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杰和雷傲又一次骑上马,走上了往福建去的道路。
韩文杰看向雷傲,道:“秦青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哥可看出些端倪?”
雷傲道:“这个女人除了长的漂亮一点,心机深沉,手段毒辣,实在不在你我之下。”
韩文杰看着旁边地上的石面,确定没有青岩帮的人的存在,这才说道:“一帮之主,原是该如此,这倒并没有什么难以想象的。”
雷傲道:“不过今天我倒是明白,原来鱼还有这种吃法。”
韩文杰道:“这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吗?现在我们的工作重点不是应该放在福建婴儿失踪之事上吗?”
雷傲点了点头,说:“福建离得还远,我还是觉得,刚才的鱼肉鱼汤离得更近些。”
韩文杰一副无奈的样子,都有点怀疑,这个雷傲还是自己十年前认识的那个人了吗?
秋一潇把江自流放在车中,自己坐在了车旁,道:“我不会耽误你驾车,不过我也不会让你方便做其他的事情。”
眼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不是个善茬,眼神看似平静冷淡,但是却总有一种神秘的感觉。
白袍道者坐上了车,道:“以秋一潇的实力,想不到还得如此害怕他人,看来江湖中的传言,大都不切实际。”
他拉着缰绳,马车缓缓往前走着,和秋一潇一开始就加速的方法有很大差别。
秋一潇道:“一个人站得越高,害怕的事情往往越多,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对人毫无防备之心的,兄台见谅吧!”
江自流拉开车帘,道:“你看看人家这步起的,明显就跟你不一样,像你那样的起步,路上不颠才是怪事。”
秋一潇回头道:“方百玲也不是这么起的步,我是她教的。”
江自流扶着车厢回去又坐了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秋一潇心想:人家驾过车的人说我两句也就行了,你一个车都没摸过的生瓜蛋子,跟着凑什么热闹。
那白袍道者说:“两位好像对在下的来历不感兴趣,不能交个朋友吗?”
秋一潇抱着手臂,道:“不能。”
秋一潇道:“不为什么,做了朋友就得相互关照,我们的事不想麻烦别人,朋友的事,我们也不想掺和,被朋友害的,我们是真的害怕了。”
白袍道者微笑着,驾着车不说话了。
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还会有人嫌着朋友多的。
其实算起来,狄玉飞冯陆张起秀都算是他朋友,可这些朋友,对他们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人一生都会交错几个朋友,关键问题在于,交过的朋友是不是会后悔。”
白袍道者实在想不出有别的话来说,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句拉近关系的话。
秋一潇一想也是,除了狄玉飞曾经想过把他们两个人间接杀死之外,冯陆张起秀,总体还是对他们相当不错的,尤其是冯陆,对他们的帮助还真不是一点两点。
这些朋友,他们从交上到现在,还真都没有任何后悔的理由。
“贵姓?”
多交个朋友,永远都不是一件坏事,不管这朋友是现在什么样的角度,用什么样的社会地位,带着什么样的目的跟你交往的。
朋友总会是朋友,这一点变不了的。
白袍道者都没想到,他这么一句话就真能改变得了秋一潇对他的看法,急忙答道:“在下杨明,青松观弟子,奉家师之命,到此帮助二位解决福建的事情。”
秋一潇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道:“从不贤山就开始跟着我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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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道:“不错。”
就算他再小心地隐藏自己的行踪,在秋一潇的眼中,他都不可能完全隐藏住自己的,自己一定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江自流的视线中过,此刻他也不必说谎。
秋一潇道:“奔着案子去的?还是奔着案子的人?”
杨明道:“都有。”
秋一潇冷冷问道:“奔着案子去的目的为何,奔着人去的原因又为何?”
杨明察觉到秋一潇言语有异,冷冷答道:“对于一个救你们脱离火坑的人,这可不像是感谢的语气。”
只听车中一个冷静沉着的声音说道:“我从来没听说过因为车子太颠簸会死人的。”
杨明眼睛中一道光芒闪过,右手缰绳交到左手,便想要去拔剑。
秋一潇淡然地坐着不动,然而江自流却已经把剑伸出来,放在了杨明脖子上。
“别动,和我们交朋友,就得按我们的规矩,一个分不清是敌是友的人,我们没那么容易接受,何况我们和青松的关系也没那么好。”
杨明只能把手放回去,继续拉住了缰绳。
秋一潇道:“这就对了,好好的驾着车,千万不要有一点颠簸,因为你不确定,你颠的时候,他的手会不会同时也颤动,如果会的话,你可就会不高兴了。”
杨明心道:“岂止不高兴啊!”
“师傅说,只要跟着你们两位,早晚也会和福建的案子挂钩的,福建的案子是因为一个怨灵从魔王之井中跑了出来,对于人感兴趣的原因是因为无象塔确实从来不嫌法宝会少。”
江自流把白虹剑收了回去,道:“李傲的神鬼玉,不是你能动得了的。”
杨明微笑道:“无妨,我还有你们两个朋友。”
秋一潇哈哈大笑,拍了拍杨明的肩膀,看着他说:“不瞒你说,你这副让我们在前面冲锋陷阵,自己在后面等着收战利品这臭不要脸的德行,真的是和我们那些朋友一模一样。”
杨明面色不改,好像他说的话根本就不是骂自己一样,淡淡道:“不敢,在下只愿做一车夫足以,与两位高攀,不管怎么做朋友,都总是我们的不是,日后兵戎相见,双方也少了些尴尬。”
秋一潇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不会像普通的坏人那样,用完你就直接杀了你吗?”
杨明道:“不会,秋公子是公子,不是强盗,就好像秦帮主是帮主,不是小姐,雷寨主是寨主,不能称为公子一样。”
江自流冷冷一笑,道:“也许偶尔我们也想做一下坏人呢?”
杨明道:“不会,两位不是那样的人。”
艘不远科鬼敌察陌阳太孙酷毫韩文杰和雷傲又一次骑上马,走上了往福建去的道路。
江自流半天没有说话,估计是肚子里没东西,即使车子安稳了,人也还是恶心。
秋一潇只有说道:“如果我们真的做了那样的事,你会后悔现在还坐在这吗?”
杨明淡淡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到福州,或者江兄旧伤未好,至少我还是安全的。”
秋一潇笑了笑,一路上也没有再说别的话了。
从这时候起,他已经开始把杨明当做朋友了。
无论是像冯陆那样的朋友,还是像狄玉飞那样的朋友,既然摆脱不了,不如往相亲相爱的程度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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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了福建地面,他们才发现这里的人对于外来人实在不太友好,他们投宿了几家百姓家里,都没有人愿意接受他们,尤其是那些家里有着几个小孩儿的家庭,就连拿滚水泼他们的都有。
最让他们无语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都拿泥巴往他们脸上丢。
这到底招谁惹谁了呀!
马车继续往前面走着,杨明擦了擦脸上的泥巴,将手中的毛巾递到了秋一潇的手上。
江自流还在车里,抱着手臂躺在车厢里,对他们外面的事,好像根本就不闻不问一样。
他就像是一个幸福的媳妇一样,不管是挣钱养家还是洗衣做饭都交给车外的人,他就负责歇息就行。
这其实正是杨明想要看到的,不把自己当做外人,便是自己和江自流亲近的最好证明。
“失踪的是婴儿,不是青年壮年,也不是妙龄少女,有些蹊跷啊!”
这个问题同时也是秋一潇和杨明在想的,不过是由江自流先问的出来。
秋一潇看向杨明,道:“这种阴阳界的事,还是由你们做道士的来解释吧!”
杨明道:“世间生物皆为阴阳两体,女性偏阴,男性偏阳,人为阳体,妖,魔,鬼,怪皆为阴体,日为阳,月为阴,所谓的吸收日月精华,其实就是指吸收的阴阳之气,加上自身修炼,可以达到某种常人无法企及的身体极限。”
秋一潇道:“如此说来,你们这些修道之人,倒是和妖怪阴鬼,极为相似喽?”
杨明倒也不隐讳,道:“确有共通之处……所以往往就有某些邪门功法,可利用采阳补阴,或者采阴补阳的方法来速成,快速地提升境界,往往采集极少数人的阳气或阴气,就可以达到常人几百年都不能修成的境界。”
江自流坐在里面问:“既然如此,为何大部分的妖怪,都不愿取人阴阳呢?这样岂非修行更快些?”
杨明笑道:“天地以万物为刍狗,人类以刍狗为血食,可知在刍狗眼中,人类又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如果是我们的话,为了一点功法去和野兽交合,恐怕我们也不会愿意,在那些妖怪,那些我们视之为劣等生物的眼中,或许我们,其实才是低等生物,这不是愿不愿意提升实力的问题,是脸面的问题。”
江自流摸摸鼻子,继续躺在车中秋一潇给他买的枕头上,闭上了眼。
看来在他们眼中,自己倒的确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管他呢,好好的在大哥哥们的怀抱里活下去吧,这样又不累,也不辛苦,为什么自找不愉快呢?
杨明见江自流不说话,便继续说道:“这些常见采补阴阳修炼的功法中,其实并不是青年壮年的阳气最盛,也不是妙龄女子的阴气会重些,会选用这些人采补,不过是那些需要的人图个享受罢了,往往七老八十的老寡妇阴气最重,也没什么人会用这种女人做采补工作啊!”
秋一潇笑了一笑,道:“如此说来,最佳的采补对象,应该是月经从未来过的女子,和从未有过遗精的男子,这样解释可好?”
杨明摇摇头道:“也并不完全正确,其实刚出生的男婴女婴,往往是最佳的阴阳二气接收机器,因此大部分的家长,都不会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令其直接遭受阳光月光照射,就是唯恐中邪。”
秋一潇道:“这样说来,那些失踪的婴儿,一段时间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不会……”杨明顿了顿,他好像觉得,自己从认识这两人之后,“不会”这两个字,说得有些太多了点,“夺走婴儿的人,既然是想要用这些婴儿作为自己吸收阴阳之气的转换器,当然得伺候得好好的,恐怕会比自己的孩子还要心疼……当然,也有可能是崽子。”
秋一潇叹了口气,道:“第一次和不是人的对象战斗,想想还真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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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自流道:“黑魂也不是人,动手杀他的时候,也没见你心虚过,而且他那时候还是个婴儿。”
秋一潇道:“那是巨婴,好吧!”
江自流道:“巨婴也是婴儿,这话你得承认吧!”
秋一潇揉了揉眉峰,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有些不要脸,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算起来妖怪应该也没什么可害怕的吧!”
杨明笑道:“可能是鬼。”
秋一潇问:“鬼?”
杨明道:“冥府出来的阴魂,过不去奈何桥,或者不愿意过奈何桥的人,往往游荡在人神鬼三界的缝隙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可能最近见过这种人。”
秋一潇道:“活见鬼了?”
杨明听着秋一潇的话,看了一眼前面,急忙刹住了车,道:“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有些从冥界来的官员政界人物,身上也带有阴气,沾染到你们身上,也很正常。”
秋一潇想到了一个人,人是从他们那出来的,这个人他知道杨明可能会比他们更了解,所以说出的废话也就不多,淡淡说道:“如果不是你这双阴阳眼该修一修了,就是我们的一位朋友,对我们有些隐瞒了。”
他看着前面挡着马车的一个黑色的背影,道:“阁下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