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一潇淡淡说道:“说那么多没什么必要,我只要大概知道,自己要杀的人是谁就行了,我杀的人不少,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的。”
阳晏从背后取出了双枪,道:“我杀的人很多,每一个人都记录在册,但是请相信我,我所杀的人,都是魔灵之崖的要犯,六境中的败类。”
秋一潇叹道:“我觉得我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应该也还没有到你说的那种地步!从乾坎城一直追到这里,你给我的杀你的理由,我倒是想要听一听。”
阳晏道:“薛绯寒是陆杭的灵魁,也是我们魔灵之崖的一员,所以我想请你放下薛绯寒,我可以放你离开。”
秋一潇冷笑道:“陆杭自己都不来找我要人,你一个外人着什么急,难道说,你想把薛绯寒掌握在自己手上,成为要挟陆杭的把柄?”
阳晏像是感到阴谋败露一样,眼睛变得空洞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说:“我跟陆杭本就算不上同袍,自然没必要为他劳心劳力,我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想要让他欠我一个人情,如此一来,以后在魔灵之崖的政治方面,我也有些说话的地方了。”
秋一潇道:“你觉得我会答应你?”
阳晏道:“以言语想要说动你自然很难,不过,如果用武力的话呢?”
秋一潇慢慢地向后退了一步,大剑指向了阳晏。
“很难说,不过你可以一试。”
和阳晏对阵,算是秋一潇的第一次,这个人不只有双手,还有四条腿,光从身体上,阳晏已经占有优势。
此处地形宽阔,当做战场而言自然很是适合骑兵的冲杀,而自己即使骑在三首狼王身上,他和狼王的配合,也绝不会像这个四脚人一样完美无缺,何况他和狼王之间,配合本就有限得很。
秋一潇左脚在后,右脚在前,双脚摆作丁字步,大剑横在身前,做个防御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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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晏四足磨动,双枪直在胸前,猛地冲出,撞向秋一潇。
秋一潇皱了皱眉,这么粗野的打法,怎么着也不像是高手的过招吧,反倒更像是野兽的冲击。
当下秋一潇也不敢大意,从他身子上空跳了过去,落在他后面。
阳晏停下脚步,右手枪竖在眉心处,像是在祷告什么一样。
他做完这件事,就又转过身来,同样的招数,向秋一潇刺来。
秋一潇接连跳跃了几次,不断地想要从中寻找出阳晏的破绽,但是阳晏的枪直线的攻击,本身就逼着秋一潇只有闪避的余地,没有任何进攻的方向。
七次进攻与闪避之后,阳晏很累,秋一潇更累。
和薛绯寒的战斗不同,秋一潇是一次都不敢硬挡,连试试阳晏的斤秤的打算都没有,直接就是卖弄自己的轻功,仿佛不知道这样一直缠斗下去,永远也分不出胜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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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一潇在思考着出手的机会,如果单以兵器而论的话,他的青茗剑,未必能比阳晏的双枪坚硬,他是怕自己如果挡的话,剑会被直接刺穿。
对于自己剑的材质,秋一潇当然要比后来才住进剑中的青茗要清楚的多,他的剑多为名剑,同时也大多都是古剑,古剑的意思,就是年代久远,看上去的确唬人,但也不一定就比得上三年之间用精钢打制的长枪。
所以,秋一潇不愿冒那个险,做这样的尝试。
阳晏再次一枪刺来,秋一潇这次没有立时后退,剑尖一摆,迎风刺了出去。
枪尖与剑尖在空中一碰,就像是两团棉花碰在一起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声音,秋一潇又一次收剑向后一纵,远远地飞开。
他这一次只是想试试自己的剑能不能承受得住阳晏的冲击,却还是没有硬扛的意思。
如果说江自流的灵术武功是防御的极致,那么秋一潇的功夫,就是攻击里的极致,很难想象,秋一潇跟人打架,还有这样不断防御的时候。
但是秋一潇终究是秋一潇,再多的防御,也都是在为后面的雷霆一击做出铺垫。
阳晏的攻击已经太多,动作已经僵化,心理已经扭曲了。
他会觉得,只要自己一直使用这招,秋一潇就会一直闪避,自己是在做直线冲击,他则是在不断地跳跃,所耗费的体力,绝对会比自己要多得多。
他会觉得,这样下去,先累死的一定是秋一潇。
就在两人第二十三次冲击与跳跃之后,阳晏又发起了第二十四次冲击。
这一次秋一潇没有再躲避,而是手背长剑,向着阳晏冲了过去。
接近阳晏时,秋一潇一剑甩向了阳晏的枪尖。
灿若流星,炫若长虹。
用这八个字来形容秋一潇的剑势,也不辱没了这八个字。
阳晏大惊,再要变招时,秋一潇的剑刃已经劈入了他的枪尖中。
以秋一潇的想象,这一剑应该劈裂他的枪尖,继而劈开他的枪杆,然后斩断他的双臂,最后将他整个人劈截成两半。
但是,阳晏的左手枪略长,秋一潇只斩开阳晏的左手枪枪尖,他的右手枪,仍然完好无损。
阳晏终究是镇魔狱中和月娅齐名的第一流高手,在这电石火花的瞬间,他的左手一按机簧,枪尖忽然射出,两条枪刃激射向秋一潇咽喉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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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近身,秋一潇再也没有后退之理,剑尖一扬一捺,拍飞双刃,长剑刺出。
阳晏也在同一时间将左手枪尾合在右手枪尾上,一转身,长枪向秋一潇咽喉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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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一潇剑尖才到阳晏胸前一尺,阳晏的枪尖已经顶在了秋一潇喉结之下。
名震天下的秋一潇,就这样被阳晏击败了。
他失败的理由只有一个,轻敌了。
人家敢从乾坎城边缘追出,一直追到魔灵之崖门口,至少也是江碎梦悬土断肠这种等级的,又怎么会在区区二十四招内,就被他这么轻易地就一剑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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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晏微笑道:“你好像输了。”
他当然不敢这么快地就把枪尖从秋一潇脖子上挪开,这次战斗的胜利有多侥幸他怎么会不清楚,哪来的胆子敢这么轻易就把秋一潇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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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一潇淡淡说道:“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失败就代表着死亡,何况你我又不是正经的比武,你为何不杀了我?”
阳晏冷冷道:“杀了你简单,不过杀了你,薛绯寒就不能落到我的手中,如此一想,我杀你的价值又在何处?”
秋一潇微笑着,道:“有道理,不过,就算你赢了我,我好像也没有说过要把薛绯寒赌给你吧?即使输了,又能如何?你是想乖乖放了我,还是想杀了我一无所获?”
阳晏冷冷道:“生命之火熄灭,灵气之源衰竭,你似乎已经断定,我不敢杀了你,让薛绯寒消失?”
秋一潇放下了青茗剑,问:“不是吗?”
阳晏道:“陆杭的灵魁中,没有比薛绯寒威力更巨大的了,我们除掉了她,就是断了陆杭的一只右手,日后想要对付他,也方便的多,你说我是不是敢杀了你?”
秋一潇忽然嘴角一勾,冷笑道:“没有第一时间杀了我,你就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机会,你跟我说了这么半天的废话,如果再要杀我,恐怕现在,已经是来不及了吧!”
阳晏哦了一声,道:“是不是来得及,总要试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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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里,他就想要一枪刺入秋一潇的咽喉。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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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两道金光闪动,从秋一潇身体两侧飞过来两道带着篆纹的灵力符咒,向阳晏刺来。
阳晏急忙回枪一斜,双手握枪挡住符篆的轰击。
金色的线条忽然散开重组,变为金色的八卦印,蓬的一声崩散。
阳晏这时往后面退了半步,长枪在腰间一转,喝声“中”,一枪刺入了秋一潇的身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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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篆飞出,阳晏运功抵挡,然后符篆发起攻击,阳晏震碎符篆,如此的过程,够秋一潇逃走几里地了,怎么还可能让他如此轻易地就得手呢?
秋一潇的身体被他一枪刺入,变成了梦幻般的五彩颜色,然后这梦幻般的秋一潇,就在阳晏眨眼的下一瞬间,在空气中消失。
在他的面前,什么人都没有剩下了。
阳晏冷哼一声,喝道:“如此障眼法,瞒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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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枪杆一抡,在空中虚斩了一枪,空气中像是玻璃粉碎一样,被他一枪斩开了一面无形之墙,隐形之墙后面,秋一潇已经上了天池神鲲。
他们两个往后面看到阳晏破解了余震刚留下的屏障,两人都淡淡的笑了笑。
余震刚回头道:“阳晏先生,我们这就离开魔灵之崖,不会干扰你们任何事务的,便不必送了。”
阳晏大呼道:“放下我魔灵之崖女子,今日我就放你们离去,否则便留下性命来!”
余震刚令天池神鲲上升,冷冷道:“既然你执意杀我们,便看你能不能,近得我们身了!”
天池神鲲飞上天空,阳晏也在同一时间从虎身背上生出两扇白色的翅膀,跟着天池神鲲飞了上去。
余震刚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阳晏也飞得起来,心中不由得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回复了平静,道:“这下玩大发了,不知道这猛虎添翼,能飞得多快!”
嘴上虽然有些惧意,但是余震刚有信心,这世界上能追上天池神鲲的动物,还没有多少。
秋一潇道:“魔灵之崖高手如云,想不到镇魔狱中,竟然都是这种生物。”
话一说完,天池神鲲背上铮的一声,秋一潇已经把阳晏往一旁荡开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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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晏居然还真的能跟上天池神鲲的速度,余震刚心想幸亏刚才没有把心中所想的自信之语说出来,否则,就是自打嘴巴了。
余震刚回头看了一眼,阳晏仍然快速地往前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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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震刚道:“这家伙,怎么还不放弃啊!”
结不不地酷艘术所冷学指方此时已经近身,秋一潇再也没有后退之理,剑尖一扬一捺,拍飞双刃,长剑刺出。
秋一潇一剑劈出剑气,阳晏横枪抵挡退开,秋一潇对余震刚道:“恐怕不只是这边,江自流和鸣凤那里,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过来接应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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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震刚转了过来,让天池神鲲自顾自地飞着,道:“既然这样,只好让月娅暂时恨我一下,杀了这个人了!”
秋一潇跟余震刚联手,基本上也就是判定了阳晏的死刑了。
江自流的五彩燧隼飞在空中,和上一次被秦殇围住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一次的对手明显没有上一次的人数多。
四个人,两男两女,让四个虎身人形的镇魔狱守卫背着,如果细算的话,是八个人,这八个人围在江自流和苏鸣凤四周,冷冷地瞪着他们。
江自流看着眼前的人,颍寒和冷潇雨是他认识的,丁兰和章庚泪是他见过的,他认识这四个人,知道他们都是镇魔狱中的高手。
而且江自流也知道,这四人中,章庚泪实力恐怕要略高于他,而丁兰这个看似文静的姑娘,实力只怕与他也在伯仲之间,此外,颍寒,冷潇雨,以及他们四个坐骑下的陆吾式人员,实力恐怕也不低。
江自流猛一睁眼,看着颍寒道:“我们说好了已经是朋友的,你们就是这么来对待朋友的吗?”
颍寒面有愧色,冷潇雨也偏过了头,不去看江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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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兰无奈地微笑道:“我们只是来请你们不要这么急着去帮助秋公子,只要二位能在这里等上一两个时辰,等我们那边的人把秋公子所带走的人抢回,我们八个人,自然不会对二位有任何损伤的,请你们相信我们。”
后不远仇情结学战月闹察孙秋一潇在思考着出手的机会,如果单以兵器而论的话,他的青茗剑,未必能比阳晏的双枪坚硬,他是怕自己如果挡的话,剑会被直接刺穿。
江自流叹了口气,从腰后拔出玄晶剑斜指着身下,冷冷说道:“我自然不想与自己的朋友为敌,但是,秋一潇是什么样的人我了解,让他把吃到嘴里的骨头再吐出来,不比让天地合在一起容易到哪去,将心比心,今日若是你们有难,我也一定会拼尽一切去帮助你们这些所谓的朋友,所以如果你们的人真的能强过秋一潇,我是一定要去救他的。”
丁兰冷冷地看着江自流,手中的铁鞭落在了手中。