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怜不明所以。
就听凤十四满面泪珠喊道:“本英雄今日为民捐躯,死得其所!”
后来白怜才明白,凤十四之所以不让自己碰她,是因为她身上竟然布满了血迹斑斑的鞭痕,白怜吓了一跳,“这些该不会是蓝仙翁抽的吧?”
凤十四答非所问:“原来,巾帼英雄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说完,晕了。
白怜忙把凤十四扶到狄苏青那里去,看着狄苏青面无表情的解开凤十四的衣裳,在她身上涂满药膏,然后用着一条条的长布把凤十四从脖子往下一直裹到脚踝。
“半个月之内,不要碰水,过几天再来换药。”
等完事后,白怜才把痛的已经昏过去的十四扶回宿舍,也幸亏她的伤也在这一个月时间好的差不多,要不然两个伤患就完了。
白怜刚将十四安放在床上,就听十四疯了一般又是一阵大叫,“疼疼疼!”
她被叫得毛骨悚然,忽然想到之前那次自己被哮天犬咬时,瞿晨曾给过她几粒药丸,忙从荷包里取出来喂了十四一颗,药丸一下肚,十四果然一会儿就不叫了。
她松了口气,十四道:“我能不能再吃一颗。”
白怜翻了一个白眼,“这是药,又不是糖。”
凤十四难得像个小孩子般呜呜哭了起来,白怜一时母性大发,不曾想饶是十四这样的女子也有脆弱的时候。
忽然想到凤十四曾笑束莲娇的那句,十年风水轮流转,你转我转大家转,这难道……这回转到十四这里来了?
听到有敲门声,她疑惑的去开门,就看见左形阔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瓶子,正有些焦急的走来走去。
听见门一开,焦急道:“十四她没事吧?”话一问完,就从开着的门处瞟到已经被白布包成木乃伊的凤十四。
他愣了一愣,再愣了一愣。
白怜看着他手上的小瓶子,猜他定是来送药的,请他进来,左形阔只是道:“这是我从太上老君那里求得的丹药,你给她服下吧,一天一粒,半月便可痊愈。”
说完,把瓶子塞到白怜手里,朝她点了点头走了。
白怜茫然的抓了抓脑袋。
凤十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眼神哀怨的直直盯着门口。
“没事吧你?”手在十四眼前晃了晃,十四总算恢复如初。
“没,没事。”凤十四艰难的笑笑。
与此同时,蓝仙翁回来授课已经是不真的事实,因为有了凤十四巾帼英雄的先例,也没有人再敢放肆,大家只得忍气吞声。
而在蓝仙翁回来时,束莲娇也开始摘了脸上的纱巾,这让弟子们更加觉得,她果然还是忌惮代课老师的美貌,果然还是自惭形秽!
半个月过去,有了左形阔的丹药,十四的伤果然奇迹般的好了!那么重的伤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这让狄苏青也忍不住研究了一翻。
就在代课老师走后的一个月,奇怪的是众人对他的印象竟然开始模糊,从原本的茶饭不思到记忆开始模糊,竟再没人记得他的容貌,只知道那是一个很美的人。
可是时间再一久,不止容貌,连身姿都开始模糊,就像做了一场梦,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过这样的人?
束莲娇的姿色在凡人眼中那也算是一等一,怎么会有人比她还美丽万分?渐渐的,代课老师的事让众弟子开始忘却,相对的,大家的视线又开始集结到束莲娇这里。
白怜不敢自信大家为什么会这样,幸好凤十四也同她的想法一样,要不然连她自己都要怀疑师傅是不是真的有来代过课。
后来十四告诉她,道行越高的仙者灵气自然越高,正因为如此,才使得凡人天生崇拜敬仰,道行高的仙者会误导凡人的六感,记不住是自然的。
白怜就好奇,“你同我不也是凡人吗?为什么我们没有忘记?”
“这个嘛……”凤十四打着哈哈,“这个我也不知,我也不知……呵呵……”
在宿舍住了一阵子,白怜的伤也好了,刚好师傅逼着她回虚化殿,她拗不过,只得照办,因为师傅说,她要再不回去,下次可不只代课这么简单。
白怜心虚不已,以师傅的性子,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十四表情怪异的问了她一阵,见套不出一丝口风只得作罢。
听凤十四说,瞿晨回来了。
白怜推开院门的时候,正看见那个纯白的身影在院子里摆弄着什么,她一时有些闪神。
“晨哥哥,你说这个药草……”不远处,一个熟悉而柔得似要滴出水来的淡紫色身影正兴高采烈的跑过来,看见推门而入的白怜显然也有些愣住。
不过,片刻后又恢复如常,甚至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束莲娇好笑的看着她,“是你。”
“我只是……”白怜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想解释,终于还是一动不动。
瞿晨摆弄药草的手一顿,缓缓抬起头来,看见是她,柔声道:“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进来。”
白怜艰难的朝里走了几步,微风中,她的笑容里很是牵强。
“对了,晨哥哥,这是我们班上的小弟子,她叫白怜。”束莲娇忽然笑道,跑过来亲切的拉着白怜的手,介绍道。
“我其实……”
“哈哈,晨哥哥你看,她竟然脸红了。”束莲娇用着一种很奇怪的语气,继续道,“晨哥哥你还记得吗?她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我不小心用剑刺伤的那个……”
束莲娇还在说些什么,白怜却已经听不见,她莫名的忽然觉得有些烦躁,晨光中,束莲娇介绍完她,竟放下手中的药草,跑去挽着瞿晨的胳膊,她笑得极为开心,动作也是那么自然,以及暧昧。
瞿晨似乎轻点了下头,并没有推开束莲娇,而是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两人的动作说不出的亲昵。
白怜觉得脑子有些乱,烦躁的更厉害,忽然觉得瞿晨揉束莲娇头发的动作是那么的碍眼!
“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坐啊。”瞿晨看着她,语气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