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机场。
一间咖啡厅。
钱泓渝抱着一本书在一边坐着看，在不远处王珏和何思语坐在一起。
“真没有想到，你还真的是一个大学生。”何思语看着眼前那个有一些慵懒的王珏，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也没有想到我的编辑居然这么年轻。”王珏也笑了起来。
知道自己的编辑在中海，王珏就想见一面。一方面是因为王珏对自己的编辑多有感激。虽然没有从事过网文工作，但是能有这样的编辑，王珏还是觉得有一些不可思议。飞机是在中午起飞，早上很早王珏就来到这里，不是怕飞机晚点，而是想在这里和自己的编辑见一面。何思语听到王珏的邀请，也准备了一些资料就来找王珏了。何思语和王珏都非常期待这一次的见面。
王珏能看见何思语手上拿着两份合同，公文包中是公章。对于一个大公司而言，何思语能拿到公章出来办事情，有一些不可思议，由此可见完美中文网对王珏的重视和对何思语的信任。
“来中海办事情也没有来参加年会。你是不想参加，还是其他的？你这个年纪应该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吧。”何思语斟酌之后，缓缓说道。初见王珏就有一些不可思议。到了何思语这个年纪，对于相貌这种东西已经不在乎了，工作性质和人生阅历让她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王珏听到这里就有一些尴尬：“其实是真的有事情。要不是昨天我遇到了石昊，对了，他的笔名叫什么来着，就是那个《斗破苍穹》的作者。”
“大梦轮回。”
“哦，一时没有想起来。”王珏拍了拍脑袋：“那个人是我的舍友。只是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他告诉我他参加了完美的年会，我才想起来，完美的年会在中海举行。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件事情，我才会打个电话给你，看看你有没有时间出来坐一坐。”
“看起来你是真的很忙。”何思语笑着说道：“这一段时间我们也很忙，本来想要抽时间打电话再邀请你，但是一直没有时间。之前已经邀请你好多次了，再邀请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昨天中午才算是忙完，本来想休息一晚上今天就走的。结果晚上出去的时候就遇到了石昊。也是一个缘分。”
“石昊是你的舍友？”周思雨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盯着王珏。
“是啊。”
“我有一种猜测，石昊之前没有写过小说，很多时候，我和他聊天的时候，能看出来，他对故事的掌控能力不足。给我一种错觉，那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讲述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他写故事给我的感觉是按照既定的大纲往里面填充内容。当然，只是之前的感觉，现在感觉流畅了不少。该不会是作品大纲是你给他的吧？”
王珏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做编辑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也能看出来。你说的不错，石昊当初想写小说，但是找不到下笔的机会。于是我给了他一个故事。大约有两万多字的大纲，里面的主要人物，功法，世界都给他定好了，只要他往里面填词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你也算是老实。”何思语笑着点了点头：“前期虽然有你的推荐，但是他的书评区还是有很多人在批评，比如文字衔接生硬，情节有一些突兀。倒不是大纲问题，而是在填写的时候，没有细致加工，文字有一些棱角，不够圆润。不过这个在三十万字以后就没有了。”
王珏没有看过斗破苍穹，但是对于偶尔更新的时候看到过一些，石昊已经稍微有一些跳出大纲，早呢更加了一些新的情节和对话，让大纲更加圆满。这一个现象说明石昊已经懂得了怎么去描写一部玄幻小说，而且还表现出了非凡的写作天赋。
大纲太细了！
这是一个问题。如果自己去写那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如果我那感觉写别人提供的那么细的大纲，很可能也会出现一些不圆润的地方。
“早知道，后面的大纲就不给他那么细了。给了太细的大纲会让他走不出窠臼，不过目前看来，这一本书他还把握的不错。”王珏解释了。
“嗯。”何思语点了点头。
“他下一本书，我给他一个粗纲试试看。”
“有那么好的大纲干嘛不自己写？据我观察，《斗破苍穹》在成绩上会碾压《兽血沸腾》。”何思语很肯定的说道。
“这个我知道。但是写书对我来说真的太累了。这不是一个技术活，纯粹就是一个体力活。我自己事情比较多，写书最开始就是一种消遣，我不会把它变成我的主业。”王珏苦笑一声：“有时间写点短篇好了。”
何思语有一些不可理解。如果是圈外人或者圈内一些扑街作者，那可能会对网文失去信心，但是作为顶尖大神的王珏有这种想法那就太不应该了。虽然网文的圈子很小，但是也很大，可以说在这个圈子中，王珏现在真的是天王巨星一样的地位和待遇。仅仅靠着兽血沸腾，王珏一个月的稿费高达百万，这还仅仅是电子版权的销售。要是出版了，要是改变了，那就是一辈子下金蛋的母鸡！
想到了短篇问题，何思语思维也转换过来了：“《悟空传》很不错。虽然作为一本网文，可能不会大卖，但是作为小说本身而言，《悟空传》的成就无以伦比。订阅点击不能和《兽血沸腾》《斗破苍穹》相比，但是在比例上，就有一些夸张了。虽然你是大神，但是一本新书一天就有几十个盟主，现在才不到一个星期，已经有超过一百个盟主了，这本书的价值非常可观。”
“此话怎讲？”王珏有一些好奇。
“我下面这一些东西算是行业内部的机密。”何思语思索了一下，然后有一些古怪的看了看王珏：“说起来，这还是因为你。”
“你知道完美中文网最大的赢利点在哪里么？”
“信息收费吧。”王珏思考了一下。
“不对，是广告收费。”
“完美也做广告？”
“我们不做广告，但是承接广告。简单说来就是给别人在页面上挂广告。至于信息收费，这一点在以前连维持成本都做不到。订阅和打赏是信息收费的途径，但是由于用户不多，这一块很难成为赢利点。我们之所以支付大神作者那么高的费用不是因为他的书能卖钱，而是他的人气值钱。有效IP浏览是衡量一个作者人气的标杆，但是这个有效人气更是广告费用的保证。虽然网站不大，但是广告费还是很高的。自从因为你的出现，将歌曲，和小说融合之后，加上名人效应，给网站带来了巨量的流量。这一些流量不会直接转化成作者的收入，但是却可以提高广告的收入。现在我们网站上的一些广告也变得值钱了。下面的推广链接每一个月都能给网站带来几百万的收入。这是不需要成本的。”
王珏点了点头。中文网并不适合搭载广告，页面最下面的推广链接算是唯一的推广渠道了。
“不过这不是最关键的。而是随着人气的增加，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了网络文学。很有影视剧公司都有意向想要改编作品作为影视作品，网游这一块就不说了，这一直以来都是完美中文网在版权收入中的大头。一旦有作品被改编，那么网络文学必然大放异彩，我们不仅收获大量的改编费用，更是可以推广我们的网站，网络文学要发达了。”
影视改编？
这一点王珏都差点忘了。到了网络时代，传统的电视渐渐走下坡的时候，网剧变得大行其道。很多电视剧都是从网络小说改编而来的。其中有很多电视剧都是创造了收视神话。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步现在已经有人在走了。相比张明世界，这个时间提前了好久的。
“而你的《悟空传》，更有人想要买下他的影视改编权。西游记本来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IP，你这种颠覆会更加增加电影的内涵。只不过这一些都还是之风声，具体的要过完年才有下文。”
《大话西游》，这是王珏没有来由想到的一部电影。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是借鉴悟空传，又超脱于悟空传，相比之下《悟空传》原著电影就有一些逊色了。
大IP时代要到来了。
这一些东西可能是秘密，但是王珏听何思语这样一说，已经明白这里面的真相是什么了。
“你下一部小说想写什么？借这个机会谈一谈？”
“先不写长篇了。再来一部短篇吧。”王珏微微笑道，“如果说《悟空传》给大家带来的是一些思考的话，那么下一部就是不需要思考的那种小说。说实话《悟空传》有一些烧脑。不论是读者也好，我也罢都有一些烧脑。我想写点不用脑子的东西。”
这一句话非常正确。相比于《人生长恨水长东》来说，这一篇故事，有一些烧脑。说难听一点，有一些炫技的成分在里面。而《人生长恨水长东》那就比较纯粹了，通篇不需要脑子，只需要一双眼睛就能看到一个复杂的二郎神，一段段让人吐血的故事。
“如果是《悟空传》这样的，我可以给你开后门。你可能不知道，只要你写的不是反-人类反-社会会引起有关部门警告的东西，我们完美中文网都会优先给你签约。”
“不过这个没有什么文字性的东西，只有我和总编还有高层领导知道。本来是不能告诉你的。要是告诉你了，你膨胀了，写不出好作品来，那就不好了。”何思语笑了起来。
“放心吧。虽然在写作手法上，可能没有《悟空传》那么炫技，但是绝对值得一读。我在此可以给你再一次打包票，经过我看书十几年的经历，这一本书绝对是神书。往前看没有能达到的，往后可能也不会有超越的了。以龙傲天的名义推荐给你！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