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钦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个人来到了厢房之外。
丞相先是对太子行了礼,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询问。
“敢问太子,小女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明明她今天走的时候还是那样活泼怎么去了一场宴会竟然变成了这幅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太子殿下能够如实相告。
这次的事情沈允钦怀疑和宁音璃有关,她的种种行为让沈允钦有些疑惑。联想到宁乐笙在宫中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第一个念头就想到有人要害她。而和她有矛盾的,也只有宁音璃了。
想要看她出丑,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面子的人目前沈允钦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宁音璃。
他本来想脱口而出自己的想法,但是又考虑到自己并没有证据,就这么去污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的话似乎不太好。
要是他掌握了证据,真的与宁音璃有关的话。那么他也绝对不会轻饶对方。
说到底这件事情现在他也只是有所怀疑而已,根本没有得出确切的结果来,若是打草惊蛇的话,之后想要帮宁乐笙讨个公道那就难上加难了。
丞相满脸焦急的看着他,心中不由得打起了鼓。
为什么太子不告诉他呢?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他心里一慌,再次质问道,“太子殿下为何不回答老臣呢?可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难不成有人要害我的女儿吗?太子殿下,您倒是快说呀!老臣的女儿现在就躺在床上,那幅可怜的样子。老臣作为父亲着实心痛。
只见太子殿下不清不淡的张口说道,“丞相不要多心,贵千金可能不过是食物过敏罢了。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有谁敢对丞相府的千金动手呢?您不用担心太医马上就会过来。今天的宴会上人多口杂,吃食上可能会放开一些。可能贵千金有哪些需要忌口的东西我们还不知道。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丞相可千万不要多想呀!
.好吧。”
既然沈允钦都开口发话说是食物过敏了,丞相自然也不好继续说什么,无奈之下,只能将尚未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咽回肚子里,憋得脸颊发红,心底难受。宁乐笙迷迷糊糊的躺在床榻上,全然没有了平日里活泼动人的生气,看得丞相心疼极了。
若不是眼前之人贵为太子,他早就派人狠狠打几大板子然后丢出丞相府外了
凡女儿家家,皆是最需要世人悉心呵护的珍宝。从小到大,哪个不是被父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掌上明珠?宁乐笙身为丞相之女,更是千金之躯,...可她只不过是外出了一趟,走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回来的时候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这叫他怎么不心疼?!
余光默默看了沈允钦一眼,丞相纠结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将所有的话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罢了!
他一来不是瞎子,二来不是傻子,当然清楚自家闺女和沈允钦之间的关系,也将沈允钦对宁乐笙的那份情谊看得真真切切一想必沈允钦也不是有意让宁乐笙变成这副模样,既然如此,也就无需多加怪罪,更何况此人是太子,身居高位不是他想怪罪就能怪罪得了的。
然而,即便是在心里默默这般劝慰自己,丞相心里还是气鼓鼓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将丞相的一举一动全都收入眼中,沈允钦也有几分难堪地低下了头。丞相的心思,他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几分。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和悔过,沈允钦在床榻边俯身而下,亲手为宁乐笙掖好被角一由于不常做这种事,他的动作有些生硬,却很用心。
除此之外,他甚至还不顾侍从的阻拦、拒绝婢女的帮助,亲力亲为地端了盆水、拿了块毛巾,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为宁乐笙更换额头上的降温布。
丞相在一旁看着,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谢谢,还是该呵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允钦却迟迟没有回宫休息的意思,不停地围着床边转悠忙活,累得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却并未表现出丝毫不耐烦,望着宁乐笙的目光仍然充满了眷恋和内疚。
他伸手摸了摸宁乐笙的额头:“啊....怎么还是如此烫?”
看着宁乐笙由于病痛而略显憔悴的面容,沈允钦心里又是一阵焦急,恨不得此刻躺在床榻上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自己。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宁音璃略显诡异的某些细节动作,一抹晦涩的暗光从沈允钦眸子里一跃而过,仿佛划过夜空的黑鸟的翅膀,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虽说单单腹痛和发烧并不是什么要人性命的大事,但已足够说明后宫之中有人对宁乐笙虎视眈眈。
今日是小灾小病,可也许明日对方就会痛下杀手。
此事,他必然会彻查到底!
心中的情绪化作一团乱麻,丞相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他冷冷的看了愁眉沉思的沈允钦一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冲动:“太子殿下,我会照顾好自家姑娘的,您身体尊贵,不宜操劳过久,还是快快回宫休息吧。更换降温毛巾这等简单易做之事,臣自然会安排的。
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因为担心让太子在丞相府中待得太久会引人闲话,另一方面则是实在无法消化掉心中积累的怨气。
丞相不是不清楚以自身身份本不该对太子殿下下逐客令,但爱女心切,他根本无法继续忍受眼睁睁看着某个没有对宁乐笙尽到照顾义务的“罪魁祸首“在眼皮子底下晃悠。
是,他的确是为人臣子,但与此同时,他更是宁乐笙的父亲!
此时沈允钦正准备再一次为宁乐笙换上降温毛巾,忽然听到丞相这么一句话手顿时在半空中僵了一瞬,本就怀有愧疚之心的心更加惭愧了:“.....多谢丞相大人的体贴好意,宁乐笙食物过敏,我身上有推脱不掉的责任,如今宁乐笙躺在榻上正需要人陪伴,我又岂有离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