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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这些都是大奸大恶之人,我特地把他们送到您这,您可以一一点化,帮助他们早日悔改,您积善积德,对于修行也会大有裨益。”这些是雷行安恭恭谨谨说的话。
难道这虚木禅师竟然是雷行安的师傅
老和尚将自己的破袖子抖了几抖,似乎有点急躁,“非也,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我没传你道,没教你功课,更没化解你的疑惑,千万别乱叫啊”
老和尚接着又道:“最近几年,没少有人上山找我,想来想去,都是你在外面乱传我的名声,施主啊,我求求你,别再这样了,我只是一个老和尚守一破庙过日子而已,幸亏那些人只不过拿我当一个叫花僧看待然后悻悻离去了而已,否则真把我当高僧了和我较量几下,我早去见我佛了。”
这和尚话说起来相当流利,只是看起来有些急躁,像是喘不过起来。“山高水长,我有幸与施主为邻,施主就别再逼我了。”说这些时,老和尚都是乞求的语气,看样子就差给雷行安跪下了。
“可是好多被你点化过的恶人都改过自新了,江湖反响很不错啊”,雷行安道。
老和尚无奈地胡乱摆着手。雷行安于是更进一步举例,“昔日,江湖中有一位柳小惠,自称风月官人,此人轻功极高,专干淫女的勾当,我费了好大劲才将这人抓住送来您这里,只过了三个月,此人就大彻大悟,只吃素食物不碰荤腥,并且经过我暗地观察,此人见到女人时眼神中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淫光大盛了,俨然一副红尘之外我已非我的摸样。这还不都是您的功劳。”
南天寒向虚木老和尚看过去,发现这老人眉间的老肉难以控制地抖动着,似乎都快要哭了。南天寒觉得今天这件事情已经越来越有趣了。
老和尚两手一摊,无奈地长叹一声,“施主啊,我也听说,在江湖中,人们称您为大侠,当然,也有人叫你大盗,无论大侠或是大盗,都逃不出一个大字吧,您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这点道理都想不通呢。”
说的激动,老和尚又有点喘不过气,雷安赶紧上来在老头的前胸后被使劲顺了几下。
老头感觉好了点,又继续说,“柳小惠为什么只吃素食,不碰荤腥呢”
“那是为什么呢”,雷厉代替雷行安发问。此时众人的兴趣也完全被调动了起来,阴志康、陈固风等众人渣都听的聚精会神。
“因为我这里只有素食,没有荤物啊,阿弥陀佛,说句对佛祖大不敬的话,老夫要是有足够的钱财去改善伙食,叫我天天吃荤,我也会十分享受啊。”众人一片唏嘘。
虚木和尚继续以憎恨的表情痛陈现实的不是。“你看我这里,屋舍残破,庙产贫薄,这里号为清凉寺,生活起来也是当真凄凉啊”
众人眼中不约而同地泛起同情之色。而雷行安明显是一个执着的人。“可是这柳小惠为什么也不再碰女人了呢”他又问道。
“你是不是废了他的武功”
“是啊”
“一个人没了武功,精力是不是也就不比从前了”
“可能,可能是这样子吧”
“再让他连续吃上三个月的白水萝卜呢”
“只吃白水萝卜”
“是啊,碰巧那一年,我种的红薯绝收,白萝卜却长的异常个儿大,所以在我这里只能依靠白水熬萝卜度日”
“那,那,”,只是经过微微的想象,萝卜的苦味好像就在咽喉间,雷行安感觉自己好像要吐了。众人也紧紧抿住嘴唇,他们已经身心投入地沉浸在了这个故事之中。
虚木和尚继续动情描述:“那一年真是冷啊,大雪封山,冰冻三尺,萝卜上尽是冰碴子啊”
南天寒裹了裹自己的衣服,感觉自己已经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无论那柳小惠做过什么样的坏事,南天寒此刻都对他无比地同情,当然,同样的同情外加崇高的敬意也送给虚木禅师。
“吃萝卜是很难过,但吃萝卜和玩女人有关系吗”雷行安尚不开化。
老和尚又开始无奈的摇头。
“如果阁下吃了三个月的萝卜,难道阁下还有力气去玩女人吗”黑风拳急不可耐地插话,他已经忍不下去了。和尚马上对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对,白萝卜清利水道,助人消化,但绝非补物,这样恶吃的确伤人元气。”赤练蛇君阴志康补充道。
雷行安不说话了。
虚木和尚如释重负,众人也长舒一口气,庆幸总算可以从这个萝卜故事中解脱出来了。
不料雷行安又再度发问:“柳小惠现在生活小康,可以随意安排进补,可是他却并没有重操就业啊,所以这一切还是你教育的功劳。”
众人跌坐在地,站的时间太长了。
已有人向雷行安投去了鄙夷的目光,先前雷行安在他们眼中的冷帅酷形象被抹去了大半。雷安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角。对雷行安五体投地崇拜的南天寒也想扯一个标签给他贴脸上,五个字:很傻,很天真。
到此地步,虚木禅师却不急躁了,像一个慈眉善目、谆谆善诱的老师,娓娓道来:“雷大侠,你看,采花是需要飞檐走壁的,公主小姐家里都有看家护院的家丁院奴,对付这些人也需要武功,没有精湛的武功是干不了这个行当的,柳小惠的不幸是:他的武功已经被您废了。”
雷行安若有所思。
“更重要的,他是害怕您啊,柳小惠采花所获得的欢乐与吃萝卜的痛苦相比已经太微不足道了,你看,人总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痛苦最小化的。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啊。”
“噢,原来,归根结底,还是利益二字。”某人总结道。
“不对,我认为不是这样”,又一人说道。
“你凭什么说不对啊”众人又群情激昂起来,于是对于此问题的讨论不得不再度转向深入。
南天寒觉得自己有点困了。
“我上次看见柳小惠时,他身上已经有很多赘肉了,鱼尾纹很深,脸色黯淡,想来,此人也年近五旬了,他已经可以算是一个老人。”一人开始抛出论调。
“一个老人,尤其是嘿嘿,还是一个专干采花行当的老人,你们懂的哦”
“对,对,一个老人当然对女人也就没那么感兴趣了”
“别瞎扯,这可不是兴趣的问题,这是能力问题”
“对,对,哈哈,兄台说的精辟”
发动这场争论的虚木和尚已经悻悻躲在了一边,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插不上话了。
“哎,岁月无情催人老啊”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长叹。
“去你妈的照你这么说,我们是不是本来就不该抓坏人,只等岁月将坏人统统老去就可以了我们还多管闲事了”雷安开始爆粗口。
南天寒观察了一下,雷行安此刻的表情很复杂。
“呵呵,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什么事情都有个特殊情况啊,江湖上不是特别讲究特事特办嘛”刚才说话的人马上陪笑。
“去,去,滚一边去”雷安有些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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