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枫被噎了一下,干脆低头继续吃东西。姜月白的杀伤力太强,他不是对手,还是不要作死的和姜月白继续讨论这种话题。惨痛的经历告诉他,他会被姜月白‘杀得片甲不留’的。至于九,或许能留下‘一具尸体’。他吃着东西的同时,竖起耳朵听,偷瞄着姜九和姜月白。
“这里很好。”姜九明白姜月白的想法。但明白归明白,他心里这口气,怎么都顺不下去。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嫌弃得这么彻底。还是被一个女子这般嫌弃。想到这点,他脸都黑了些许,有种想要捏死姜月白的冲动。
姜月白自是懂姜九这句话的意思。姜九这人身份这般尊贵,别的地方不选偏偏选了姜家村躲清闲,可见他对这里是很满意的。可满意也不能让他给村里带来任何的危险“姜公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留在这里的目的我清楚。所谓大隐隐于市,你躲清闲远哪里都可以,端看姜公子如何自处了。”
夜子枫瞟姜九,瞧见他越来越黑的脸,果断继续吃东西。看见九憋屈,他这心里别提多爽了,看姜月白都顺眼了不少。啧啧啧,九都不是姜月白的对手,试问天下还有谁是姜月白的对手。
“大隐隐于市的前提是,对方想成为一代名豪。”姜九心里那股气儿越发不顺,脸色不是黑的问题,而是冷得像是染上了冰霜“我不会给村里带来麻烦和危险!”他这句话,说得生硬至极,又似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他总算能感同身受子枫之前的遭遇了。
夜子枫明白姜九为何这样,姜月白却是没有明白,也根本不懂。她以为是姜九这种尊贵的人,被她这么说,恼怒而已。所以,当姜九说不会给村里带来麻烦和危险时,姜月白虽是不相信,却也没说什么。
“既然契约的事谈妥了,那月白便告辞了。”姜月白刚想起身,但被姜九叫住了。
姜九见姜月白不再说,心里的气儿才顺了一点点“我有点事,想请教你。”
夜子枫心想,还是九道高一尺。但,这只是建立在九的身份上,姜月白明显是因为九的身份才没有继续说什么。如若有一天,情况不一样了,只怕九会被‘欺负’得很惨,能不能留下‘一具尸体’还不好说。
姜月白无奈,只能重新坐好“姜公子请说。”
“虽说这个冬天不算太冷,但还是有不少的地方遇到了雪灾。赈灾了两个多月,情况却并没有太大的改善。”姜九微蹙眉头,眉眼之间染着些许弑杀“一是山高皇帝远,二是银钱不足。国库便是再充足,也经不起这般浪费。”
姜月白自是懂姜九这番话的深意。不管哪个朝代,每次赈灾物资,总是会有人贪污。而这贪官,不管你杀多少,都是杀不尽。即便是那恨极了贪官,出了无数严厉刑罚阻止贪官产生的朱元璋,也是阻止不了贪官的出现。再则,很多富足人家,并不愿这么平白无故的拿钱出来。为什么要他们拿钱,他们又没有任何的义务帮助灾民。人家的钱,也是辛苦赚来的,不是大水飘来的。她能理解。
“姜公子可想过举报有奖的方法?”她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你的意思是,举报他人贪污者,给予一定的奖励?”
夜子枫放缓了吃东西的速度,仔细的听着。
姜月白嗯了一声“山高皇帝远,举报者不一定能活着来到京城,为何不安排特殊的人。比如,暗卫或者一个隐藏在府衙里的普通人。他们平日里与常人无异,但关键时却握有关押或者斩杀贪官,调动地方兵的权利。”贪官是一方霸主,与当地的很多人勾结,单凭一个人的力量难以成事。但如若有了地方兵的帮助,那情况又会不一样。不过,这个的前提是,地方兵不是贪官的人。她想,这些不用她说,姜九都清楚。
姜九卷指轻敲桌面,想着姜月白说的话。她的方法的确可行,安排他的人。不过,这需要一定的时间。他的人,天汉朝没人敢做什么。
夜子枫心想,姜月白这脑袋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这方法说到了九的心坎上。以前也不是没人提过这种方法,只是没姜月白这般完善。
“贪官是杀不完的。”姜月白继续说道“至于银钱方面,士农工商,商人处在最末端。钱他们并不缺,缺的是名声和一些虚荣罢了。比如,当今皇上的一副墨宝,亲自为某个富足之家题词,又或者赈灾的地方以某个富足之家的当家人命名。不过是些虚荣罢了,但这些虚荣恰恰是商人所需要的。另外,宫里不是有很多过时,堆积在库房的贡品么。为什么不拿出来卖钱?宫里的人不需要了,可宫外的人却是需要的,还会高价买,毕竟那是宫里的东西。还有,我想当今皇上的一副山水画,能值不少钱吧。”
夜子枫听到最后,嘴角抽得厉害,深深的看了眼九。瞧瞧,瞧瞧,姜月白连陛下的主意和那贡品的主意都打上了,真敢说。要是陛下知晓了,该生气的吧。不过有九在,姜月白也出不了事。依着九的性子,还会给姜月白拿到赏赐。
姜九赞同的嗯了一声,对姜月白是越发欣赏。姜月白的办法看似大胆,却点到了点子上。宫里的库房的确有不少往年的贡品,都堆积如山了,拿出来卖了钱救济灾民,那是最好的。至于陛下的山水画,再说“的确是好办法。”他心里的气儿消完了“这样,灾民也能安置妥当。”
“姜公子何愁没钱。”姜月白瞟了眼夜子枫“夜公子的聚湘楼,可是日进斗金。只要夜公子肯帮忙,姜公子便有了赈灾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