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在云冰老师的书房里,银铃师姐亲手交给我的!”
赵琳满脸泪痕,一边舔着麦芽糖,一边抽噎着回答道。
“她在说谎!”
陆禹在心底发出了怒吼,但是旋即他神情一怔:“不对……或许是那个邪道修真者施展法术欺骗了赵琳……抑或是,她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她从头至尾,都在骗我!”
如果她是被迷惑了,恐怕那个邪魔外道的法术造诣极为惊人,并非是先前猜测的半吊子货,倘若赵琳就是那个凶手,那她的演技,就真是要突破天际了,简直把前世地球上那些影帝影后们甩出几百条街!
“别担心,赵琳师妹,我不会伤害你的!”
陆禹尽量让自己露出了温和地笑容:“那次的凤鸣楼之会,我和银铃只是随意聊了几句,就各自离去了,我和她没有任何矛盾,也不是导致她失踪的凶手,关于这一点,凤鸣楼的掌柜和店小二都可以给我佐证,离开之后,我就来了藏书楼看书,很多人都看见了,即使衙门的捕快来询问,我也仍旧是这么回答!”
“你真的没骗我?”
赵琳眼睛红通通的,还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比真金还真!”
陆禹信誓旦旦地作出了保证,不过随即他话语一转:“但是,那天银铃跟我说过,她从没有约过我,是突然收到了我的邀请函,才临时决定去的凤鸣楼!”
说完,他的眼睛警惕地盯着赵琳,观察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身体动作。
他还没有完全放弃对这个看似呆萌的小姑娘的戒备之心。
“咦?不会吧……那天就是她亲自递到我手里的!”
赵琳的脸上露出了震惊、错愕的神情,但是她仍然摇头否定了陆禹的说法。
“嗯?这是怎么回事……”
感到格外头疼的陆禹,伸手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这扑朔迷离的剧情,把他也给弄糊涂了,毕竟前世他也不是什么超级警察、名侦探之类的。
“算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衙门的捕快差役来烦恼吧,我只要抓住那个幕后黑手就行了,然后……把他碎尸万段后喂狗!!”
陆禹看了下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小姑娘,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天色不早了,快点回去吧……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会迎来许多狂风暴雨呢!”
话语之中,充满了几分冷意和决断,正如他此刻的眼神,已经冰冷如铁。
一般的玄阴.道兵,没有施法者的法力维持,又过了这么多天,恐怕早就倒毙在路旁,重新变成了一堆尸骸。
但是,所谓的‘天魔’会这么好心帮自己施展法术?
叶银铃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充满了诡异气息,她真的会如同法术描述中所说的那样,时间一到,就重新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事情肯定没有如此简单!
想一想,过了这么久,大楚王朝的差役捕快们也不是吃干饭的,恐怕已经将所有的重点可疑人员彻底调查了一遍。
如果不是自己施展法术,创造出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恐怕,第一个被抓起来砍头的就是自己了!
“幕后黑手,你给我等着,别让我抓到你!”
………………
数日后,中午时分。
刚刚从课堂内走出来的陆禹,被两名身佩腰刀、头戴花翎帽的捕快拦住了。
“这位士子,请留步!”
陆禹心道总算是找上门来了,脸上却做出一副懵懂的神情。
“两位差爷,请问有何指教?”
其中一名身躯高瘦,鹰钩鼻子的中年捕快拿出一张画像低头看了看,眼神冷漠地问道:“你就是陆禹?”
“正是在下!”
另外一名较为年轻的捕快,态度更温和一些,微微一笑道:“公务在身,不敢怠慢,叨扰了!”
“请问这个人你可有印象?”
说着,他从腰间的皮袋之中拿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硬壳纸。
只见雪白光滑的纸张之上,赫然有着一副女子的画像,虽然画面不够大,但是看上去栩栩如生,宛如真人出现在眼眸之前。
“好厉害的画技!不对……这难道是类似于照相机一类的科技?可是如今这个时代,怎么可能……或者是,某种法术拓印的效果?!”陆禹心底翻起了惊涛骇浪,但是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
“嗯!我确实认识她。”
他皱着眉头,再次凝视了这幅画像一眼。
画上的女子,眼瞳中充满了死寂冰冷,整副面容毫无表情,偏偏皮肤莹白如玉,看不到一点毛孔,就像是戴了一副精致的玉石面具一样。
看上去格外诡异!
“果然……沾染上‘天魔’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的心情异常沉重起来。
隐约之间,他察觉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将会在未来的日子里,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陆士子?你怎么了?”
看到陆禹似乎一下子就陷入了震惊之中,眼神中满是迷惘,两名捕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哦……抱歉!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陆禹骤然一惊,回过神来,礼貌地邀请两位差役前往路边的一家茶馆。
这是位于鹿门书院内部的一家小茶馆,虽然位置较为偏僻,但是环境清幽,装修风雅,坐在这里品茗一番,也别有几分情趣。
茶博士奉上三杯香茶之后,三人分别落座。
“不知陆士子与这位姑娘如何相识?”
那名年轻的捕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悠然问道。
“她姓叶名银铃,是我们鹿门书院文淑馆的女学员,同时……也与我有过一段情缘。”
陆禹没有丝毫的隐瞒,落落大方地说了出来。
“丽色难掩翳,百花羞玉颜……确实是一位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年轻的捕快淡淡一笑:“都是正当青春的美好年纪,可以理解……”
“嗯……”陆禹似乎迟疑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我听她同一个学舍的好友说过,她突然离开了书院,踪迹全无?莫非是……遇到歹人,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