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池闲!好好的人带出去,怎的昏了回来!”秦夫人怒目瞪着儿子,狠狠质问着。
秦池闲好不委屈,他本便是去瞧尸体,眼下出了事反倒赖在了他头上……
“秦夫人,叶绽是见了女尸被吓昏,不碍秦池闲的事。”青阳堇看着人界的老妇人无理取闹忍不住出口辩了一句,只是这一说,却直直惹了祸端。
“倒是忘了,还有你。”秦夫人今日瞧着青阳堇,越发不顺眼起来,“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不说,还竟厚着一张脸住了进来。青阳姑娘,你当真是赖上了我们侯府!”
秦夫人出生大家,如今是气急了才说出这般难听之言,可既话已出口,秦夫人便爽快接着道:“青阳姑娘,你一身贵气,想必也是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我们不过是秦侯府人微言轻,不值得姑娘在此留心。今日便将话说开,往后秦侯府只会有一位世子妃,那便是叶家小姐,叶绽。青阳姑娘若还想留下最后一丝尊严便早些离去,莫要扰了他人的良缘。”
说完,秦夫人看了眼秦池闲,眸中意味不言而喻。秦池闲看着拂袖离去的母亲,本清湛无波的心忽而荡起了点点涟漪。相识虽不过短短一日,可敏锐如他,如何不知青阳堇与他不是同路人。这个女人,出身、来历全然是个迷,除了名字,还有那个虚无缥缈、毫无记忆的婚约……
“青阳姑娘。”秦池闲转身看向身侧的青阳堇,眸色深湛,道:“娘亲的话说重了,青阳姑娘莫要介怀。”
青阳堇见惯了秦池闲不正经的模样,眼下忽而正经起来,倒是有些不适应。
正待青阳堇开口,秦池闲接着道:“只是,母亲有句话说得不错,青阳姑娘一身贵气,该是出自名门大家……你昨日提及的婚约,若真有此事,便由着姑娘所说百年后再见分晓,只是这百年间,你我不是同路之人,所以……”
青阳堇细细想着秦池闲话中之意,如何想都只有一个意思,“秦池闲,你在赶我走?”
“你一个姑娘家,在外过久爹娘会担心,我会让半瞮送你回去。”
青阳堇左右都想不明白,昨日说得好好的,为何今日便忽而变卦。难不成在人界,便是这般说话不作数,还是说向来独行的池闲君竟被一妇人之言左右!
见秦池闲欲要离去,青阳堇拦下了秦池闲,“等一下,你刚说的百年之后再见分晓,是还不信我说的话?”
见秦池闲不作答,青阳堇苦笑一声,堂堂神族皇子,最负盛名的池闲君来了人界竟听从了一妇人之言,便如青阳舟所说,在人界能看出他本真的模样。可着抽丝剥茧后的样子,她当真是不喜。
青阳堇垂眸,眸中的微光闪闪,不过是空挂了万年的婚约,没了也不可惜,“池闲君,百年后的婚约不作数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走出了大门,秦池闲不知为何,刚才听着了那句话,心口竟然狠狠抽疼了一番。看着青阳堇离去的身影,孤傲中的冷寂,是不容触碰的寒冷贵气……这个女人,究竟凭什么牵动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