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澜?”青阳堇轻声唤道。
闻言,被褥里的小山一抖。紧接着闷闷传出一句:“娘亲,阿澜已经睡了。”
青阳堇见状坐到了床边,刚伸手碰到被褥,只是一拉却是更紧,“阿澜?”
又是闷闷的声音:“阿澜今日好累,娘亲也回去歇息吧。”
“你先起来。”青阳堇说着伸手又拉了拉。
只见阿澜转过了身,趴在了床榻上,双手紧紧护住了受伤的小脸。
“转过来。”
阿澜不敢动。他依旧将脸埋在下面。
青阳堇伸手将阿澜抱了起身,瞧见阿澜脸上的淤青,美目一愣,好看的眉紧紧蹙起,问道:“脸上的伤,是怎么伤的?”
阿澜低下头,咬了咬唇,“是和人打的。”
待阿澜将白日里的事从头至尾讲了一遍,青阳堇面色愈发难看,她伸手抚上阿澜的脸,柔声道:“白日里的事,是娘亲考虑不周,怪不得你。不过阿澜,过去了一日你难道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你好端走在石阶上,怎么便一个不慎摔在了小天孙身上?”
阿澜眸色懵懂,摇了摇头。
青阳堇心疼叹了口气,收回了手继续道:“有人施法故意让你摔在了小天孙身上,由此,你是妖族小殿下,连觞又是神族小天孙,过了白日里的一事,妖族与神族的关系怕是更生疏了。”
繆阴,繆族之女,为了私欲竟然敢这般做,青阳堇心底升起了一团火,阿澜是她的心头肉,有人敢伤他便需做好偿还十倍的代价。
过去了一日,虽池闲凌甘与青阳堇都想清楚了,可阿澜毕竟还是个三百岁的娃,眼下还是不清楚白日里的一顿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见阿澜无辜摇了摇头,道:“阿澜不明白,是谁?”
青阳堇俯身轻轻抱住了阿澜,轻声道:“娘亲先不说,你且好好想想,待想通了再来与娘亲说。”
松开了手,青阳堇浅笑柔声继续道:“今日你也累了,便先睡吧。此事,往后再说。”
阿澜点了点头,乖巧躺下了身。青阳堇俯身掖了掖被子,在阿澜额间轻吻了一口
另一边,树影斑驳,忽而一阵风吹过,青阳舟停下了步子,转身瞧暗处看去。
他冷静道:“既然来了,便出来吧。”
只见一道黑影从暗处走出出来,冷淡风华的气质,锋利幽沉的眸光,青阳舟嘴角轻抿淡淡道:“原来是神族太子殿下,怎么,是来兴师问罪的?”
话中嘲讽,让池闲眸底划过一丝不快,他提步上前,面色沉静开口问道:“灵宝天尊,定神咒,还有阿堇身上的异状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阳舟心间一凛,道:“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原来过去的三百年,阿堇都在上清境的玄都玉京仙府。”
青阳舟眸中冷淡,看向池闲道:“你来洞遥宫,难道不是好奇阿澜是怎么回事?”
池闲垂眸,眸中光亮一闪而过,他道:“……阿澜只是普通的狼族。”
闻言,青阳舟挑了挑眉,这话的意思是阿澜非阿堇所出,所以他并不在意?
他道:“阿澜的确是阿堇碰巧救下的一只小狼妖,但他于阿堇的意义,早已超过了血缘,阿堇待他已如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