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赵姨娘进来,”这个绝对不是曹雪芹“要”她来的,而是她自己要来的,原因就是上面探春的决定,
““李纨探春忙让坐。赵姨娘开口便说道:"这屋里的人都踩下我的头去还罢了。”她说话就是直,一句话就“得罪”几乎所有人,当然,与封建的妾地位十分低下的制度很有关系,但与她的性格关系应该更大,
““姑娘你也想一想,该替我出气才是。"”出气?如何为她出气,莫非探春将“这屋里的人”都再回踩过去?可见其愚到了极点,
““一面说,一面眼泪鼻涕哭起来。”哭有好几种,这一种大概可以归为泛滥成灾,
““探春忙道:"姨娘这话说谁,我竟不解。谁踩姨娘的头?说出来我替姨娘出气。"”探春有礼有节,其实没有什么人去“专踩”她的头,
““赵姨娘道:"姑娘现踩我,我告诉谁!"”好话!可谓“直击”探春,探春是其亲女不假,但赵姨娘应该清楚,她这样冲进来如此说,后果会是什么,甚至用“不堪设想”来形容都不为过,
““探春听说,忙站起来,说道:"我并不敢。"”探春如何受得其这样的话,无论从是辈份还是情感上,
““李纨也站起来劝。”这是李纨,如果是凤姐儿,恐怕赵姨娘来都不敢来,就算斗胆来了,也会被凤姐儿如何收拾,
““赵姨娘道:"你们请坐下,听我说。”这明显是准备以大欺小,但只要稍微具备理智,却应该明白无疑是以头撞墙,
““我这屋里熬油似的熬了这么大年纪,”说实话,这话却不假,但仍然与赵姨娘的性格有相当关系,
““又有你和你兄弟,”这却也是一般人思维,指望终于熬出一点头了,但是,如果事先没有抱着熬的心态,也许就不会性格不会被此“熬”更为扭曲?因为,认为这是熬,但也许这不熬了,便会又有那“熬”,这样熬下去,何熬是头呢?(XX注:...又在绕口令了)所以,充分证明,虽然封建制度允许妾却虐制妾,但个人的性格仍然是决定自己命运的另一主要因素,
““这会子连袭人都不如了,”这里又指名道姓出袭人来,显然,袭人的四十两她肯定是一清二楚的,而且对此事心里早就打好了九九算盘,甚至已经“预测”出了可能和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和底限,但显然,探春这“二十两”无疑是当头一击,
““我还有什么脸?”其实倒不至于,因为都是照规矩来的,重要的仍是那“利”在作怪,
““连你也没脸面,别说我了!"”这是重点,总译过来就是:探春啊,你太不给我脸面了!你还有脸坐在这吗?!
““探春笑道:"原来为这个。我说我并不敢犯法违理。"”探春反倒被说得笑起来,因为她行得正坐得端,而且她妈这番话的“道理”和“逻辑”实在令人不得不发笑,
““一面便坐了,”(XX注:坐得端?)
““拿帐翻与赵姨娘看,又念与他听,”探春此时仍是心平气和的,可能还真以为是她妈不清楚这个,因为探春此时实在不是在为她妈当管家,而是在为贾府,或者说细一点,是在为王夫人当管家,这方面连下人都可以看出来,王夫人凤姐儿等如何不能看出来?赵姨娘丝毫不为探春考虑这些,只顾着自己女儿管了事,就“必须”要为自己“谋利谋面子”的愚念,无疑是将探春往水里逼,
““又说道:"这是祖宗手里旧规矩,人人都依着,偏我改了不成?”这里充分说明自己的难处,
““也不但袭人,将来环儿收了外头的,自然也是同袭人一样。”仍然是“规矩”里对“外头的”和“家里的”的严格区分,
““这原不是什么争大争小的事,讲不到有脸没脸的话上。”正是如此,
““他是太太的奴才,我是按着旧规矩办。”这里点明王夫人,完全在说明是为王夫人办事,这事与探春自己却没有什么关系,
““说办的好,领祖宗的恩典、太太的恩典;”所谓常备感恩的心,心态也许会更好些,当然,如果能认识到根本是在于封建制度,那自然更好,
““若说办的不均,那是他糊涂不知福,也只好凭他抱怨去。”这里已经明显道出“糊涂”二字,赵姨娘应该听得比较明白,
““太太连房子赏了人,我有什么有脸之处;”果然,难道说探春为自己谋得私利而从王夫人等处赢得“脸面”?
““一文不赏,我也没什么没脸之处。”探春说得很明白,自己只是被委托在此办事,不是为了获赏,更不是为了给家人获赏,
““依我说,太太不在家,姨娘安静些养神罢了,何苦只要操心。”这里直接点明赵姨娘的性格缺陷,
““太太满心疼我,”能把这样大事交给小小年纪的探春,王夫人果然是知才用才,而且丝毫没有因为赵姨娘的原因而薄待探春,
““因姨娘每每生事,几次寒心。”反而却是亲妈与探春对着干,这个“寒心”足以说明探春小小年纪已经饱受委屈,更何况这委屈竟然来自自己的亲妈,
““我但凡是个男人,”这里足以“点题”,探春正是有男人志向!
““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日后果然应验,不过去得却远了点,直到了塞外,(外人注:曹雪芹写得太不留情(大白纸注:曹雪芹果然是写得不留情的,从此回开始便可知)),
““偏我是女孩儿家,一句多话也没有我乱说的。”探春男人志向也不得不遵循封建女子的三从四德,
““太太满心里都知道。”虽然妾生的子女归正妻,虽然是封建制度不合情理之处,但这里显然是赵姨娘更不合情理,王夫人反而在这方面是很合情理的,
““如今因看重我,才叫我照管家务,”再再次说明是替王夫人做事,如何能给赵姨娘谋私利?
““还没有做一件好事,姨娘倒先来作践我。”王夫人看重自己,亲妈忙不迭地赶来拆台,这“寒心”二字终于知道是怎么写的了,
““倘或太太知道了,怕我为难不叫我管,”探春和王夫人在这方面互相倒真是心心相映的,
““那才正经没脸,”确实如此,想想都太窝囊太丢脸了,
““连姨娘也真没脸!"”主要就是赵姨娘没脸了,但也许真的发生此事,赵姨娘反而还会来幸灾乐祸?(XX注:...)
““一面说,一面不禁滚下泪来。”探春这次实在是受不了了,所谓前面“几次寒心”,小小的探春再坚强也会如此的,
““赵姨娘没了别话答对,”还幸亏还听得一些懂,
““便说道:"太太疼你,你越发拉扯拉扯我们。”但显然还是没听懂,甚至可以归结于一句也没听懂,
““你只顾讨太太的疼,就把我们忘了。"”疼是探春去“讨”来的,这话又大大伤了探春,赵姨娘的话真是六脉神剑,而且还是剑剑必灵必中的,
““探春道:"我怎么忘了?”探春显然不是这样的人,连自己亲女儿都不知道是如何样的人,却如何能当得起这个亲妈?
““叫我怎么拉扯?”探春不是凤姐儿,就是凤姐儿也不敢如此,这话显然是在将探春送入火坑,尤如在说:“为什么不去贪一点,贪一点给我啊”,
““这也问你们各人,那一个主子不疼出力得用的人?”这“疼”不是“讨”来的,
““那一个好人用人拉扯的?"”探春的原意是:你让我去做坏事或说不好的事来“拉扯”你,你还是好人吗?不过估计她妈也是听不太懂的,一心只是想着那二十两,恐怕在想着三十两甚至二十五两也好啊,哪里会去体会探春话里的哪怕一点点意思!
““李纨在旁只管劝说:"姨娘别生气。也怨不得姑娘,他满心里要拉扯,口里怎么说的出来。"”李纨果然是尚德,劝没错,但“满心里要拉扯,口里怎么说的出来”却大大“失才”了!这对于探春来说,无疑相当于又扇了探春一耳光,
““探春忙道:"这大嫂子也糊涂了。”探春何等聪明,立即便回应,
““我拉扯谁?谁家姑娘们拉扯奴才了?他们的好歹,你们该知道,与我什么相干。"”实在不是拉扯不拉扯的问题,实在是人和性格大大地有问题,试想,如果赵姨娘上能帮帮至少不倒帮王夫人,下能真正疼爱探春等,探春真的哪怕就是得罪王夫人,说不定也会额外“拉扯”的,
““赵姨娘气的问道:"谁叫你拉扯别人去了?”无语,显然是个听不懂话的,探春的那番话全对牛弹琴了,
““你不当家我也不来问你。”这话无疑等于是在骂自己,不但听不懂话,说话满嘴的漏洞和百分之百灵的六脉神剑,而且还是邪甚至恶的六脉神剑,曹雪芹写得够狠!(外人注:...)
““你如今现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仍然在“反证”自己不但没听懂,而且自己的理解“更上一层楼”!
““如今你舅舅死了,你多给了二三十两银子,”看来四十两还难以打发,估计五十两才能让她稍稍满意,
““难道太太就不依你?”果然会依,但其中的难堪,包括探春的极度难堪和王夫人也会替探春难堪的跟着的难堪,她却丝毫也不考虑的,
““分明太太是好太太,都是你们尖酸刻薄,可惜太太有恩无处使。”这话不是六脉神剑,而是尤如一颗原子弹!这不是让探春去“贪”,而直接是让探春去抢了!还是“掩耳盗铃”地去抢!
““姑娘放心,这也使不着你的银子。明儿等出了阁,我还想你额外照看赵家呢。如今没有长羽毛,就忘了根本,只拣高枝儿飞去了!"”这话无疑在骂探春“灭亲”,已是坏到极点的诅咒了!
““探春没听完,已气的脸白气噎,抽抽咽咽的一面哭,”没气死已经算是探春不同于一般人的聪明和坚强,否则稍微心质弱点的早已寻井去跳了,
““一面问道:"谁是我舅舅?我舅舅年下才升了九省检点,那里又跑出一个舅舅来?”这也是气话,按照封建体制规矩,这虽然是毫无问题的话,但显然,探春也是在说气话,
““我倒素习按理尊敬,”说明探春仍是知道这些亲缘的,
““越发敬出这些亲戚来了。”但赵姨娘显然是把探春当工具在使,当一个让自己获得私利的工具在使,
““既这么说,环儿出去为什么赵国基又站起来,又跟他上学?为什么不拿出舅舅的款来?”果然,赵国基不但是仆人,而且还是贾环的仆从,虽然是封建体制的问题,但赵姨娘那话显然是糊涂过甚,以此来责骂探春不但全无道理,更是显露她根本没把探春当亲生女儿来看,而却要求探春把她和那些亲戚当祖宗来供着,
““何苦来,谁不知道我是姨娘养的,”探春干脆明话明说,
““必要过两三个月寻出由头来,彻底来翻腾一阵,生怕人不知道,”赵姨娘把探春不当亲生女儿,反而当工具的明证,
““故意的表白表白。”从概念上来说,等同于在“糟贱”探春!
““也不知谁给谁没脸?”正是如此,
““幸亏我还明白,但凡糊涂不知理的,早急了。"”意思是你还急,我以前要是你,早急过几十上百次了!
““李纨急的只管劝,”把李纨急的,尚德的她如何能听得了这些大大违封建之德的话!
““赵姨娘只管还唠叨。(XX狂叫注:闭----嘴!!!我会给她唠叨死!!(外人大笑注:哈哈哈哈))
““忽听有人说:"二奶奶打发平姑娘说话来了。"”此“千古”唠叨如何收尾,且看曹雪芹手笔!
““赵姨娘听说,方把口止住。”这是暂时止住,为何止住,因为恰好在李纨和探春面前,赵姨娘才有此胆,她最怕的显然是凤姐儿,而平儿即凤姐儿之全权代表,所以立即能暂时戛然而止,
““只见平儿进来,赵姨娘忙陪笑让坐,”如何?四个字欺软怕硬只能稍稍形容其,
““又忙问:"你奶奶好些?我正要瞧去,就只没得空儿。"”再如何,前后对比,性格之缺陷之阴暗和性格之可怕,用四个字匪夷所思也只能稍稍形容,
““李纨见平儿进来,因问他来做什么。平儿笑道:"奶奶说,赵姨奶奶的兄弟没了,恐怕奶奶和姑娘不知有旧例,若照常例,只得二十两。”凤姐儿果然是清楚的,也足以证明凤姐儿管理之才,
““如今请姑娘裁夺着,再添些也使得。"”凤姐儿也如何不知这其中干系?这里绝不是给赵姨娘面子,而实在是在给探春面子,同时,甚至也可以算是在“考验”探春,
““探春早已拭去泪痕,”因平儿来,平儿知道,凤姐儿也知道,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忙说道:"又好好的添什么,谁又是二十四个月养下来的?不然也是那出兵放马背着主子逃出命来过的人不成?”这话中却有趣,焦大正是后者,所以焦大喝醉了酒,说如此大不逆该死的话,也不能赶他出去的,
““你主子真个倒巧,叫我开了例,他做好人,”探春也是厉害的,如此回凤姐儿,也说明前面也是给足她妈的面子,(XX注:...)
““拿着太太不心疼的钱,乐的做人情。”凤姐儿听了此话定失笑,
““你告诉他,我不敢添减,混出主意。他添他施恩,等他好了出来,爱怎么添了去。"”凤姐儿听了些话,定会暗自点头,
““平儿一来时已明白了对半,”可见赵姨娘众人都知道是怎样的人,
““今听这一番话,越发会意,”平儿也是聪明之人,
““见探春有怒色,便不敢以往日喜乐之时相待,只一边垂手默侍。”这里足见探春之威严,虽是庶出,但显然有上面王夫人的支持,而且下面至少表面上也已经不敢小看其庶出,如果真以探春来治理贾府,贾府也许真的还有救。”
“好戏!”小戒大叫道!
“嘿嘿,阎王府的小鬼们都跑出来了,正好来一次集中清扫!”小猴笑道。
“为什么会这么蠢呢?”老沙突然失笑道。
“无疑是自杀,全军覆没?这下几乎没什么人了!”小戒哈哈道。
“不必道明,不必道明,”小唐忙道,“我佛慈悲,阿弥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