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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祭坛旁,有人偷笑(1 / 1)

这个故事,要从这一片尚未定名的古老大陆说起。

彼时,人族刚刚结束了长达千年的统一,国家分裂,分有数国,占据了长河,广江两大流域的中原地区。

而以神魔后裔自居的巫族人,自莽荒年代后,就分别占据了中原四方的草原,大漠,以及南方地区的十万大山。

另外,还有一种不常见的智慧生物,它们是天地万物得道,修炼有成的,名为妖,大多散落在神州大地上,有的远居东海诸岛,逃避了无尽的纷争。

而我们的故事,从南疆的一个小小的村落悄悄开始了……

东方村,这是在十万大山众多村落中一个极为平常的小村子,这是巫族现如今最为常见的社会体制。

这种村子一般由一个以前巫国分裂的一名巫族战士所创,然后由这名战士的后代把持,这个世家在村子里掌握着巫族最为重要的东西——觉醒的资源与巫术。

而而除了这个家族之外,其他在其中生活的普通巫族人则在村落的小社会中当任生产供给的角色。就如同植物对于整个自然的地位,保证了整个村落食物链的正常运转,这也是以往巫国还未分裂的常态。村子常常以其掌控的家族姓氏冠以姓名,东方村的掌控者便是一个巫族战巫后代,东方家。

“自鸿蒙初开以来,妖有妖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万物生灵,各行其道。

道为道,唯路上行者知其道,旁人莫衷一是也;一生是道,长短是道,风景是道,成就是道。故人生而为道,死亦是道,莫出其右。

远古有大道,留太阳之火于人间,创文字而惊鬼神……汤汤八荒先民开辟九州声,杳杳四海部落归一九鼎宁;俯首可见天地人三皇之行,远望依稀尧舜禹汤之背。”

“此乃大道,诸王代天行之。”

小小的房间,看的眼睛酸胀的少年放下书本,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呦!时间到了,看戏去喽!”

此时,东方村正举行着一年一度的盛大仪式。东方村的四个村子和一个主村的所有东方族人都集中在主村的大广场上。

东方家的所有孩子集中在广场正中央的祭坛上,神色紧张地看着祭坛中心跳动的巨大火焰。而围绕着祭坛的人们则显得比他们还紧张,他们都是黑发黑瞳的普通人模样,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其黑发中夹杂着丝丝红色。而在他们后面,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一群大多是赤发,身体上有着火焰般纹络纹身的奇异外貌之人则神情放松地喝酒吃肉,一派风清云淡的样子。他们都是这东方村的土皇帝,东方家的人,只不过,黑发的东方家人只不过是执事一样的存在,只有那些成功觉醒的赤发者,才是这巫法显圣的世界中,当之无愧的贵族——战巫!而他们,都曾经历过,这觉醒仪式。

巫族的觉醒之礼,可以通过这方法呼唤远古祖先意志降临,唤醒巫族人体内的神魔力量。巫族号称神魔后裔,血脉中沉睡着太古神话时代万族神魔的力量。巫族人十六岁之前与常人无异,但经过十六岁的觉醒仪式后,巫族体内的神魔力量将会被唤醒,而这些神魔力量经过杂居后已经混杂得不像样的神魔力量并不会全部显现。觉醒中巫族少年身体中会经历一番战斗,最终在身体中占据份额最大神魔力量会脱颖而出,显现出其真正的力量。

仪式,已经到了最为重要的时刻。数十名站在祭坛边围成一圈,身绘兽血图纹的男子穿着古老的兽皮服饰,挥动手中的骨槌,按照一种奇妙的节奏敲打着兽皮大鼓,神情狂热而欣喜。

村中的巫祝围绕着正跳着古老的愉神之舞,口中吟咏着古老的语调,似在向冥冥之中的祖先祷告,又仿佛一曲苍茫的歌谣。

祭坛中的巨大火焰无风自动,随着那明明不大,却可以令在场所有人听到的律调跳动。虽然很多人都见识过了,但仍旧因那随着节奏向上升腾的火焰而惊叹。

火焰跳动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嘶嘶燃烧声。竟极为符合巫祝的咏叹,两者相合,空气中仿佛响起了苍茫的歌声。

人们恍惚中仿佛在火焰中看到一幅幅画面,那是上古祖先的生活,他们如何学会取火,使用工具,捕猎,耕耘……虽然只是草草数笔,亦可以看出那是一个文明的进化历程。

紧接着画面一转,一只只形态各异,却神威凛凛的巨兽出现了!那是神话时代巫族祖先的图腾,渐渐的,画面的火焰背景渐渐模糊,而其中的生物却仿佛活过来了一样。咆哮,翱翔,人立,奔跑,吞火吐水,驾驭雷霆风暴……

神话史诗一样的场景看得人们如痴如醉,无论几次都是如此。

这时,火焰已经涨高有六丈之高。只见巫祝大喝一声!擂鼓声猛地齐齐一震,仿佛一道惊雷平地炸裂,只见那拔高六丈之高的火焰猛地一顿,化作一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巨鸟,这正是东方一族所信奉的图腾——火鸟。巨大的火焰图腾似有灵一般徐徐睁开双目,环视了祭坛上一众少年少女后,在人们叹为观止的目光中,炸裂成漫天火花,如同一场绚烂的烟花。

漫天火雨中,朵朵火花化作一个个微缩精致的火鸟图腾虚影,向着接受觉醒仪式的少年少女们冲去!在祭坛上瑟瑟发抖的少年少女们强定着心神,火焰在冲进他们体内的刹那仿佛化为乌有,却又仿佛跟他们合为一体。

丝丝缕缕的红光从每个接受觉醒的年轻人身上涌出,他们大叫着,经历着体内仿佛有东西在破茧而出的撕裂痛苦!

这种痛苦非同小可,甚至足以把一个正常人活活痛死。但首创此法的祖巫就曾言,凡人要是连这点痛苦都忍受不了,就别想获得神的力量了。

这时就连那群赤发的大人物也不禁紧张的站了起来,毕竟能参加仪式的,大多数都是他们本家的人,其他参加觉醒的人稀稀落落都是一些想要博一个前程的人拼死来参加的。

红色的火光翼影荧荧闪烁,或多或少地汇聚在每一个要觉醒的少年少女身边。

图腾的幻影钻进他们的身体,身体竟开始无物自燃,那赤红中带着透明的火焰燃遍了他们全身,却奇异地不带去一丝伤害。但那来自灵魂的灼烧感却是如此的强烈,几乎燃尽了人的意志。正觉醒的少年们哪怕意志再坚强者也不禁跪地痛出声,而早就在地上打滚的人更是凄厉的哀嚎,其声悚然……时间仿佛变得无限漫长,每一分一秒都让人觉得如此难熬,让人不禁绝望地升起这痛苦难道没有尽头的念头。

幸亏,这痛苦并非真的无尽。在结束一番几乎令人崩溃的折磨后,在他们体表燃烧的火焰渐渐融入体内,最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坚持到了最后的少年少女们仰天长啸,一道燃烧的红色巨型禽影在他们身后出现。无数燃烧着红色的星点猛地在他们体表浮现,组合排列成一副玄奥奇特的图案……火光猛地炸裂,瞬间爆发出的巨大的光芒令所有人不由地闭上了眼睛。

当光芒暗下,祭坛上的一堆身为普通人的鼓手已晕倒在地,而倒了一地,唯有几个意志坚定之人才勉强站立的少年少女们,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绝大部分倒在地上的少年们已成功觉醒,一头黑发变得如火焰般赤红。巫祝颤巍巍地,不见刚刚的矫健,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般。将一个因筋疲力竭倒下的人唤醒,并轻轻将手放至其额前,默默念诵着奇异的咒语。随后,一团微弱,暗红的火焰竟然出现在少年手中,啪啦啪啦燃烧着,却无伤其分毫!祭坛下众人憋着大气不敢说话,默默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巫祝神情平淡地点了点头,记下了其名字,所属支脉后,吩咐了一声好生照顾着,便走上台前,冲着高台上的各位支脉的家老以及稳坐高台的族长一拱手,捧着名单大声唱到。

“烟脉东方烟弥,火质丁等中下”

“世兄,恭喜恭喜。”高台之上,本家之一的东方弥父亲左右纷纷向其恭喜。

“嗨~侥幸侥幸,这小子不争气,才一个丁等。不过,小儿觉醒宴那天各位一定要来!”东方弥父亲有一头浓密的淡红赤发,身材高大,又兼相貌粗犷,闻听丁等时微不可查的一叹,随后露出笑容,摸着胡子极为高兴。而这时,下一名觉醒成功者的名字也出来了。

“琰脉,东方琰埋,火质乙等中上。”

“埋儿!好好好~”又一名赤发中年人站了起来,他是琰脉家主,琰脉到他这一代渐渐没落,他本身亦才丙等资质。一个乙等天才足以振兴一代,这一喜非同小可,让他激动得不能自己。

随着巫祝一一唱名过去,绝大部分觉醒之人已在唱名以后,被搀扶下台,安置于高台之下的早就准备好的座位上。这些觉醒的人竟全是高台之上各支脉的子女,但这是极为平常的事。当今时代神魔消散,距离神话时隔万年,太古往事具成神话。就算号称神魔后裔的巫族现如今也处于凋零时期,一般只有世代传承有巫术修炼方法的战巫世家,也就是东方村主家的人会因世代修炼巫术,神魔力量一直在血脉传承中历代活跃,才有较大的觉醒几率,并且也因功法偏向于火属的觉醒(觉醒成功的战巫后代成功几率更大)。

随着觉醒成功之人一个个被扶上台前又扶下,坐于高台首位的族长东方鈥战不由地露出笑容。现如今已成功觉醒十三名,比以往多出一半多,虽说大多数都是丙丁之质,但战巫种子本就不可多得,这群人才是他东方家族未来的希望啊。

东方鈥战正笑眯眯地摸着胡子沉思,想着这一批战巫该如何培养安排。

“炫脉,琰脉这两名乙等资质之人可以作为下一代种子培养,煅脉,炼脉觉醒了五名有,且其家老掌握丹堂和兵堂,必须加入其它脉属之人分薄其权利,烟脉,炎脉,焰脉……这群资质普通的就照普通战巫培养……

“天啊!”这时一声声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绪。

何事如此失态,成何体统!东方鈥战不悦地抬起头,却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祭坛上,巫祝风轻云淡的神情也消失不见,也一切都来自那最后一名接受资质检验的少年。

他依旧昏迷,但一头赤发无风自动,宛如风中跳动的火花,并且他的火焰并不是如丙等乙等之流。其身上燃烧着火焰无比明亮,火光红黄,熊熊燃烧,范围更是笼罩了其整个手臂!最重要的是,其眉心有一丝火焰一般的纹络,宛若天成,仿佛一枚活生生跳动的火焰。令他即使昏迷,也看上去如同火神降临一般,赫赫生威。

老巫祝颤抖着手掌颤抖得更厉害,他神情激动地哆嗦着嘴唇,“火光耀体,其焰玄黄,神纹印额!这,这,这……这是甲等之资啊!”

哗!

台下之人一阵哗然,高台之上的家老们更是全部站起了身。

甲等!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现如今修为境界最靠近大战巫的族长东方鈥战也只不过是乙等顶尖的资质。而传说有甲等资质之人,必成大战巫!

东方煊朗晕晕乎乎睁开眼睛,感觉浑身上下不自在,身体软软的不受控制。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而且他们干嘛都这样看着自己!

我这是在哪?东方煊朗转了转脑袋,思维还很僵硬,微微一动身体更是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对了!

我在参加觉醒仪式,为了完成的爸爸的遗憾振兴我们这一脉,为了让妈妈不再受苦,我,我……记忆如潮水般在脑海中复苏,东方煊朗不禁茫然看向四周。

“我成功了吗?”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东方煊朗看着近在咫尺的巫祝,这是,谁?大脑依旧很混乱。

“东方——煊朗。”东方煊朗呆呆地回答。

平时被地位尊崇的巫祝大人此时根本不在意东方煊朗失礼的这些小节,记下了东方煊朗的名字后,他转身面向大众,激动的大声宣布。

“煊脉,东方煊朗,火质……”巫祝故意停顿了一下,而见识了东方煊朗觉醒时神异现象的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等待。

“甲等!”

真的是甲等!已经成为传说的资质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让人惊呼不已。

与热闹的台下相比,高台上诡异地,陷入了沉默。

一个未来可期大战巫境界的天才,如果成长起来绝对能振兴一脉,甚至再创一个家族!但就是这样的天才,却来自一个名字都没听过的没落脉属。

如果,能将其揽入自己这一脉……

这一诱人的想法一起,所有家老都不禁将目光投向那正在与家人相拥的东方煊朗。坐在高台之上的族长的也是面露喜色。随后眼神一转,转到还在台上站着的香香,随后又转回东方煊朗身上。

自己是不可能保护香儿一辈子的,是不是,要考虑给她找一个好夫婿了?

巫祝平复了一下激动,将那五六个还站着的少年少女一一检测过去。经历过觉醒仪式后还能站着的人绝对是心志坚毅之人,在过往无一不是众人眼中的焦点。

结果也果然是这样,巫祝稍稍以秘法驱动他们体内的神魔力量后,火质无一不明亮玄黄,显出乙等的良好资质。可是……

几人不甘中夹带着一丝羡慕地看了一眼东方煊朗,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倒下被人搀扶下台。可惜了,如果不是出了一个东方煊朗,那他们无疑是家族的下一代核心,然后在互相竞争中如养蛊般选出最强者。可惜了,要不是出了一个东方煊朗……

巫祝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走向最后一个人。东方鈥香俏生生地站立在原地,向巫祝行了一礼,“有劳巫祝大人了。”

巫祝轻轻摆手,将手放至其额前。东方鈥香闭上眼睛,心中思绪复杂。她乃族长独女,在族中倍受宠爱。但这个世界终以强弱为准,族中绝大部分人都认为,族长会在这次觉醒仪式中招婿入赘,而招揽着,自然是天赋最为高之人,如今看来是那运气好到逆天的东方煊朗的可能性很大了。

这就是自己的命嘛?东方鈥香抚着胸口,感觉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有些紧,憋闷得让人不舒服。

“香香,想要摆脱这样的命运吧,想的话就由我来帮你解脱吧。”

一张温暖的笑脸猛地在她脑海中浮现,然后是嘴巴里被硬塞进一颗东西的感觉。

东方鈥香猛地睁开眼睛,随后哑然失笑,怎么可能?

她摸了摸嘴巴,悠悠想到,你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真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你喂的东西真有你说的那般神效。不过香香知道你不过是在安慰我,但这份心意香香已经收到了,谢谢了,笑哥哥。

东方鈥香低垂着眉,仿佛认命地想到。

突然眉心一热,一股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

来了!东方鈥香连忙闭上眼睛。

不,还没到最后呢!

就仿佛赌徒看到对手亮出的几乎不可胜过的牌,依旧不甘心地想要拼死一搏,东方鈥香不甘地想到,随后灵魂深处传来的战栗与酥麻登时让她失去了自我的意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变得无比轻盈。意识像遨游在天地间,无比的自由。冥冥中,东方鈥香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即使闭上眼睛,也能看到这世界。不,那是一个更真实的世界!五光十色,流光溢彩。

好美!

东方鈥香沉醉于这壮丽的世界真貌时,小腹猛地升腾起一股灼热,直冲她的额头,眉心仿佛被打开了一般,她看到无数红色的光粒子往自己身上汇聚。随后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一阵晃动,感觉自己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最后,火光——照亮了天空!

明亮的玄黄火焰熊熊燃烧,如同一副棱角分明的铠甲将她笼罩在内。一头柔顺的赤发披散在腰间,端正洁白的蛾眉间,三道极细与东方煊朗一般无二的神纹灿灿生辉。仿佛火焰中跳动的绝美精灵,又更像执掌火焰的凛凛神女!

东方鈥香长睫一动,缓缓睁眼,眼眸流转间,竟似有艳光闪烁,让众人眼前一亮。她的容貌只能算端正,但此时觉醒后明明还是那个人,却多了一份倾国倾城的动人媚色,让人不由地觉得如果她要是愿意看自己一眼,那便是死了也甘愿了。然后又不由地自惭形秽,想到她那样的人,自己哪怕只是看一眼也是亵渎。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这他么,又出了一个甲等嘛!

巫祝颤巍巍地转过身,他还记得自己的责任。他自然是认得族长之女,也省的问其姓名这一步骤。

“鈥脉,东方鈥香,火质甲等!”

这一声有气无力的宣告,却如惊雷般将所有人惊得回魂。

现场登时一片嘈杂,大家迫不及待地与周围之人交流,发泄着心中那不可思议的情绪。

混乱中,刚刚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族长大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刚刚打算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心思早已被他抛掷九霄云外。

去他娘的招婿,自家宝贝女儿可是甲等,甲等啊!以后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以后谁来提亲先打出去,自家女儿可是甲等,那群凡夫俗子配嘛?自己不是大战巫,可是女儿至少是大战巫。想想女儿未来的英姿,而且还可以以女儿要培养的借口拒绝婚事好

几年,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哦哈哈哈哈……显然,有点轻微女儿控的族长的智商因为收到太大刺激已经下线了。

而在被宣布是甲等的瞬间就陷入不敢相信状态中的东方鈥香仿佛正回想着什么。

“看来,那个东西生效了呢。”

在远离祭坛广场的一颗大树之上,隐藏在阴影中的身影默默目睹了一切。

“好啦,戏看完了,我也该跑路了!要是让人看到可就不妙了。”

正在祭坛上的东方鈥香美眸一动,目光被牵引一般往那个方向看去,眼中似有火光闪过。

“是他!”

“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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