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杨好一阵尴尬,看着窦蔻笑颜如花的样子又有些心动,这女人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吗?
他不由自主地捏了捏手,有种掐死这女人冲动!
窦蔻夸张地摸了摸脖子,“你不会想掐死我吧?”
端木杨嘴角一抽,这女人,嘴巴要不要这么毒?
听到窦蔻咯咯笑的声音后,端木杨知道这女人又在变法儿地戏弄他了。
“哼!”端木杨突然变了个跟她相处的方式,似笑非笑道:“我怎么舍得掐死夫人呢。走吧,陪我去画舫寻……。”
窦蔻撇撇嘴,“知道了,陪你去寻欢。”
“错!”端木杨突然拉过她的小手捏了捏,“夫人的想法太龌龊,以后可不能这么想。我只不过是想去寻找一个来证尸的画舫老鹁罢了!”
窦蔻嘴角再扯,这人学得可真快,抽回小手,很煞风景地说:“别忘了,你的青青表妹还在京城等着你呢。”
果然,这话一出相当煞风景。端木杨的脸立马变黑,一言不发先一步跳上了画舫,嘴里嘟囔道:“扫兴的女人!”
画舫上的姑娘本来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游客,一开始都扑了上来,嘘寒问暖,大爷大爷地叫着。
然而等胖知府上来后便都作了鸟兽散,谁不知道府上又发现了一具女尸呀,她们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等窦蔻上来看到的便是这种情景,呵呵道:“果然是做男人生意的,我来不会打搅你们吧?”
端木杨脸面再黑,瞪了她一眼,“正事要紧!”
窦蔻无声地撇撇嘴,她被嫌弃了呢。
然而,正事确实要紧!
“咳!”端木杨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来人,把这船上的老鸨叫来。闲杂人等,请到别处好生看管,不要放走一人。”
很快,船上便鸡飞狗跳起来,打扮得像个花蝴蝶一样的老鸨被找了过来。
“知府大人啊,这是什么意思?”老鸨跪在地上大哭,“我这画舫每个月上缴的税银可从没少过呀。”
张仲和厌烦地摆摆手,“胡说什么?是这位木大人有几句话要问你,你且仔细回话。若有隐瞒,本官封了你的画舫。”
老鹁又转了个身跪到了端木杨眼前,“请大人问话,老婆子有什么说什么。”
端木杨看了眼窦蔻,“还是夫人来问吧。”
窦蔻也没推辞,问道:“你这画舫可有人失踪过?”
老鸨一愣,“夫人怎么知道?”
窦蔻笑道:“两个月前,羡鸳湖上曾出现过一具浮尸,你去认过尸。今日一早湖上又有一具浮尸,你也去认过尸。可见你这画舫有人落过湖,且从此就没回来过,可有此事?”
老鸨捏着手上的帕子来回甩了甩,夸张地说:“哎哟,夫人真是神了。像亲眼看到过一样,可不就是这样吗,我这画舫看着不错,可每日里的花销如流水般,老婆子心疼啊。”
窦蔻皱眉,“说正事儿!”
“是是是,老婆子说正事儿。”老鸨道,“这画舫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光养着这些姐儿们就是一大笔开支,要是少了一人,我这每天不知少赚多少银子。”
窦蔻眉头再皱,“少了谁?”
老鸨道:“我们画舫叫四季香,有着春夏秋冬四大美人儿,都是卖艺不卖身的精贵人儿。虽说都是在船上讨生活的,可独独冬梅不会水。有一日,她在画舫边上赏荷,就这么不小心跌进了水里,我派人在湖里捞了两天都没找到人。你说,这湖里有了浮尸我能不去认吗?”
窦蔻问道:“那具浮尸不是冬梅?”
“我看不像,穿的衣裳不对。人……,我认不出来。”老鸨摇头道,“那是冬梅落水后半个月了才有了浮尸的。
唉,怕是那冬梅平日里装作不会水,实际上借水逃了吧。我就怕遇上这样的妓子,赚了银子就跑,所以她落水找不到的那一天我就报官了。这不,今日一早,我又被请去认尸了。这个真不是我们画舫上的冬梅。”
窦蔻也没想过两具浮尸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哪个湖里没死过人?偶尔有具浮尸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抛却浮尸不说,此处竟然还有一件失踪案。
“张大人,几件案子可都细细地查过了?”
张仲和纳闷道:“几件?”
他怎么不记得是几件呀。
窦蔻掰着手指头跟他算,“第一件,四季香画舫里面冬梅失踪案。第二件,两个月前湖里浮尸案。第三件就是今天发现的女尸,这不是几件?”
说完窦蔻又皱眉,“不对,听说羡鸳湖里闹鬼,特别是在第一具浮尸出现后,有人会在晚间听到荷塘那边有女子哭声。有胆大之人前去查看,却在第二日浮尸于羡鸳湖,那么说,就不是这三件案子了?”
“不不不,夫人言重了。”张仲和赶紧否认,“闹鬼一说倒是有过,也有人在晚间去探查过,却没有出事。闹鬼一说这才停止,要不然,四季香等画舫怎会还在这湖上做生意?怕是客人也会害怕的。探查鬼怪之人,夫人也是见过的,就是高家的两兄弟。”
“他们?”听到这个窦蔻挺意外的,“原来他们也是经常流连画舫的人呀。不知这二位最喜欢哪朵花。”
老鸨笑道:“说起来他们兄弟俩的眼光也真是不错,都喜欢听冬梅的曲儿。可惜冬梅落了水,这让他们兄弟还低沉了好几回呢。好在二人联手破了闹鬼一说,加上我又寻到了新冬梅,这才留住了两位有钱少爷。”
窦蔻道:“把你们画舫上的四朵花叫出来让我们看看,到底怎样的四朵花。”
很快画舫四美人出来了,齐齐地给他们行礼,“见过诸位大人。”
声音婉转,柔柔糯糯地听在耳中倒是挺舒服的。
“介绍一下吧。”窦蔻轻声道,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这美人。
老鸨笑道:“穿粉衣裳,身段娇小玲珑的是春桃,那穿红色衣衫身段高挑的是夏荷,那黄衣眼睛最大的是秋菊,这穿白衣的就是冬梅了。”
这冬梅,带着绣有红梅的面巾,只看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不清真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