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蔻一听这话就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事,不由得瞅了高秀梅一眼,“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啊,我……。”高秀梅眨眨眼睛,懵懂地说,“我,我就是想跟姐姐说说我们府城的怪事呀。姐姐不是想听吓人的故事吗?”
窦蔻问:“是啊,想听吓人的。可你扯上你大姐做什么?”
高秀梅低头道:“我就是,就是有感而发。我听我爹爹说过大姐几句,就记在心上了。”
“你很讨厌你大姐?”窦蔻冷声道,“就算是再讨厌她也是你嫡姐呀!如果要怪就怪你那与人为妾的姨娘吧,如果不是她,你怎能做个庶女?凭白低了嫡女一头。”
高秀梅眼圈立即水汪汪的,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说:“姐姐说的是。我,我是不会与人为妾的。就算是死也不会!可是,姨娘再怎么不好,她也是生我的亲娘啊。呜呜!”
窦蔻扯扯嘴角,不再说话,她看不上动不动就爱哭的人。
好在高秀梅抹了两回眼泪也就不哭了,反而自顾自地说起了羡鸳湖来。
“虽说那湖的名字听起来很美,湖上一到夏天也有不少人去游玩。可是我却听人说,一到晚上,在那片荷花深处有鬼出没,不时会传出妇人的啼哭声。
曾有胆大的人晚上去荷花深处探查,然而第二天一早就发现那人的尸首浮在湖里了。在我被坏人绑走的时候,听说这案子知府大人已经查了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有没查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高秀梅问:“姐姐,你觉得这是不是鬼做的?想想就吓人。”
窦蔻笑道:“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反正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去那边玩了。”高秀梅遗憾道,“可惜了那里的荷花,到了夏天真的很好看。”
“那实在是可惜。”窦蔻也觉得如此,夏天去湖里游玩那是最舒服不过的了。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高府门前。
窦蔻推着高秀梅下车,“你到家了。进门后别忘了让人付银子给我,我就在门口等你。”
高秀梅一点也不想下去,支吾道:“姐姐也进去吧,今晚就住在我们府上可好?我爹爹一定会重谢你们的。”
窦蔻没说话,端木杨直接撩起了车帘子,冷着一张脸道:“下车。给你半个时辰筹银子。不然,打进府去!”
吓得高秀梅赶紧下车,也惊得窦蔻嘴角直抽抽,这人肯定恢复记忆了!
高秀梅一步三回头地来到大门前,敲了下门,那门房里的人听到是她便大叫一声,竟然弃门而去。
窦蔻皱眉不已,这又是怎么回事?
跟这小姑娘相处了两天,她很清楚高府里的后院有多么复杂。从现在来看,高秀梅就是后院宅斗的牺牲品罢了,幸亏她有几分小心眼,这才逃过一劫。
若是她,既然逃了那就不要再回来了。明知这个家里有那么多想害死她的人,再回来岂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很快,一个五十来岁的半大老头小跑出来,拉着高秀梅的人看过来看过去,很是担心。
“果然是小妾生的。”窦蔻自语道,看这位高员外的年纪,再看高秀梅的年纪就知,她姨娘应该还很年轻。
这个时候的人成亲早,十七八岁就当爹的一抓一大把。高秀梅只有十三岁,可以说是老来得女。
端木杨在在车门口哼道:“看来小姑娘的父亲很宠爱她,想来你的银子算是到手了。看在我护送你们一路的份上,咱们得平分。”
窦蔻翻着白眼道:“不分!你忘了,回京后你还得分我一半财产呢。那张字条我可是一直贴身带着的。”
端木杨抽抽嘴角,当初怎么就那么傻呢?他还清楚地记得写这字条的时候是清醒的,他也只能恨失忆的不是时候了。
“哼,小心眼的女人!”端木杨撇嘴哼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两人在等待之时,又开启了斗嘴模式。
本以为高秀梅的家人会早早地送上银子好一家团圆,然而半个时辰都过去很久了,大门前却没有半个人影。
窦蔻咳嗽道:“你不是说要打进去吗?”
端木杨皱眉道:“你真觉得为了这点银子打上门去好吗?”
窦蔻摸了摸下巴,“就是觉得有点不爽,明明说好的啊。怎地连声谢都没有。”
“那就上门问个清楚!”端木杨将车帘子一拉,“下车吧。让人家车夫早点找地方休息为好。”
窦蔻也道:“说得是。你我护送姓高的小姑娘回家,怎么也得给个说法才是。要不然,多丢身份呀!”
端木杨唇角微翘,这话说到他心上去了,想他堂堂肃亲王,不出马则已,一出马就不能这么算了。
二人付清车钱便叩响了高家的大门。
很快,便有门房的人前来开门,看着窦蔻二人,茫然地问:“二人有何贵干?”
窦蔻看了眼端木杨,二人也很茫然。
端木杨冷声道:“我二人护送你家小姐从外地归来,她答应过要付给我们报酬的。可我们等了近一个时辰也未见有人前来问上一二,你们家主人呢?叫他出来!”
“这,这不可能吧?”门房更加茫然了,我们家小姐从未去过外地,二位走错门了吧?
一听这话窦蔻和端木杨暴怒。
“呵呵,敢情那高秀梅把我们当成了阿猫阿狗啊,挥之则来,用之则弃!”窦蔻哼道。
端木杨则是二话没说,一脚将这门房踹倒,“把你家主人叫出来!”
他还真没想到,这世上竟敢有人拿他消遣,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一踹直接将门房踹得哇哇大叫,也踹得高府鸡飞狗跳。顿时冲出不少拿着木棍的家丁,冲着端木杨就打。
然而端木杨的功夫是从战场上历练出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就不会留情。
左一拳右一踹,打得这些家丁们不是从断胳膊就是断腿,趴在地上嗷嗷叫。
就在这时,大门又打开了,而且还是中门大开。
一个穿着鲜亮的女子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看到家丁们的惨样,杏眼圆瞪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又是谁?”
一个伤是还算轻的家丁道:“大小姐,这俩人说从外地把你护送回府,来向老爷要报酬呢。”
“什么?”家丁口中的大小姐哼道,“胡说八道,我不过是去羡鸳湖游玩了一回,竟然有人来要报酬?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