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五花大绑,押在浩劫天魔面前。
“圣庭火洞的入口在哪里?”浩劫天魔问道。
“供桌下面。”虚木很老实的回答。
南天寒霎时明白了为什么虚木总是坐在供桌上的原因,因为那里就是天然的暖炕。
“冰洞的入口呢?”天魔又问道。
“红薯窖”虚木道。
选址非常合理,因为那里就是天然的冰箱,那天寒心中赞叹。
“来人,开挖,等打开入口,就用这几人的血来祭扫。”浩劫天魔命令道。
南天寒与雷行安并不懂冰洞火洞到底是什么,但看着虚木和尚如此简单就招供了,觉得此人极没有节操,值得鄙视。
浩劫天魔开始指挥手下开挖入口,三人被扔到了帐篷后面。
“你为什么不反抗?”雷行安气愤地问虚木和尚。
“我打不过”虚木淡淡地道。
“连两个喽啰都打不过?”雷行安接着问。
“打得过,但天极教组织甚是复杂,打完喽啰,要打喽啰头领,打完了头领还要打旗长,最重要的是还有浩劫天魔与四大护法,苦海无边,老衲选择早早回头。”虚木道。
“你不往下打怎么知道打不过?”雷行安道。
“能够对结局有所预料者为智者,不能预料且徒然行事者为莽夫,老衲是智者。”虚木和尚道。
“你多少也该动动手吧,这样也显得比较有尊严。”雷行安道。
“我觉得束手就擒比被人打得满地找牙更有尊严,比如二位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有点让人担忧”虚木道。
“但是你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雷行安有点无奈。
“一能节省时间,二能节省体力,三能迷惑敌人”虚木和尚郑重其事地说道。
南天寒与雷行安同时叹服。
“但你也不能人家问什么就答什么啊,你还有点原则意识没有?”雷行安当然并不是真的叹服。
“清凉寺就那么大个地方,我不告诉他他也会找到的,索性送个人情,还能免去皮肉之苦,老衲做错了吗?”虚木和尚道。
“好吧,你没错!”雷行安决定彻底管住自己的嘴。
“冰洞火洞又是什么东西?”南天寒问道
“天极教的圣庭有两个入口,一个奇寒无比,一个酷热难当,就是冰洞与火洞。”虚木道。
南天寒与雷行安大惊:冰火两重天!
“圣庭在地下,他们生活起来方便吗?”南天寒问。
“圣庭只是天极教存放武功秘笈的地方,条件艰苦,并不作生活之用”虚木道。
“当时你们战胜浩劫天魔后,为什么不把圣庭给毁了?”南天寒问。
“传说只有天极教的护教使者红发魔与白发魔才能通过入口,我们进不去。”虚木道。
“这传说是真的吗?”南天寒问。
“不知道,没有人敢冒险尝试,因为没有人愿意被烤成熟食或者被冰冻成标本。”虚木道。
“你们是怎么处理的?”南天寒问。
“填土深埋,”虚木道。
“这也太草率了!”南天寒道。
“胜利的时候难免就会大意些,这很正常。”虚木道。
“我还是不明白,武功秘笈都放在圣庭里,而且当时浩劫天魔被你们亲手所灭,可谓是斩草除根,现在的这个浩劫天魔又是怎么冒出来的,而且武功又这么高。”南天寒说道。
“这个老衲也不知道,天极教或许有其神秘的传承方式。”虚木道。
“我们现在怎么办?”南天寒问道。
“等”虚木道。
“你就不能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南天寒道。
“都不能动了哪里还有能动性?”虚木叹息道。
南天寒看看身上纵横交错的绳索,心想的确如此。
清凉寺方向,天极教弟子干活干得热火朝天。幸亏他们不是专业的工程队伍,否则可能自己早已被拿去当祭品了,南天寒心里想。
现在,如果换作别人,他们的内心也许已经开始痛苦地挣扎,因为生命对他们来说已经变得极其有限,或者是一柱香的时间,或者两柱,但无论如何都再也用不着“天”这个单位来计算了。而南天寒似乎没有这种痛苦,他总觉得会有奇迹发生。能够有所预料为智,他相信虚木和尚是个智者。
无人说话,三人仿佛能听到时间流走的声音,所谓奇迹,绝对是不常发生的,否则,坏人多难做。
这时帐篷那边转过来一个人,他的装扮不同于普通喽啰,应该是一个天极教头领,南天寒心想:完了,这肯定是来押人去放血的。
值守的四个喽啰一见此人,立马站得笔直,喊了一声:执旗长!
南天寒猜的没错,这人原来是一名天极教执旗长。
此人在四个喽啰面前转了一圈,在他们的肩膀上分别拍了一下,说了声:好样的。之后,四个喽啰就软塌塌地倒下了。他又抽出一把短匕,唰唰连挥几下,削断了南天寒等身上的绳索。
这时的南天寒与雷行安看虚木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尊神。
“跟我走!”,“执旗长”低声说道。
三个人跟着他蹑手蹑脚离开。
清晨的阳光将自己从熹微的羞涩里完全释放,五羊山上的一切都变得温暖起来。刚刚转过枫林,南天寒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表达谢意,“多谢壮士救命之恩”,他面向救命恩人,单膝跪倒,双手抱拳,朗声说道。
虚木和尚却无动于衷,仿佛一切都是应该发生,并不须多说一个谢字。这南天寒理解,因为这和尚阵的很怪,但雷行安仿佛也无动于衷,而且似乎还在偷笑。
“执旗长”哈哈地乐了,笑声却清脆如银铃一般。接着,就如脱衣服一般,他从自己的身上扯下了一张“皮”。南天寒等惊呆了
淡青色的衣衫,温婉的脸庞,南天寒认为这才是奇迹,因为这个人竟然是叶子姑娘。
南天寒立刻觉得刚才叫的那声“壮士”实在太不符合情境了,连忙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些许的尴尬。
更让人吃惊的在后面。
叶子来到虚木和尚面前,叫了一声“爹”。
虚木和尚大笑,“我就知道我的好闺女会来的”,他说道。
吃惊连续发生,叶子又叫了一声:“行安哥哥。”
南天寒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声哥哥叫的好甜,虽不是叫的自己,但甜就是甜,甜的声音听来必然也让人嗓子湿润,是谓:润甜。
但甜蜜的感觉过后,南天寒也就此陷入混乱,如果说虚木是叶子的爹,那之前在枫林中的胡茬大汉又是谁呢?还有那个采药的美妇人,照此推理,她就是虚木和尚的老婆,这无论如何让人无法相信,且去抛开高僧能不能娶妻的问题,单看二人的外表就知道绝无搭伙儿的可能。
“昨天你吃了我的饭,今天我又救了你,你该怎样谢我?”叶子姑娘说道,她的眼睛看着南天寒。
“好吧,姑娘,那我今后就是你的人了。”说完这句,南天寒觉得自己的脸皮好厚。
“我不要,你还是自己把自己收好吧!”叶子姑娘道,她的脸竟有点红了。
“等我会做饭、会打架了,姑娘可否再考虑一下?”南天寒道。
“不考虑!”叶子果断说道,心想此人看来文质彬彬,脸皮却着实不薄。
“好吧,他真是你爹?”南天寒又指着虚木和尚问道。
“当然是,你见过管人随便叫爹的?”叶子姑娘微愠道。
“那昨天的那个胡茬大汉又是谁?”南天寒誓死要解开疑问。
“你话太多了,再不闭嘴就把你送回浩劫天魔那里。”叶子道。
“哦”,南天寒就此闭嘴,他也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即便叶子能忍受,自己也可能要挨嘴巴子的,因为他看到虚木与雷行安已经有点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