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堇想及怀中的水青丸,掏出了**子给了年安欢,“这是水青丸,能暂时压制魔族的黑气,你快服下吧。”
年安欢双眸发亮,紧攥着手中瓷**却迟迟不打开,“我若气色好了,那族医会起疑的。”
“话虽如此,魔族黑气太甚,才一两日你便失了往日的红润气色,即便服下令人起疑也比留下身子祸根要好。”青阳堇见年安欢还未有行动,又劝道:“你且放心,冷族医没有事无巨细都向魔族太子说的道理。”
年安欢沉默良久,眸中渐渐浮现出冷冽之气,仿若高山上孤洁的雪莲般,瞬时参透了心中的死结,“青阳堇,我以前那般待你,这次你为何豁出性命来救我?”
青阳堇闻言脸上错愣,救人一事,她从未想过为何,见年安欢深陷魔族,加之她与魔族的旧账,这一趟,她是一定要来的。
年安华看着青阳堇面上的惊诧,意识到自己的问法太过怪异,人家来救她她却直直问为何,这番模样委实有些不知好了。“我这般问你,你别恼,我便是……便是奇怪天底下怎还有你这般的人,明明与你无关,而我又处处与你作对,你大可将我置之脑后过你的逍遥日子,全然不必这般舍身为我,青阳堇,你究竟是为什么?”
两人除去在洞遥宫初遇时好好说了回话,这次算是开诚布公的第二回,青阳堇看见年安欢年底泛起的泪光,强忍着流出泪的倔强,微张了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你便当我是为了池闲吧,你是他眼底心上的妹妹,我救你情理之中。”
“是吗?”年安欢心底恍惚,本以为永生忘不了的人,此刻听见自己心底却是奇迹般的宁静,自己此刻心底的感觉,是欣喜的,“如此,我懂了。你……万事小心。”
“你也是,”青阳堇细想了想,还是添了一句,“那桩交易,你莫要看得太重。”
青阳堇出了门,连一眼都没瞧身侧的魔军,直直向前甩袖立刻去。到了药庐时面色阴郁中带着点喜意,这让冷然心底犹疑,想着这幅模样应是铩羽而归,怎的眉宇间还多了份愉悦之情。
“你这幅样子,是成了还是败了?”冷然捧着本医书,凑上了前。
青阳堇闻言一笑,清俊脸上尽是得意,“好听的话都说尽了,就是不见她松口,不过还是我有法子能解她心底烦忧,只要族医答应她一事,她便会将神女之泪双手奉上。”
“何事?”冷然见阿晋信誓旦旦,心底也信了几分,还真是让这小子说着了,他精于医道却不会哄人开心。
“很简单,人姑娘就是担心不得归家,”青阳堇停下,眼珠子狡猾得转了转,“族医若是能做主放她归家,她定会派人奉上神女之泪。”
“……阿晋,听信此言,”冷然抖了抖眼皮,他真是说不下去了,“是你傻还是你不谙世事?”
虽是问话,却是肯定嫌弃的语气。
青阳堇瞥向冷然,一改轻佻模样,认真道:“在魔族,她唯一的利用价值便是神女之泪,一旦献出神女之泪,要杀要剐便是那人一句话的事。她迟迟不松口何尝不是一种保全自己的做法,冷族医,想要取得神女之泪,先安抚她的心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