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问最近京中有何大事发生,那要当数水侯府了,不过半日的时光,侯府中那位曾经轰动一时的三小姐五年后再次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且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水性杨花,未婚先孕,如今携子归来,又出了当日马三上门认亲这一出,侯府这几日可谓是风生水起,热闹之极,而那些耳朵比狗耳朵还灵精的御史言吏们自然也不会放过如此伤风败俗之事,纷纷言辞激烈地上书,那御书房里参奏水侯府水易居治家不严的奏章都快要成灾了。
水易居是气怒交加之余,心里更是怕皇上怪罪下来,惶惶不可度日,最后干脆来个称病在家修养。
“主子”
望江楼二楼雅间内,一袭白衣玉冠束发的男子正凭栏浅酌,纤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勾着杯盏,温润如玉的面容薄唇轻轻地勾起,一双斜穿入鬓的剑眉下凤眸微眯,似是沉思,似是微醺,
而一名蓝衣窈窕的女子则是垂首站在下首恭敬地禀报着什么。
“下去。”
蓝衣女子显然是训练有素,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如来时一般消失在了雅间之内。
而此时观雪苑内,紫儿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家的小姐,几番欲言又止,
“紫儿,有话不说,犹豫不决可不是你的个性。”
紫儿脸色一变,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小姐,你真的要进宫吗,这次只怕是来者不善,要不奴婢陪你一起?”
水冰月冷哼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放心吧,宫里的那位现在还不会动我,不过是训诫再借机敲打一番罢了。”
她这枚棋子若是可以轻易弃之,那位又怎么可能等五年,所以只要不是她自寻死路,那位是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的,只是如今她水冰月又怎么可能任人摆布,掌棋之人最终是谁还未可知哪。
“哦,去查一下玥脂国七公主。”
“是”
紫儿眼珠转了几转,眸中似有一抹流光一闪而过。
水冰月也懒得解释,以前她不想去查这位他国的七公主,只是因为她即便是与那人情投意合,深情相许,都与自己毫不相干,可是如今却是不同了,她想要看看这位七公主到底在最近频频发生的这一连串事件中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
女人吗,尤其还是身居高位,深爱着一个男人的女人,又岂能容忍另一个女人与之共事一夫,且平起平坐。
简单的梳洗收拾了一番,水冰月便上了侯府的马车向着皇宫而去,此次太后传召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与前几日的上门闹事有关,这也难怪,五年前她未婚先孕,却始终没有人知道她的奸夫是哪一位,如今这马三可谓是再次揭开了当年的谜,可是她也不知道小轩的爹是哪一位好不好,
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头,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皇宫很快就到了,这次倒是没有费什么事,还为她准备了一顶青鸾小轿,几经周转停在了一处宏伟华丽的宫殿之前,
只是等水冰月举步下了小轿,抬头看到眼前金晃晃的几个大字,却是怔住了,
“乾清殿”
这不是皇上的宫殿吗,难道宣她入宫的人不是太后,而是皇上。
正在水冰月疑惑间,台阶上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
“水三小姐,请吧。”
咳咳,水冰月点了点头,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衫,踏步走上台阶,那台阶之上居高临下俯望着水冰月的公公倒是不由地一怔,却也不过是转瞬之间。
“水冰月,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