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祎感冒了。
从早晨睁开眼,鼻子就不对劲,痒痒的。
他醒来时只有一个人在房间,沙发上的被子折得整整齐齐,空气中还弥漫着辛安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像是薰衣草或者是某种花香。
乔祎吸吸鼻子,撇嘴嫌弃这种味道。但事实上,辛安不那么让他讨厌的,就是她身上的花香,比那些刺鼻浓郁的香水味闻起来舒服多了,清新淡雅。
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总之关于她的一切都令他反胃。
天亮了,乔祎也清醒了,不再像昨晚那么“饥渴”。
他认定是因为两天没做过爱,再加上夜里气氛本来就比较暧昧,才会一时被辛安迷惑了。
现在想想,他有过那么多女人,都是名模,身材比辛安火辣多了,她算个什么东西。
最多不过是比他预想的身材好一点罢了,他是因为意外才稍微不正常,绝对没被她吸引。她那种女人,早就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送上门他都嫌恶心。
这么一想,乔祎才不那么纠结了,恢复了理智。
一路上鼻子都不怎么舒服,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但乔肃然第一天回国,他当然要好好表现,因此还是硬撑着去上班。
刚进办公室就看到江碧琪,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急忙迎上来。“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乔祎现在没什么心情应付她,放下公文包,把自己扔进皮椅里。
“你和辛安怎么会在一起?昨晚不是说好来找我吗?”
她一着急嗓子就特别尖,乔祎的神经被她刺得更疼了,闭着眼睛,捏了捏眉心。“我还要工作,你先回去!”
“我不!你不跟我解释清楚,我就不走……”江碧琪是打定主意要讨一个说法,好像自己是他老婆,而辛安是小三。
乔祎外面的女人多不胜数,她嫉妒,但都能容忍,唯独受不了他和辛安在一起。
即便他口口声声说厌恶辛安,但她始终是乔太太,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数,这一直是江碧琪的一块心病,想起来就烦躁。
“你要什么解释?”乔祎皱眉,一向温柔的他,这会儿明显不高兴了。“昨天我爸回来,强行把我留在家里,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你是说……你是因为你爸才……”
“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和她待在一起?”
江碧琪不做声。还是生气、不甘心,但情绪没刚才那么激动了,撇撇嘴,“这么说,你是被迫的?”
“你爸是为了她才把你留在家里?他以为这样你们就会上床?”
“不知道!”乔祎心烦,“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亲爱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总不能每天都在家里吧!”
“当然不可能!要我天天对着那个该死的女人,我宁愿死!”乔祎说的咬牙切齿的,脸色铁青。
江碧琪怕他生气,转而坐到他腿上,环住他的脖子温柔安抚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为了她气坏身子不值得。但咱们还是得想个办法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有什么好办法?”
江碧琪犹豫了一下,故意装出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
“说!”
“公司正在做皇朝地产的项目,我和黄总很熟,他对辛安好像蛮感兴趣的。过两天辛安负责接待他,我也会去,只要我在辛安酒里下一点……啊……”
江碧琪话还没说完,惨叫一声,痛得脸都白了。手腕被乔祎死死捏紧,她挣扎。“你干什么?你弄疼人家了!”
乔祎眼神锐利,带着不满的情绪。“你怎么能动这么卑鄙的念头?”
“人家……人家还不是为你着想,想你早点摆脱她?”江碧琪以为他会赞成,没想到反而这么凶地对自己,心里委屈极了。在他冰冷的目光里,瑟瑟不安。
“那也不该用这么龌龊的手段!”
“哪里龌龊了?辛安本来就是那么随便的女人,说不定她还巴不得我把她送上黄总的床呢……之前那么多棘手的项目她都搞定了,肯定都是用这种手段,难不成你当她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清高?”
“她是怎么样的人不需要你来评论,总之,她是我乔祎的老婆,我不允许你这么对她!”
江碧琪很受伤,瞬间红了眼眶,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我有心帮你,你还这么对我?是!她是你老婆,我是坏女人,你跟她白头偕老好了,别再找我……”
她挣脱他的怀抱,红着眼睛愤怒地离开了。
乔祎余怒难平,握紧了拳头。
他也很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护着”辛安,毕竟江碧琪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但他是个男人,那么卑鄙的手段,他没办法用在一个女人身上。
即便他再痛恨辛安都好,她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不管她背后是个多***的女人,至少他做不到亲手把她送上另一个男人的床!
就在乔祎恼火的当口,内线传来秘书的声音。“总经理,总裁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知道了!阿嚏!”乔祎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擦擦鼻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门。
刚进办公室,就看了乔肃然身边的辛安,两人正在聊天,乔肃然的表情非常愉悦,像一位慈爱的长辈。
辛安回过头去,与乔祎四目交接。想到昨晚他看自己的眼神,双颊难以自持地透出些许绯色,像染了胭脂,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知道是自己胡思乱想了,乔祎身边那么多女人,不可能对她动那方面的念头。即便是,也不过是男人的身体本能罢了,不能代表任何东西。
想到这,她一颗乱跳的心,镇定了一些。
乔祎却是拧起了眉头,一看到辛安这副淡定从容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昨晚为她冲了冷水感冒了,今天又因为她和江碧琪闹别扭。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扫把星,专门克他的!
他一直臭着一张脸瞪着辛安,在她对面落座。
“找你们俩过来,是谈下周二纪念日晚宴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乔肃然先问乔祎,他不高兴地回了一声,“不知道!”
“不知道?我不是让你和辛安一起负责这件事吗?”
“我怎么没有?但去酒店的路上她突然发神经要下车,我能怎么办?”
乔肃然脸色一沉,“你又怎么她了?”
“她那么大脾气,还有您撑腰,我哪里敢……”乔祎阴阳怪气的,看得乔肃然怒火直冒,简直无法和他心平气和地说一句话。
“爸!是我的错!我已经和酒店那边联系过了,没有问题,今天下班再去现场看看就行。”
“你闭嘴!不用你装好人!表面上一套,背地里却打小报告,辛安,你可真有能耐。”
面对他的指控,辛安百口莫辩,也不打算为自己辩驳。
“你自己不争气,还有脸怪辛安?纪念日晚宴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怎么都丢给辛安处理,有没有一点男人的担当?”
“我早说不办,是你们非要办,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爱办就办个够好了,反正她最有能力最积极,我比不上她!”
乔肃然摇头,心想自己怎么会生了个这么乖张戾气的儿子,恨铁不成钢,老命都快要被他气死了。
摇摇头,“我懒得跟你计较!总之晚宴前这些天,你给我安分点,别再闹出什么绯闻,否则我不饶你!”
乔祎无所谓地把脸别过一边,留给辛安一张侧脸,嘴角勾着讥诮的冷笑,尽是轻蔑。对她的轻蔑,对这段婚姻的轻蔑。
对他来说,一切就像荒唐的闹剧,而辛安却全心全意,付出所有。
辛安遵照乔肃然的安排,下班后和乔祎一起去酒店,路上他不停地打喷嚏。一手掌控方向盘,另一只手用纸巾擦鼻子,鼻头都擦红了,眼睛也红红的。
她本来不想自讨没趣,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感冒了?”
果然乔祎冷声回了一句,“干你屁事!”
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大冬天冲冷水,把自己冲感冒了。亏她还有脸像个没事人一样问他,死女人,装模作样。
“前面有一间药店,要不要……”
“用不着你假惺惺!”
辛安作罢,他这样不知好歹,生病也是他活该!
“一只手开车很危险,我们换个位置!”
“你……阿嚏!阿嚏!”乔祎重重打了几个喷嚏,红灯亮起,他停了车,拧着眉头瞪了眼辛安,一边狼狈地用纸巾捂着鼻子。
“小心点,蹭坏了你可赔不起!”
两人一起下车。
殊不知,傅厉行的车就在隔壁,他刚好从笔记本抬头,就看到了辛安的身影,但她不是一个人,乔祎也从车里出来。
短短的几秒钟,傅厉行居然发现自己很想辛安,心被她的倩影撩动,一直看着她的车,直到绿灯亮起,她拐弯驶入了另一条车道。
傅厉行打了个电话给杂志社,“我明天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