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宾馆,陆浩就追问斌子什么时候给他买衣服。
斌子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瞧你那德行,我斌子吐口唾沫都成丁,你还怕黄了呀?
陆浩说我马上就要去找林小麦,我不能就穿这身去吧?
斌子打量了他一下,冷笑道:你是不是想女人都想疯了,刚下飞机就要去找她,不行,你必须帮我把钱要到手后才能去找林小麦。
陆浩此时满心想的都是林小麦,对斌子要钱的事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斌子到北京是来讨债的,有一个叫大进的人欠他三十万元迟迟不还。斌子对这次讨债很有信心,他带了两把刀,给陆浩一把,他说关键时就把刀拔出来,吓唬那人。
陆浩一听说要动刀子,他一下来了兴致,他好久没跟什么人打架了,心里一直痒痒的。
陆浩说,是你先拔刀还是我先拔刀?
斌子说当然是你先拔了,这次你充当的是我保镖的角色。斌子拍了拍陆浩的肩膀,你还是不够魁梧呀,一会儿你把宾馆的睡衣穿在里面,多套几件衣服,打扮成膀大腰圆的样子。
陆浩说,穿那么多,你想热死我呀,你给我这刀是想让我真动手还是想让我就比划比划呀?
斌子沉思了一会儿说,就是想吓唬吓唬他,在北京这地方,还是三思而行吧,到时候你看我的眼色行事,我一瞪眼睛,你就把刀拿出来在他面前晃,但不能真动手。
陆浩想就斌子那大眼珠子,不瞪都挺大,一瞪,还不得吓死几个呀,他说,咱俩先练练吧,我怕到时候演砸了。你先瞪一下眼睛,我熟悉一下信号。
斌子调整了一下眼神,猛地把眼睛瞪大了,还真把陆浩吓了一跳,那眼睛溜圆溜圆的,就像灯泡。
接到信号后,陆浩立刻从腰间把刀拔了出来,在手里扔了几个花刀,末了,把刀落在了手里,顺势准备把刀扎在桌子上。斌子立刻制止了他,他说,别往桌子上扎呀,扎坏了还得赔款。
那我往哪扎,不扎一下起不到震慑敌人的目的。
两人四下里看了看,斌子从包里拿出了一本杂志,他说,你就扎这上吧。
陆浩一抬手,再一落,刀立刻稳稳地扎在了书上。两人都满意地乐了。
一会儿听到了敲门声,斌子忙帮陆浩穿上了睡衣,又套了两件外套,陆浩往镜子前一站,这哪叫魁梧呀,充其量也只能叫臃肿。
斌子去开门,大进立刻吵吵嚷嚷地进来了。他嚷嚷着,斌子,你不够意思,来了也不告诉我,我好去机场接你呀。他一进屋,一下看见了陆浩,斌子忙给大进介绍,他说,我保镖,武功特好。
陆浩面无表情地仰脸站着,看上去很像一个铁面无私的职业保镖。大进不易觉察地哆嗦了一下,来者不善呀,他看出来了。
接下来斌子和大进开始谈还钱的事,大进要再拖一拖,斌子寸步不让,非要今天就把钱拿到手。大进忽然想起了刘丽,他说,你那个小媳妇怎么没来呀?上次你是和她一起来的。
你是说刘丽吧?斌子阴森地说,她死了。
大进吓了一跳,什么,死了,好好的,怎么会死?
斌子一字一顿地说,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吗,我叫她死,她就不敢活着。
这句话又吓了大进一跳,他这才真正意识到,斌子不是好糊弄的,想和他叫劲,没门。
陆浩一直斜眼注意着斌子,到底什么时候亮刀合适,这得以斌子瞪不瞪眼睛为准。他因穿得太多,已出了一身汗,再这样耗下去,他就要虚脱了。
斌子生气地说,你别罗嗦了,马上让你的人送钱来。
大进说,你急什么呀,肯定一分也不少给你。
斌子一拍桌子,你都欠我好几年了,这次再不还,我让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斌子说完把脸侧向陆浩,瞪圆了眼珠子。
陆浩接到信号后立刻从腰间拔出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