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月淡淡地点了点头,环手抱胸,眸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转,玩味地勾了勾唇,
“水三小姐没有学过宫中礼仪吗,莫不是在山野之中待得久了什么都忘了。”
晴公主高傲地冷哼一声,不屑地冷瞪了一眼水冰月,这个女人不但长得难看,行为还如此的粗鄙,没有半点儿大家闺秀之风,哪里配得上高贵俊美如谪仙一般的离哥哥,太后祖母一定是被她给骗了才答应赐婚的,
不要脸
“晴儿,水三小姐多年在外,这宫中的礼节想必是生疏了,公主何必与三小姐计较哪。”
柔柔的声音拂过众人的心头,如沐春风,暖暖的,只有一个人却是不是这样的感觉,
慕容芊芊?
还真不是一般的虚伪,有心计,连嘲讽人都摆着这样一幅柔柔楚楚的模样,水冰月勾了勾唇,嫣然浅笑,却是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
这女人想必也是爱慕那人的吧,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千世界,这慕容芊芊谁不好爱慕,偏偏要看上那个冷面无情的阮相,只怕这辈子是注定要空付一番相思之情了,
“三小姐,我东秦乃是礼仪之邦,公主平素更是注重礼仪,三小姐莫要记在心上,不过这礼仪三小姐怕是要请个教养嬷嬷好好学学了。”
慕容芊芊眨了眨水波盈盈的眸子,语气温和有礼,更隐隐含有关切之意,
说罢,慕容芊芊抬眸看去,却是正对上水冰月似笑非笑地打量,不由地脸色一红,睫毛颤了颤,敛下眸子,不是说这水冰月粗鄙不堪,性情暴躁易怒的吗,为何她今日会从这女子身上感觉到一股孤高冷傲,清冷如莲的气质,难道传言有误,
她自然是不知道侯府的那几位小姐为了抹黑水冰月,让她无颜在京都立足,什么难听的谣传,什么恶毒的手段都用上了。
晴公主没有注意到身侧慕容芊芊的表情变化,在听到慕容芊芊提到教养嬷嬷时,却是忍不住眼眸一亮,眸波转了转,一抹狡黠闪过,
“哦,这倒也是,三小姐久在乡野山林之中哪里能学到规矩礼仪,三日之后便是皇家举办的百花宴了,三小姐如此举止岂非丢了我朝国体,也罢,为了我东秦国的颜面,张嬷嬷你就随着水三小姐一起去侯府一趟,这几日就好好调教三小姐礼仪规矩吧。”
话落,一群宫人中走出一名打扮端庄体面的中年宫装打扮的女子,那中年女子满面肃严,眸中透着一股严厉,低眉敛目,规规矩矩地对着公主福了福身,
“是,公主。”
水冰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丫的,这群女人是不是无聊的透顶了,以为找这么一个老婆子就能整到自己了吗,
“公主美意,冰月多谢了。”
看着水冰月抿了抿唇,欣然接受了,并没有推辞,慕容芊芊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也缓缓松了几分,低敛的眸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光芒。
水侯府,观雪苑的小院内,春风阵阵,鸟语花香,
水冰月懒懒地斜躺在树荫下的躺椅上,一侧的小丫鬟正仔细的剥着葡萄皮,送入女子口中,不远处的一片绿油油的草坪上一道小小的身影正欢快地同一只白色的小兽宠追逐嬉戏,翻滚打闹,玩的不亦乐乎,清脆的欢笑声时时传入耳中,
“三小姐以前可学过《女德》,《女训》……。”
一道阴影闪过,某个阴魂不散的灰色身影遮住了树杈间透过的阳光,张嬷嬷面无表情,眸色严厉地站在女子面前,冷冷的声音吓得正在剥葡萄皮的小丫鬟一个抖颤,险些将葡萄揉碎了,
“让开一些,你挡住我的光线了。”
张嬷嬷忍不住唇角抽了抽,眸中的神色更加冷了几分,想她在宫中也是专门教养公主的嬷嬷,素以严厉守规矩而出名,宫里哪个宫人见了她不都要高看一眼,恭敬地称呼一声张嬷嬷,若不是公主开了口,她又怎么会教导这样声名狼藉的小小侯府之女,
“大家闺秀举止岂能如此粗鄙,三小姐该学习礼仪了,还请起身。”
“紫儿,好吵。”
嗖,一道紫色的身影倏然出现在张嬷嬷身后,眨眼之间那张嬷嬷便不见了踪影。
秋容紧紧地捂住嘴,刚才好险,她险些要惊呼出声,这些日子她在观雪苑中可是着实见识了三小姐的手段,还有她身边那个诡异的紫衣丫鬟经常的神出鬼没,还好,她没有像秋月一般怀着不该有的那些小心思,要不然她也会跟秋月一般消失无踪了。
三小姐不同于大小姐外表温柔似水,内里阴狠毒辣,只要你不自作聪明地在她眼皮底下耍弄小心机,触碰了三小姐的底线,她是不会出手的。
皇宫内,
早朝之后,皇上便坐在御书房内批阅着奏折,耳边听着暗卫对京城各处消息的回报,
“什么?东城的宣德大街之上百姓围堵了安平侯府的马车?”
皇上御笔一顿,深沉的黑眸中不知闪过什么,安平侯近来与三皇子走得很近哪,
单膝跪地的暗卫敛目垂首,恭敬地将宣德大街发生的事如实地述说了一遍,
“不过,此事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后,西城的宣武大街,南城,北城的各大街道上都传扬开了一则传闻,水侯府的大小姐阴狠毒辣,小肚鸡肠,嫉恨三小姐的才华在她之上,不但四处造谣损毁三小姐的名声,而且还恶毒地收买杀手在大小姐回城之时几次三番地欲要刺杀三小姐……。”
“哦?”
皇上勾了勾唇,幽深的黑眸中折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
“小姐,侯爷吩咐你用过早膳后随着夫人去云谷寺上香。”
“夫人?那个夫人?”
丫鬟闻言一怔,脸色苍白地抬眸看了一眼正在梳洗的女子,见女子脸色淡然,神色正常,这才小心地回道,
“是静安居的大夫人。”
对于丫鬟刚才的小动作,女子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继续手中的动作,
她?好似是太过淡漠平静了一些,这样的沉静无争,一般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心机过人,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不动声色地坐等她人相争的头破血流,二是她根本便不在意而无心。
“紫儿,想问什么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