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国居然毫不退缩的和我对视着,眼神中完全没有忏悔的意味,到让我感觉到一种敢作敢为的骨气,如果他真的是雇凶杀人的幕后黑手,怎么可能有这样正派的气质呢?
他用平和的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就从你知道的先开始说吧!”
“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也不少。≯中>文w<w≤w≤.≤8<1≦z≦w≦.﹤总的概括下来就是一句话,你是凶手。就是你雇人制造了车祸,要了马灵君的命。”
张建国面不改色,依然直直的注视着我,平静的说:“是,是我。还有吗?”
诶呀,居然这么吊?难道这货已经准备了后招?张建国表现的如此大义凌然,到把我给镇住了,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能让他这么自信。
“我知道的很多,但是给你说这些已经够了。”
“我听我太太说,你是通灵人,可以与亡魂交流。你知道的这些,都是马灵君的鬼魂告诉你的吗?”
“没错,而且这次来,也是受马灵君的委托,来替他完成遗愿。”
“什么遗愿?如果他想要报复,找我就可以了,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但请放过我的家人。”
张建国此话一出我就愣住了,他这是个什么意思?这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呢?
“张先生,您这话是怎么个意思?”
“魏先生您别误会,我不是在故意激你,刚才说的话我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自从一冲动干下了那桩错事,我就一直在受到良心的谴责。近几日,我更是夜夜梦到马灵君的魂魄来复仇,把张蕥带去了阴间。所以有今日我也是意料之中。但我还是想烦请魏先生一件事,请告知马灵君我的忏悔之意,我愿意一命陪一命,只要他能放过我太太和女儿。”
看来这个张建国也并没有我想的那样十恶不赦,那既然他开了口连命都不要了,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你能忏悔说明还不是无药可救。我跟你太太也说过了,这次我来的主要目的是帮助张蕥摆脱这件事对她产生的影响,这就是马灵君的遗愿。但是其中的酬劳,还需要你准备一下。”
“酬劳没有问题,只要能让张蕥尽快走出来,我可以多付你一倍的酬劳。”
“您先别急着答应,我还没说完呢。酬劳是一方面,你还需要配合我一些别的事情。第一,关于如何使张蕥摆脱现状,你们必须完全的听从我的安排,第二,从现在起你必须做善事,怎么去做你可以自己安排,但是必须得长期的做下去。你别问为什么,反正你照做就会对你和你的家人有好处。”
张建国听完我的要求后想也不想,便点头同意,也亏他是南方人,比起北方人更相信这些东西,要不然我早都被当成诈骗犯送进派出所了,当然我最后那句话也是促使他很快同意的重要原因,对他来说只要是对家人有好处的事情,花再多的钱都只是毛毛雨。
“魏先生,那我们就说定了。”
张建国重又向我伸出了左手,这次我到不想驳了他的面子,于是也伸出了左手,准备以握手的方式结束这场价值千万的谈判。
可是手才抬了一点,就觉得手上传来的感觉有些异样,更准备的说,是穿在身上的纸盔甲好像起了变化,我拉开外衣的领子看了一眼,果然那些纸盔甲已经完全变成了战神甲。
张建国见我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便有些紧张的问到:“魏先生,是还有什么要求没有提吗?”
我全身戒备的注视着房间的每个角落,没功夫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向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上次牛哥可跟我说过,我拿到的只是战神甲的幻体,说白了就是把原版的能力缩小了无数倍的a货,为了防止我用这战神甲在凡世做什么坏事,上面对战甲的使用做了限制,平时它就是一堆废纸片子,一把火烧了也就没有了,但是如果检测到我的附近有什么异常的东西,它就会幻化成战神甲,让我的作战能力大幅提升,从而可以应付眼前的危险,当然也不是出现任何危险它都能派上用场的,就像抢劫啊、谋杀啊、车祸之类的危险它就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
既然战神甲幻为了实体,那就说明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肯定出现了什么非凡世的东西。
我紧张的向四周看,突然就看到客厅墙角的白色天花板上,出现了一坨圆形的黑色污渍,大小和一次性杯子口一样,看上去就像是一大坨墨汁滴在了那里,但是奇特的是这坨黑斑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以肉眼可见的度在向四周扩散,没多大功夫就扩到了直径两米,随后就停住了不再扩大。
随后那坨黑影的中心就开始逐渐的下凸,像是一滴巨大的墨汁正在滴落一样,而且那突出的黑斑中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随着下坠的越来越低,里面的东西也越来越大幅度的挣扎。
垂下的黑斑终于承受不住里面的东西,从底部破裂开来,一团褐色的影子从裂口处掉了出来,砸在地板上出“咚”的一声,那团黑影在吐出了里面的东西后,迅收缩直至消失不见,
那团褐色的东西在地上扭动、翻滚了几下,最后四脚着地的爬在了地板上。
“我靠,这什么什么玩意?”看清了这个东西的样貌,我不禁惊呼出声,不是我大惊小怪,而是这玩意的样貌实在太恐怖了。
只见这东西长着和人一样的手脚,但是却四肢着地的爬行,身上的肌肤已经严重的干瘪,呈现出腊肉没熟透的那种褐色,脑袋从鼻子以上都像被削去了,因为没有眼睛,所以它凑着鼻子像狗一样闻着气味。
“这,这,这,这是,这是地狱的食尸鬼啊。”
我身边的张建国已经吓的脸色惨白,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嘴里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这个怪物的名字。
这到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了,我都不认识,他却能叫出名字来,我拍拍他的肩膀问:“可以啊,这都知道?”
他这时已经吓得快要瘫倒了,被我一拍险些坐到地上去,带着哭音说:“前几年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演过。这肯定是地狱派来惩罚我的,魏先生,如果我出了意外,麻烦告诉我太太女儿,我爱她们。”
他确实被吓的够呛了,前一段时间不停的做恶梦,以至于他逐渐的形成了心理暗示,在他心里一直觉得报应迟早会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现在猛然看见这么个玩意,难免会先入为主。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去,到屋里看着老婆孩子,别出来。顺便赶紧准备我的酬金。”
张建国有点被吓傻了,听见我的话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我推了他一把,才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卧室。
其实第一眼看见是这个怪物,我就知道它肯定是冲我来的,而且幕后的主使八成还是那个魏先生。但我现在身穿战神甲,又积累了充足的战斗经验,心里倒也不怵。
我趁着那食尸鬼还在四处乱嗅的功夫,脱掉了了外衣,把绑在腿上的战神剑解了下来。但是失误的是那面骑士盾我却没有带在身上,因为那张盾实在不好携带,所以我就留在了房子里,现在想来自己当时的想法实在太脑残了。
我横着剑,向一边清挪着步子,绕开我和食尸鬼之间的桌椅,打算一会来个先制人。自己现在身处室内,可以用来闪转腾挪的空间实在太小,如果等这家伙先动手,那就太被动了,还不如趁现在有机会主动出击。
一步、两步、三步。当我刚走到和它之间没有了任何障碍,准备冲过去时,食尸鬼的脸却突然瞄向了我这边,只见它猛吸了一下气,然后就像个现了猎物的野兽一样,呲牙低吼了一声,抬起爪子就将一台立式空调朝我拍了过来。
我们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那空调在空中打了个横,只一眨眼就飞到了我的面前,我没有时间做出闪避的动作,但也不敢硬接,情急之下直接挥剑砍了上去。
好在这战神甲靠谱,那空调主机齐刷刷的被砍成了两半,从我左右飞过,可是眼前的空调刚分出视线,食尸鬼锋利的爪子就已经伸到了我的眼前,我实在没预料到它的动作会这么快,眼见避无可避,只能挥出一拳轰在了他的爪子上,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由手臂传来,接着我的身体就倒飞了出去,撞烂了厨房的隔断后,直接砸进了冰箱里。
那食尸鬼也没太好受,被我一拳轰的砸向了墙壁,由于冲击力很大,在墙上砸出了一大片的裂纹。但是看它的反应明显比我耐揍多了,受了那么大的撞击,爬起来摇摇头接着又朝我爬过来。
而我现在却要惨多了,后背传来剧烈的疼痛,体内的器官像是被搅动了一遍似的,连气都喘不均匀。
看见它又朝这边爬过来,我强忍这疼痛,挣扎着从撞烂的冰箱里钻出来,顺手扯下半扇冰箱门,举在手上当做盾牌。
食尸鬼见我又站了起来,便弓起身子作势又准备扑过来,我紧张的把冰箱门举在身前,准备迎接它的冲击。
它冲我的方向嗅了嗅,锁定了位置,双腿一蹬就射了过来,但是它的脚却在光滑的瓷砖上滑了一下,脚上没能吃上劲,所以扑来的度就慢很多,看到了这个破绽,我急忙调整姿态,挪开冰箱门,做出棒球手的挥棒动作,准备在空中给它致命一击。
可是就在我瞅准机会扭腰力的时候,脚下却也被滑了一下,整个人就做着花式旋转摔在了地上,而食尸鬼则从我头顶上飞过去,摔在了厨台上。
我爬起来一看,原来是冰箱里的油撒在了地上,估计是我撞进去的时候撒的,现在厨房的地面上全是滑腻的油,踩在上面站都站不稳,更别说砍人了。
我灵机一动,心想干错把你也拉下水,大家一起滑着,于是从冰箱里拎出一大桶的食用油,挥剑就在瓶口削了老大一块,然后就全泼在了食尸鬼的身上。
食尸鬼被我浇了油,在光滑的厨台上更是没法站立,最后滑着摔到了地上。而我也好不到哪去,由于地上又被我倒了很多油,站在上面就更加的不稳当了,我像穿着滑冰鞋一样,一边控制着乱晃的身姿,一边挥剑向食尸鬼身上砍,但是基本都砍在了锅碗瓢盆上。
食尸鬼也在不停地尝试向我扑击,但同样由于地滑而不停的摔跤,它愤怒的冲我呲着牙,而我也毫不客气的冲它比着中指,就这样场面一下变的滑稽了起来。
但是这样的局面肯定不能持久,一旦让它先摆脱出去,那我就要惨了。我一边尽量控制着身体,一边在厨房里乱看,想找个什么东西套在脚上防滑用,但是瞅了一圈也没看见合适的东西,突然想到了手里的冰箱门,我灵光一闪有了主意,脚上不能垫东西,那干脆把地板搞防滑也一样啊。
于是我举起冰箱门子就开始猛砸脚下的瓷砖,几下就将瓷砖砸成了碎块,踩在碎裂的瓷砖上我脚马上就不在打滑了,脚下一站稳我就立刻挥剑去砍食尸鬼的头,不偏不倚正劈在它的脑门上。
就在我准备抽回剑时,它猛的拍出一掌,我猝不及防下,被扫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可能只是垂死的挣扎,拍完我之后,食尸鬼抽搐了两下,就不再动了。
我爬起身嘴里吐出了一大口的血,稍微一动左侧的胸腔就会传来一阵剧痛,八成是肋骨被打断了。
我捂着痛处走回到厨房,想确认那东西到底死了没,可是一走近就闻到一股的腐臭味,像是鸡蛋放臭了的那种味道,而这味道的来源正是食尸鬼正在高腐烂的尸体,只一会儿功夫就碎裂成了一滩肉泥,我捂着鼻子打开了抽油烟机,又将一大瓶的醋倒在了肉泥上,想遮一下这恶心的味道,这毕竟是在民居,要是这臭味招来警察可就不好处理了。
然后我就敲开了张蕥的房门,把张建国独自叫了出来。
张建国走出卧室,看着已经支离破碎的客厅,惊讶的下巴都能掉在脚面上,直到闻见了厨房传来的臭味,他才合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