推开门我们轻手轻脚的进了屋,虽然知道屋里没人,但是出于本能还是担心弄出什么声响。
屋内的摆设都比较陈旧,家电都是很老的款式,一看就知道这家的家境并不是很好。
铁丝儿看了一圈,有些疑惑的对我说:“魏哥,你挑的这家也太穷了,我平时看见这样的穷人,还要偷偷给他们放点钱呢。这种人家不可能有什么值钱玩意的。”
我诧异的看了铁丝儿一眼,心中的惊骇难于言表,搞了半天江湖上流传的段子原型,就是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