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注:恐怖之城已更新:第六十八章**照片
魔力四射已更新:第五十二章**人算
灌高续集已更新:第二十六章**灌高续十五**海南二队)
“还是第二十四回,
““且说贾芸进去见了贾琏,因打听可有什么事情。贾琏告诉他:"前儿倒有一件事情出来,偏生你婶子再三求了我,给了贾芹了。”,凤姐儿再三求贾琏?恐怕就是贾芸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许了我,说明儿园里还有几处要栽花木的地方,等这个工程出来,一定给你就是了。"”,贾链和凤姐儿两个也有一个共同的“好处”,就是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去做到,
““贾芸听了,半晌说道:"既是这样,我就等着罢。叔叔也不必先在婶子跟前提我今儿来打听的话,到跟前再说也不迟。"”,半晌,显然是失望,而且还想了想该如何作答,“叔叔也不必先在婶子跟前提我今儿来打听的话”显示贾芸做人的小心翼翼,而且明显,他心中的“重心”在凤姐儿上,
““贾琏道:"提他作什么,我那里有这些工夫说闲话儿呢。”,贾琏自然听出来了,心中不爽之余,还要为自己捞面子,
““明儿一个五更,还要到兴邑去走一趟,须得当日赶回来才好。你先去等着,后日起更以后你来讨信儿,来早了我不得闲。"说着便回后面换衣服去了。”,仍然心中不爽,
““贾芸出了荣国府回家,一路思量,想出一个主意来,便一径往他母舅卜世仁家来。”,可怜贾芸,看来确实困难,于是什么方法都去想,这种窘迫的情况下,想到糟糕主意的概率是相当高的,卜世仁,曹雪芹竟冠以似乎最“严厉”的“不是人”,可见曹雪芹在这方面吃过的亏,曹雪芹一定有贾芸此时的这种“窘迫”时刻,也很可能迫于生活压力想出了这样一个“糟糕主意”,去某亲戚家借贷,结果也一定和这里贾芸遇到情景极其相似,所以亲身深受其辱的曹雪芹才会用最严厉的“不是人”来冠名,
““原来卜世仁现开香料铺,方才从铺子里来,忽见贾芸进来,彼此见过了,因问他这早晚什么事跑了来。贾芸道:"有件事求舅舅帮衬帮衬。我有一件事,用些冰片麝香使用,好歹舅舅每样赊四两给我,八月里按数送了银子来。"”点明了还银子的日期,可见贾芸的实诚,
““卜世仁冷笑道:"再休提赊欠一事。前儿也是我们铺子里一个伙计,替他的亲戚赊了几两银子的货,至今总未还上。”,拿自己和伙计来比,而且以他的性格,伙计哪里敢赊账,明显就是托辞,
““因此我们大家赔上,立了合同,再不许替亲友赊欠。谁要赊欠,就要罚他二十两银子的东道。”,老板与伙计一起立合同?这位“不是”人倒具有现代企业的经营头脑,
““况且如今这个货也短,你就拿现银子到我们这不三不四的铺子里来买,也还没有这些,只好倒扁儿去。这是一。”,不是一,而是二,前面的合同应该是一,而且这里“退一步”,所谓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没货,
““二则你那里有正经事,不过赊了去又是胡闹。”,再是贬低贾芸,
““你只说舅舅见你一遭儿就派你一遭儿不是。”,无理托辞,
““你小人儿家很不知好歹,也到底立个主见,赚几个钱,弄得穿是穿吃是吃的,我看着也喜欢。"”,将责任完全推给对方,后面那句“我看着也喜欢”更是混帐话,贾芸即使赚几个钱,也不是为了让卜世仁“看着喜欢”的,
““贾芸笑道:"舅舅说的倒干净。我父亲没的时候,我年纪又小,不知事。后来听见我母亲说,都还亏舅舅们在我们家出主意,料理的丧事。难道舅舅就不知道的,还是有一亩地两间房子,如今在我手里花了不成?”,至少贾芸没偷没抢没去赌,
““巧媳妇做不出没米的粥来,叫我怎么样呢?”,实在是无法,可怜的贾芸,可怜的类似者,
““还亏是我呢,要是别个,死皮赖脸三日两头儿来缠着舅舅,要三升米二升豆子的,舅舅也就没有法呢。"”,贾芸先说明自己不是那无赖之人(因为如果是无赖之人或甚至只是无力还贷之人来借钱,卜世仁都是可以婉拒的,不过贾芸不但不是无赖之人,而且卜世仁更不是婉拒),只是这一次确实是太过紧张,几乎别无他法,
““卜世仁道:"我的儿,舅舅要有,还不是该的。”,“不是人”的嘴脸开始进一步显现,
““我天天和你舅母说,只愁你没算计儿。你但凡立的起来,到你大房里,就是他们爷儿们见不着,便下个气,和他们的管家或者管事的人们嬉和嬉和,也弄个事儿管管。”,嘿,不正是此事不顺嘛,
““前日我出城去,撞见了你们三房里的老四,骑着大叫驴,带着五辆车,有四五十和尚道士,往家庙去了。他那不亏能干,这事就到他了!"”,给予贾芸重重一棒,
““贾芸听他韶刀的不堪,便起身告辞。”,正是卜世仁想要的结果,
““卜世仁道:"怎么急的这样,吃了饭再去罢。"”,此话才是“不是人”的高潮,
““一句未完,只见他娘子说道:"你又糊涂了。说着没有米,这里买了半斤面来下给你吃,这会子还装胖呢。留下外甥挨饿不成?"”,呵,原来老婆更不是人,
““卜世仁说:"再买半斤来添上就是了。"”,虚伪至此,看官估计已经忍无可忍,
““他娘子便叫女孩儿:"银姐,往对门王奶奶家去问,有钱借二三十个,明儿就送过来。"”,靠!贾芸此时定已大悔来此!众看官几乎也要路见不平,心中都有痛扁这混帐夫妻俩之心了,
““夫妻两个说话,那贾芸早说了几个"不用费事",去的无影无踪了。”,贾芸没气得去自杀已是造化,
““不言卜家夫妇,且说贾芸赌气离了母舅家门,一径回归旧路,心下正自烦恼,”,不是一般的赌气,不是一般的烦恼,
““一边想,一边低头只管走,不想一头就碰在一个醉汉身上,把贾芸唬了一跳。”,传奇写法,
““听那醉汉骂道:"臊你娘的!瞎了眼睛,碰起我来了。贾芸忙要躲身,早被那醉汉一把抓住,对面一看,不是别人,却是紧邻倪二。”,似乎敢离狼爪,又遇虎口,
““原来这倪二是个泼皮,专放重利债,在赌博场吃闲钱,专管打降吃酒。如今正从欠钱人家索了利钱,吃醉回来,不想被贾芸碰了一头,正没好气,抡拳就要打。”,果然是一只醉虎!而且似乎比起卜世仁来说,更凶更恶,
““只听那人叫道:"老二住手!是我冲撞了你。"倪二听见是熟人的语音,将醉眼睁开看时,见是贾芸,忙把手松了,趔趄着笑道:"原来是贾二爷,我该死,我该死。这会子往那里去?"”,不但因为是紧邻,而且可见贾芸为人,平时绝无恶事,才能与倪二这样的似乎应该是“恶邻”处得关系如此之好,
““贾芸道:"告诉不得你,平白的又讨了个没趣儿。"”,肚内气还有一大半在,
““倪二道:"不妨不妨,有什么不平的事,告诉我,替你出气。这三街六巷,凭他是谁,有人得罪了我醉金刚倪二的街坊,管叫他人离家散!"”,打抱不平是真,但话是醉话,
““贾芸道:"老二,你且别气,听我告诉你这原故。"说着,便把卜世仁一段事告诉了倪二。”,贾芸明白,这种事谁听了都会来气,
““倪二听了大怒,"要不是令舅,我便骂不出好话来,”,此话倒没醉,还能有此礼数,可见人不可貌相,品性不可凭“身份”,
““真真气死我倪二。也罢,你也不用愁烦,我这里现有几两银子,你若用什么,只管拿去买办。”,立即知道该如何做,
““但只一件,你我作了这些年的街坊,我在外头有名放帐,你却从没有和我张过口。”,可见贾芸是个正派老实的,倪二心中也自然一清二楚,
““也不知你厌恶我是个泼皮,怕低了你的身分,也不知是你怕我难缠,利钱重?”,可见就算是泼皮也会尊重贾芸这样的人,但是当然要有个前提,就是就算是泼皮也要了解甚至深深了解贾芸才行,否则,就凭前面他与贾琏和宝玉说的那番话,给人的第一印象竟颇象个小人,
““若说怕利钱重,这银子我是不要利钱的,也不用写文约,”,果然是真正的侠义之举!
““若说怕低了你的身分,我就不敢借给你了,各自走开。"”,侠气顿显!
““一面说,一面果然从搭包里掏出一卷银子来。”,不是醉话,
““贾芸心下自思:"素日倪二虽然是泼皮无赖,却因人而使,颇颇的有义侠之名。”,贾芸也要了解倪二,否则如何敢受他这银两?
““若今日不领他这情,怕他臊了,倒恐生事。不如借了他的,改日加倍还他也倒罢了。"”,贾芸心思仍然细且理智,
““想毕笑道:"老二,你果然是个好汉,我何曾不想着你,和你张口。但只是我见你所相与交结的,都是些有胆量的有作为的人,似我们这等无能无力的你倒不理。我若和你张口,你岂肯借给我。今日既蒙高情,我怎敢不领,回家按例写了文约过来便是了。"”,贾芸心底儿是个好人,只是这张嘴,太“会”说话,会让聪明人皱眉,
““倪二大笑道:"好会说话的人。我却听不上这话。”,倪二果然是个聪明的,呵呵
““既说‘相与交结‘四个字,如何放帐给他,使他的利钱!既把银子借与他,图他的利钱,便不是相与交结了。闲话也不必讲。既肯青目,这是十五两三钱有零的银子,便拿去治买东西。你要写什么文契,趁早把银子还我,让我放给那些有指望的人使去。"”,这话才痛快!
““贾芸听了,一面接了银子,一面笑道:"我便不写罢了,有何着急的。"”,贾芸此时如何还不明白?自然不会再装了,
““倪二笑道:"这不是话。天气黑了,也不让茶让酒,我还到那边有点事情去,你竟请回去。我还求你带个信儿与舍下,叫他们早些关门睡罢,我不回家去了,倘或有要紧事儿,叫我们女儿明儿一早到马贩子王短腿家来找我。"”,极其写实!而且可看出,倪二对家人也很不错,所以前面的多次提到的“泼皮”,似是曹雪芹在心中的一个讽刺,不名为“泼皮”却胜似泼皮的人,不但有,可能还不少,还是那句,人不可貌相,品行不可凭“身份”,
““一面说,一面趔趄着脚儿去了,不在话下。”,人醉心不醉,倒似济公!”
“好泼皮!”小戒笑着叫道。
“很对我脾气!”老沙也难得地叫道。
“象不象鲁智深?”小猴笑道。
“比他细!”小唐笑道,“鲁智深无家,他有家,还有女儿,能照顾好妻儿,这一点儿是鲁智深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卜世仁呢?”小猴又笑道。
“还提!”小戒顿时把个脸拉得老长!
“曹施主笔写此两人好似刀之木刻,而且入木何止十分!”小唐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