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灵与不灵还要看你的办法是否凑效,如果不灵,我就从众多贬义字中挑一个作为你的名字,让人一听到你的名字,就知道你是个脏乱差的人。”
“脏乱差也能形容人?”
“能!外表邋遢,内心混乱,差钱、差人品、差运气。“
“后果好严重,我好害怕!”
南中月拍拍他的肩膀,给以安慰:“不用害怕!小鬼,说说你的主意吧!”
南灵灵:“我的办法分三个步骤,第一步,在打结的头发上涂上蓖麻油。”
说完第一步,南灵灵却不再继续下去了,只闪动着一双明亮精怪的眼睛看着南中月。
南中月等了一会儿,迫不及待问道:“第二步和第三步是什么?”
南灵灵:“先进行了第一步,我自然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南中月:“你不告诉我接下去怎么做,我怎么确定你的办法可行?”
南灵灵:“凡是你能确定的东西,你也就能想到。关于此事,你既然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那么即便我把我的办法都说出来,那么,那么你也还是不能确定可行与否的。”
柳焕城听得频频点头:“南兄,这位小兄弟说的有道理。”
南古冰:“来吧,头发上涂点蓖麻油也不伤身体”
南中月:“也对!来人,加油!”
一桶油提来,南天寒突然觉得有点将要被煎炒烹炸的意思。
丁一不解:为什么不用芝麻油?
丁二:“你是不是饿了,把这里当厨房现场了?”
不消一会儿,第一步骤完成了,南中月迫不及待地问:“下一步呢?”
南灵灵:“接下来我要教少爷和柳姑娘跳支舞”
柳青末神采飞扬:“跳舞!我喜欢!”
南中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没听错吧?这和第一步好像没什么衔接关系啊?”
南灵灵笑了笑:“庄主,只需相信我,没错的”
南中月:“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在被你牵着鼻子走”
南灵灵:“虽然好像,可是,我是在帮你解决问题”
南古冰凑过来:“庄主,他说的没错”
柳焕城:“是的,没错的,跳支舞又不伤身体”
南中月:“你们怎么都帮他说话?”
二人:“因为他说的有道理啊”
南中月:“好,来吧”
南灵灵:“我跳的这支舞叫做甩发歌,顾名思义,就是甩头发,不过要把头发甩的飞扬洒脱,就需要身体动作的配合,来,我给你们示范一遍!”
南古冰:来,给个节奏。南冰冰以筷击碗,南灵灵随节奏而起。
话说,我们该怎么描绘这段甩发舞呢?观众是上帝,我们就看观众反应吧。
柳焕城被感动的热泪盈眶,动情道:“这是我来到这里以后,欣赏到的第一个堪称艺术类的节目!”
南中月:“我们那天的歌舞大会不算吗?”
柳:“算,算!不过口味有点重!”
柳青末:“脖子转转,屁股扭扭,手舞足蹈,哇塞!也许这种减肥方式也不错!”
南天寒:以前我认为艺人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必要,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我感受到了节奏传达给我的振奋。
南灵灵刹住舞步:“你们学会了吗?”
柳青末欢呼跳跃:“我学会了!”
南天寒:“不要蹦那么高,咱们还连着体呢?”
灵灵:“少爷,你学会了吗?”
南天寒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没有!”
灵:“没关系的,柳姑娘会了,你基本上也就会了”
寒:“什么意思,我们只是连着头发,心灵可没有相通”
灵灵示意:“柳姑娘,你现在可以跳舞了”
柳青末跳起甩发歌,南天寒发现自己真的也学会了,因为不得不会,他只有尽量随着柳青末的动作,头发才不至于被狠狠拽疼,慢慢地,两人渐至合拍,这男女共舞的场面,果然是要比单人来得好看。
随着南天寒的动作越来越合乎节奏,他的身体切实感觉到了一种韵律之美,在其中,身心会得到某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渐渐地,他感觉自己已无有束缚。
众人看到了奇妙的结果,两人的头发经过甩动的力量与润滑的作用,渐渐分开了。
头发完全分开的一霎那,舞姿顿停,南天寒与柳青末的眼睛正好互相望着对方,心中都是一阵轻松,同时又伴随一种淡淡的失落。
不管印象、感觉如何,眼前的这个人至少都是陪伴在自己身边,离自己最近的人。这就是奇妙的感情,它潜移默化,你不知道它通过何种方式滋生,你也不知道他何时就突然占据你的心灵。
南古冰:“庄主!少爷和柳姑娘貌似来电了!”
南灵灵:“没错!”
时间好像静止了,众人都沉浸在一种祥和温暖的气氛之中。突然仓朗朗一声不和谐音伴随一声娇斥打破安宁:“再看,我削死你!”
南中月:“没错,是来电了,还是雷电!”
柳焕城赶紧上前制止住女儿这不合时宜的削人动作。
话说,柳青末并不是真的想削人。出于女性的害羞心理,在众人注视之下,拔剑动作完全是一种对于刚才自己的温柔电光眼神的一点掩饰。
南灵灵不负众望,南中月很开心。
南古冰:“庄主,这是个人才,可以好好培养一下!”
南中月:“嗯,不过老夫还得考验一下他”“灵灵!你做得不错,我准备赏你两百两银子或者两本秘笈,你选一样吧”
烟云岛众人在心中呐喊:选秘笈,选秘笈。因为秘笈无疑是武林中最珍贵的资源,所谓知识就是力量,这在江湖中同样适用。而且风雪山庄的武功独步武林,被庄主亲赠秘笈,还是两本,这是多么珍贵的机缘,所以当然要选秘笈。
风雪山庄众人心声:银子,银子。因为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庄里的秘笈是多么不值钱,四百九十九本,而且多数是历代庄主随性而写,参考价值并不大,如果照着练不走火入魔已经是万幸。
南灵灵稍一思索,“我要秘笈”
南中月:“哈哈,孺子可教”
灵:“不过,秘笈的封皮上要有你的签名”
南中月:“没问题,写几个字而已”
南古冰低声相劝:“您是大人物,不宜随便签名,万一被人拿去招摇撞骗怎么办?”
南中月:“没关系,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在江湖走动了,如果他拿我的名号去骗人,也正好可以试试我名字的含金量。”
南古冰:“倘若含金量高呢?”
南中月:“自然可以骗很多钱!”
南古冰:“要是没有含金量呢?”
南中月:“与普通百姓无异,自然就骗不到钱了”
南古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保佑我庄,希望庄主名号早已被武林忘却,这样,我庄就安全了”
南中月:“我有名气不好吗?‘
南古冰:“好,可是,有人受骗必然有人索赔,我庄一向自给自足,无甚收入来源,被骗的人如果都来庄里找事,我们就只有破产倒闭了”
南中月:“如此严重?”
南古冰:“嗯,所以请你三思而后行”
南中月:“好吧,我三思了”
南古冰:“你决定不签了?”
南中月:“不,我决定先签这一回,下次就不签了”
南古冰:“我想起了那些戒烟、戒酒、戒毒、戒嫖的,都如你一样想把这次就当做最后一次,但这次就就这次,是许多次当中的一次,所以,这种戒是不会成功的。”
南中月:“烟酒嫖赌都是欲望使然,我戒个签名又不是同欲望作战,应该可以成功的”
南古冰:“签名也是一种欲望,声名欲!”
南中月气:“你要我怎么办,难道我要把右手剁掉不成?”
南古冰:“我庄得以在武林长期存活,全仗你的右手,如果你的右手没了,飞雪剑法就不能用了,估计过不了几天,少爷就得出去要饭了”
南天寒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南古冰:“我虽武功不高,但也不至于产业不保吧,你竟然如此看低我”
南古冰:“少爷!我绝没有那个意思!这是个选择问题,我只是认为,保家守业与要饭两种生活状态让你选的话,我觉得你可能更倾向于要饭!我说的对吗?”
南天寒迟疑:“这个…”
看到儿子迟疑的样子,南中月急于知道答案,“儿子,是这样子吗?”
南古冰:“你已不必问他,在做世家公子还是要饭乞丐这两种如此悬殊的生活状态之间选择,还要迟疑,公子的答案已经可想而知了。”
南中月长叹一口气,“哎,我对你的教育一向全面,力求让你成长为文武双全的人才,没想到却单单忽视了理想教育,没想到你的理想如此卑微不堪,白瞎了这一身资质了。”
南古冰:“庄主,少爷也并非你想的那样。他年纪虽小,行事风格却自成一体,他注定要经过一段风花雪月,吃不饱、穿不暖,风里来雨里去,流血流泪,吃苦耐劳,阴沟里翻船,秋风里晾肚皮,一把鼻涕一把泪,死去活来,哭笑不得的日子。”
南古冰一口气把这些词说完,南中月有点晕:“这么多形容词,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古冰:“我的意思是少爷向往的是一种浪漫多彩、温暖自由的生活,所以他并不是真的想去要饭,只是要饭生活比起当庄主来还要多彩一点。”
南古冰:“你是在鄙视我当了这么多年庄主吗?”
南古冰:“不是!我是在佩服你!”
南中月:“哎!活了这把年纪,今天我才知道鄙视与佩服原来也可以是一回事!”
南古冰:“哈哈,庄主,你想多了”
南中月:“不是要饭就好!”
南天寒:“哪能啊?绝没有人会把要饭当做是理想的。在要饭的时候,如果你只是把要饭当做是当下的一种暂时的生活状态,而又不忘记你心中真正的理想,那么,你就可以体会的要饭也是一种快乐的状态,因为,某种时刻,你不得不去要饭来为你的理想烧火添柴,所以这并不是一种卑微,因为理想就像一把温暖的火,它从不曾从你的胸膛离开”
南中月很激动,眼中泪花隐隐:“平日里看你只会嬉闹玩耍,没想到你悟性这么高”
南天寒:“还不都是您遗传的!”
南中月:“那,你们说,我在庄里待了这么多年,是不是空耗了许多青葱岁月?”
南古冰:“你是不是有遗憾的感觉?”
南中月:“好像没有!”
南古冰:“你是不是特别不开心,觉得很压抑”
南中月:“貌似也没有!”
南古冰:“时常心绪不宁?对某件事时时纠结?”
南中月:“好像也没有!”
南古冰:“那就对了,岁月静好,各享生活,你的日子很圆满,何况你这根老葱还繁殖出一根嫩苗,你看少爷多青葱!”
南中月:“吼吼,对!你呢,你对在庄里日子有何感想”
南古冰:“除了有时你的无厘头让我感到头顶打雷以外,别的一切还好”
南中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