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连觞与阿澜走得远远手舞足蹈得说着话。这边,大皇子长翀君面色沉肃,看向青阳堇开口问道:“你重伤刚愈,本不该与你多说,不过此时不说来日你听闻定会更难受。”
青阳堇面容沉静,她开口道:“大殿下,有话直说。”
大皇子长翀微微颔首,开口道:“母妃的性子你也知道几分,她对你和池闲都很是上心,近来母妃看上了个神族女子,已经打定主意为她和池闲赐婚。不过依池闲对你的心思,加之那女子该是已经情伤心死,这件事怕是已经成不了。”
“大殿下口中的神族女子,想来便是年安乐吧?”
闻言,长翀君面色一怔,随即了然道:“原来你已经看出来了。”
青阳堇垂眸,眸色清淡无波,她淡漠开口道:“年安乐若真心倾慕池闲君,依照她的身份和品行,这桩赐婚或许能成。”
“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殿下,我与池闲君已经说清楚,往后我与他只见无半点关系,自然他想娶谁我也无从干涉。”
长翀君面色难看,他拧起眉间,沉声问道:“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一句说清楚便将他抛开了?”
“男女之事我向来糊涂,三百年前如此,如今也是一样。大殿下,相比池闲君,我的确不堪得多。所以尽早断念不该是你所希望的吗?”
“身为兄长,我的确希望池闲能对你绝情,可我从未与他说起过此事,因着我知道他既将你放在了心底,便再也舍不得将你拿出来。青阳堇,你可知道你刚才那几句云淡风轻的话便是将池闲的心挖出来,然后狠狠摔在地上,过分蹂躏?”
闻言,青阳堇浑身僵硬,刺骨的凉意让心口蔓延,她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想起刚才池闲的模样,癫狂笑意,狠决眸色,全然不似他往日的模样。瞬时青阳堇不敢再想,她抬眸故作冷静道:“池闲与我,并非不可割舍,我与他亦是。”
长翀君面色霎时沉下,眸中闪过一丝狠意,他道:“青阳堇,你究竟将池闲看成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之人!他可是用性命在守护你,你这么做委实过分了。”
青阳堇抬眸浅笑,开口道:“大殿下若是认为我能心安理得被他护在羽翼之下,便想错了。我是妖族公主,身上流着妖帝和我母亲的血,我从来不会胆小躲在其他人身后,便是他也不可以。我和他之间依然纠缠了三百年,经历了数次劫难,我累了倦了,只能怪宿命让我与他有缘无分。今日起,或许会难过上一阵日子,可久而久之,心底的难受便会被逝去的时光冲淡,最终便是连一个痕迹也不曾留下。若是大殿下不忍心看池闲如此颓废模样,便去药郁君那取一颗忘情丹,如此,他还能将我忘个彻底,按照你们神族的意思娶了年安乐。”
长翀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他蹙眉问道:“难道你对池闲心底无半点不舍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