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白赞同的点了下头,这件事,交给毛大做,是最好的,“还得麻烦谭大人,这该走程序还是得走。”她眼眸中划过冷冽,“管家为虎作伥,可不能就这么放过,得为南镇百姓的安危着想。如若那两人咬死……”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虽说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命可比什么都重要。”她的话,点到即止,“谭大人,民女说的可对?”贾家害她家这件事,让她更加坚定要尽快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县令一家能帮她的有限,而且是建立在她教导谭薇安的基础之上的。
“姜姑娘说得很对,本官的确得为南镇的百姓着想。”谭正笑得像只狐狸般,义正言辞的说道,“这种企图谋害无辜百姓之人,本官绝不能轻饶!”
秦氏拿绣帕擦了擦嘴,掩饰直抽的嘴角。姜月白可真是一个,一点亏都不吃的人。贾府的管家是贾员外的左膀右臂,平日里可没少帮贾员外做坏事。只不过,因证据不足,再则贾员外各种威胁,贾员外一家才没真正出事罢了。姜姑娘这两条计谋一出,贾府以后要鸡犬不宁了。
谭薇安这才觉得真正解气。她冷哼一声,心道贾家活该,让他们招惹月白,家破人亡都是自作自受。
宁氏心想,这贾家说不定只是出头鸟。南镇虽然算不上太富有,太还是有不少有钱人家。姑娘家的生意太惹人眼红,又是普通农女。没了这个贾家,还会有另外的贾家,她得提醒提醒姑娘。
姜月白起身向谭正和秦氏福了一礼,“谭大人,谭夫人,家里还有事,我得赶着回去。薇安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让她明日再回来吧。有温夫人陪着,薇安的功课不会落下的。”
宁氏自是明白姜月白为何这样做。谭夫人一是想见见姑娘,看看姑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二是想见见她,和她聊聊。
谭薇安趴在桌上,有些无趣的撇了撇嘴。
秦氏是越发认为自己女儿跟在姜月白身边是对的,“苏妈妈,替我送姜姑娘出府,安排马车送姜姑娘回村里。”
“是,夫人。”苏妈妈福了一礼,朝姜月白做了请的姿势,领着姜月白出了县衙。
……
姜月白出了县衙后,却是没有坐秦氏安排的马车,“苏妈妈可否告知月白,这毛大住在哪里?”苏妈妈身为谭夫人身边的妈妈,谭夫人又是县令夫人,苏妈妈自是要了解清楚镇上的各方势力。
“姜姑娘一个人,老奴可不放心。”苏妈妈抬手招来县衙门口的衙役,“在西街,最里面便是毛大住的地方,那里鱼龙混杂的,姜姑娘带着衙役去,会方便很多。”
“多谢苏妈妈,有劳衙役大哥了。”姜月白福了一礼,带着衙役往西街的方向走。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姜月白来到了西街,毛大住的地方。姜月白虽是算不上绝世美人,但也是清秀佳人。她这么一个女子走在西街街尾,自是引起了西街这些地痞无赖的注意。可她身边跟着衙役,这些地痞无赖便不敢胡来,只是会色眯眯,淫荡的眼神侮辱着姜月白。姜月白也不在意,淡定的问了一个人后,找到了正在和狐朋狗友喝酒的毛大。
毛大和狐朋狗友坐在屋里,屋里燃烧着炭火,很是暖和。桌上,摆放着酒和酒碗,还有各种吃食,花生最多。
“毛大。”姜月白淡淡的扫视了周围一圈。明明是极淡的眼神,却让周围的人如坠冰窖,感觉周围瞬间到了极寒之地,没人再敢用那种眼神看姜月白,都别开了头。这女人,年纪这般小,眼神却凌厉至极。
毛大对姜月白的声音,那是记忆犹新,刻在骨子里的。所以姜月白这么一喊,他条件反射噌的一下站起来,搓着手,讨好而又紧张不安的微低着头,“老板,您老怎么来这里了?”他挥了挥手,让这些人赶紧离开。要是这些人惹怒了这位姑娘,他可就死定了。他亲自打扫干净了椅子和桌子,点头哈腰的请姜月白坐下。
毛大的狐朋狗友都离开了屋里。
姜月白转身朝衙役福了一礼,“麻烦衙役大哥了。毛大,让人送衙役大哥回去。”
毛大立马安排了人,送衙役回县衙。
姜月白坐在凳子上,“你和贾家的公子可认识?”
毛大偷瞄了一眼姜月白,吞了吞口水,“认识,认识。虽说这贾府家大业大,这贾元宝是贾员外唯一的儿子,这贾元宝可是比他爹还色。但凡瞧见哪里有漂亮女人,不管是妇人还是姑娘,只要他惹得起的,他都会做点什么。他的小妾,已经有二十多位了。”贾元宝惹到老板了?看样子,多半是。
“听说,金兰院新来的一位姑娘。”姜月白唇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这姑娘算不上太漂亮,但胜在性子柔和,善解人意,是朵解语花。贾公子这种怜香惜玉之人,怎会舍得这姑娘留在金兰院呢。只可惜,这姑娘爱慕贾员外。毛大你说,该怎么办好?”
毛大瞬间身体冰凉透骨,轻颤不止,脸色惨白,牙齿发出叩叩叩直打架的声音,眼里全是对姜月白的惧意,腰不自觉的弯了下去。这位老板是打算用金兰院的姑娘,让贾员外父子自相残杀。这招,太狠毒不说,还不会被人发现。看来,贾府不是惹到了老板,而是对老板出手了。他能活下来,真的是老板心善,“老板放心,我知晓该如何做了。”
姜月白满意的点了下头,“你这带着你兄弟们长期这般,总归是惹人厌的。可愿意跟着我?暂时我给不了你们富足的生活,但总不会让你们像现在这般,猫狗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